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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嘲讽,更不是在故意惹他生气,这就是言棘心里的真实想法,她从来都没有将顾忱晔当成过自己人,又怎么会跟他诉苦。

男人的眼睛眯了起来,将她刚才的话在脑海里重新细细咀嚼了一遍,每个字都很刺耳,每个字都让人想掐死她,他眼底浮动着深深浅浅的晦暗情绪:“下去。”

言棘坐着没动。

几秒钟后,顾忱晔的唇角牵出笑弧,他抬起手,盯着腕表上的时间,声音极冷:“给你五秒钟的时间,从我的车上滚下去,不然我保证,你那破店明天就得关门,天王老子来了都救不了。”

对于他的威胁,言棘半点都没生气,她盯着他,意味深长的询问:“你确定?”

顾忱晔的声音毫无起伏:“滚。”

她点了点头,没有犹豫的下了车,男人的脸色更冷了,活像是别人欠了他几千个亿,他从副驾换到驾驶室,车子很快驶离了原地。

言棘看着车子远去的红色尾灯,拿出手机拨了个电话出去:“您好,我举报有人酒驾,车牌京xxxx,在xx路,黑色宾利。”

挂了电话后,言棘没有马上打车回去,而是沿着街道慢悠悠的闲逛,盛如故住的地方不偏,楼下就是夜市,这个点正是热闹的时候,街上人流如织。

卖吃的,卖穿的,卖各种小饰品小玩具的,组成了一幅烟火袅袅的热闹画面。

言棘选了家人多的街边小吃店,点了碗混沌,冬天里吃上一碗热腾腾的混沌,周身的寒意都被驱散了不少。

刚才在酒店一点东西没吃上,还和垃圾打了一架,如今一碗混沌下肚,感觉整个人都活过来了。

吃完东西,言棘拦了辆出租车:“顾公馆。”

因为距离太远,那一片又是京都出了名的富人区,出租车去了后只能空车返程,所以多加了两百块才同意载她。

看着银行卡里的余额,言棘靠着椅背,长长的吐出一口气,三月份就要交房租了,她和盛如故一人二十万,但她现在账上只有十二万。

她们店的分红是每月分,还有一个月的时间,工资加分红,也凑不够八万,言棘烦躁的闭了闭眼睛,想想就头疼。

回到家,顾忱晔还没回来,宋姨坐在沙发上刷视频,见她开门进来,急忙起身快步迎上来,一边拿拖鞋一边开口:“太太回来了,厨房里炖了鸽子汤,我去给您盛一碗。”

“不用了,我刚刚才吃了东西,还不饿。”

“只喝汤,不会撑的,之前医生说您太瘦了,平日饮食要注意营养,我放了红枣和枸杞,很养身的。”她的语气像是在哄叛逆的孩子。

言棘拗不过她,只好应了。

……

半夜,她睡得正香,突然被人捏住了脸,疼痛让她瞬间清醒了,睁开眼睛,正对上顾忱晔挂着阴沉笑意的脸。

言棘好不容易才睡着,被用这种方式强行开机,火气蹭的一下就上来了:“……顾忱晔,你是不是有病?松开,痛死了。”

他是真的一点儿都没省力,言棘感觉被他掐住的那片皮肤都麻木了,估计都青了。

顾忱晔冷笑,声音比外面刮的风还要冷:“你举报的?我酒驾?”

“那你酒驾了吗?”

“……”

“那我举报你有问题?”

顾忱晔看着她,久久沉默,僵持的氛围笼罩着两人,言棘打了个哈欠,“我困了,你要是不想躺下来一起睡,就出去。”

顾忱晔看着她被自己掐红了的脸,皮笑肉不笑的扯了扯唇角,起身离开了。

言棘:“……”

翌日。

她穿戴好下楼,顾忱晔正坐在餐桌前吃早餐,餐盘里的食物所剩无多,她拉开凳子时,他正好放下筷子。

时间还早,言棘也不着急,一边刷手机一边慢腾腾的咬着手上的包子,男人抬起手腕,看了眼时间:“你还有十分钟吃早餐。”

言棘:“??”

顾忱晔突如其来的关心让她有点惊讶,毕竟之前他可是从来没管过她什么时间出门的,更不会关注她会不会迟到,难道是知道她有病,怕哪天犯病把他杀了,所以开始关心她了,想要在她这里刷一波好人值?

但明显是平时对她关注不够,把她上班的时间记错了,现在才七点,她平时都是七点四十才出门。

“我九点上班。”

顾忱晔淡淡道:“我八点半要到公司,从顾氏到你的工作室,最少需要半个小时。”

“??”

言棘满脑子问号,满脸都是‘你八点半要到公司关我什么事’的迷茫表情。

“因为你昨晚大义凛然的行为,我的驾照被扣了,这期间,得你送我去公司。”

“司机呢?”

“打电话举报我的人是你,导致我驾照被扣也是你,既然如此,你难道不该承担起司机的职责?我为什么还要花钱去请司机?”

“家里请了司机。”

“多跑一趟就要多一趟的绩效,这不是钱?”

言棘被气笑了,手里的包子都不香了:“顾忱晔,你酒驾,你违法,被扣驾照是你活该,要是照你这么说,那些被交警逮到的,岂不是要让查他的那个交警来给他当司机?如果是这样,我建议你今天无证驾驶,直接进去。”

“交警没有吃我的、住我的、喝我的、用我的,而你这两年所有的生活开销都是我在负责,说我是你的衣食父母也不为过,你恩将仇报,难道不该付出点劳动来弥补过错?”

“……这房子的房产证上写的是我的名字。”

“以你的工资加上分红,一辈子都买不了这里的一个房间,当初写在你名下,是因为两家的交情,”顾忱晔顿了顿,提醒道:“你还有五分钟。”

言棘:“……”

另一边,宋姨已经麻溜的将早餐打包好了,“太太,您带着路上吃。”

她凑到她耳边低语:“先生其实就是想您送他,又好面子不好意思直说,才找了那一大堆的理由。”

言棘看着顾忱晔:“不是,他是纯粹有病、抠门、小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