第238章 没有想象中的坚不可摧
裴煜出去后，不停打霍屹洲的电话。
但电话都是未接状态。
“再不接，都要火烧后宫了！”他冲着手机，发泄了一句。
他抬起头，就看见禾凝那辆红色法拉利从他眼前驶过。
驾驶座上的禾凝表情一如既往的冷漠。
裴煜站在原地，一动不动。
他不知道站了多久，直到手机铃声响起，才回过神。
裴煜看了眼屏幕，是霍屹洲打来的。
他连忙接通。
“什么事？”霍屹洲沉声道。
裴煜听到电话那头还夹杂着机场提示音，皱了下眉，“你突然去帝京做什么？”
“处理点事，霍中谛。”霍屹洲言简意赅。
裴煜却是一下子就听明白了。
他语气严肃，“怎么回事？事情有眉目了？”
“暂时还不清楚，只知道他突然要离开帝京。”霍屹洲的声音很低。
向北朝他打了个手势。
霍屹洲进入主题，“你今天也在餐厅？”
被问及这事，裴煜顿时一个头两个大。
霍屹洲亲自动身帝京，说明这件事非同小可。
可苏姌这边……
怎么事情全部都一起来了？
裴煜支支吾吾，不知道该怎么说。
“出什么事了？”霍屹洲声音冷厉。
裴煜想了想，心下有了决定，“你先处理那边的事，这里回来再说，注意安全，你等了这么多年，不能白费。”
霍屹洲淡淡应了一声，“苏姌今天和少钦一起吃饭，你既然也在餐厅，就帮忙盯着点，不要让他乱来。”
裴煜在心里暗叹一口气，默默嘀咕。
宇少钦已经闯祸了，来不及了。
他内心发愁，但还是一口应下，“我知道，你放心。”
他说得很虚。
但只是声音沟通，而且霍屹洲心系更重要的事，倒是没被察觉出来。
挂断电话后，裴煜抬头看了眼天，眼里满是茫然。
——
苏姌一路上闭目养神。
她脑子很乱，怎么理也理不清思绪。
车子一停下，苏姌马上睁开眼睛。
她解开安全带，就要下车。
禾凝一把抓住她的手腕，“苏苏……”
苏姌只是看着她，没有说话，或者说是在等待她的下文。
禾凝抿了抿唇，然后笑了笑，“没事，回去休息一下，要是不想住在这里，我那边随时欢迎你来，你还有我。”
苏姌眼眶发涩，强忍一路的眼泪差点夺眶而出。
她别开眼，深吸一口气，缓和着情绪。
她沉默许久，才缓缓问道：“你不想知道发生什么事吗？”
“想。”禾凝如实坦白。
她松手，揉了揉苏姌的头，“但我更希望你现在休息一下，让自己冷静。苏苏，答应我，不管发生什么事，都要坚强。最难的那一关，我们都熬过来了，不能轻易再倒下。”
同样的话，在监狱里，她也说过。
苏姌“啪嗒”掉了一滴泪，紧接着眼泪就像不要钱似的不停往下掉。
她抬手抹掉，却发现越擦掉得越多。
禾凝看着她颤抖的肩膀，心里很不是滋味。
她轻轻拍着苏姌的肩膀，无声的安慰。
这栋公寓，高得怂人，在太阳的照射下，又亮得晃眼。
原本她以为这里会是苏姌最后的港湾。
但目前看来，大概也只是在海上漂浮许久的船只又不小心迷失了方向。
掌舵的人是谁？
风又会将他们往哪个方向吹？
禾凝也不知道。
她耐心地拍着苏姌的后背，沉默不语。
苏姌转身，一把抱住她，声音满是哭腔，“谢谢你，禾凝，谢谢你……”
她一声声的道谢声里，夹杂的是内心的慌乱和无措。
她没有自己想象中的坚不可摧。
甚至在接近真相时，她第一反应是逃跑，不想面对。
两人沉默地抱了一会儿，苏姌才慢慢平静下来。
禾凝递给她一张纸巾，询问道：“要不要先搬去我那里？”
苏姌沉吟片刻，摇了摇头，“我要等他回来……”
她声音一噎，顿了顿，继续说道：“总要有个说法。”
“你决定好了就行，不管发生什么，我都站在你这边。”禾凝安慰道。
苏姌点点头，打开车门下车。
禾凝目送她进去，拿出手机，拨通了那个许久未联系的电话。
“出来见一面，我的酒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