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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是……”薄荆舟尾音上扬,满脸都写着‘求表扬’三个字,但在见到沈晚瓷阴沉的脸色后,立马将后面未完的话咽了回去,生硬的转了话题:“晚晚,我好想你。”

沈晚瓷压根不吃他这一套,又问了一遍:“你怎么上来的?”

薄荆舟小声道:“就……就爬上来的。”

她早知道是如此,不过是要他亲口说而已,这里是二楼,别墅外墙除了阳台的护栏,连个借力的地方都没有,需要助跑、蹬墙、再抓住护栏才能上来,不止要计算好距离,中途还不能出现偏差。

要是掉下去,轻则崴脚,重则断腿,运气差点,当场凉了都是有可能的。

结果薄荆舟不止没有后怕,反而还想求夸,她很生气,但想到他冒着危险爬上来,也是为了看她,又硬生生的将窜上来的火气压下去了:“下次不准了。”

“好。”

话题揭过,薄荆舟高兴的抱着她好一通腻歪。

眼见着外面天色越来越晚,他都没有要走的意思,沈晚瓷开口:“你今晚打算就在这里睡了?”

原本以为他会打蛇随棍上,趁机留下,却没想到他居然摇头了:“我陪你待一会儿就走。”

沈晚瓷:“??”

这不太像他平时的作风啊。

薄荆舟见她不说话,只盯着他看,以为她是舍不得自己,伸手摸了摸她的头:“别急,再等几天就办完婚礼了,到时候我们就能天天住在一起。”

“……”沈晚瓷对他这察言观色的本领是佩服的:“我就是好奇,你怎么突然这么循规蹈矩了。”

费那么大的劲上来,居然只是为了和她待一会儿。

薄荆舟:“爸本来就不待见我,要是知道我背着他偷溜进你的房间,肯定更不待见。”

“你不会以为他不知道吧?”

别墅四周都是监控,还有个神出鬼没、眼睛比探照灯还厉害的陆烽,估计他刚进别墅她爸就知道了。

“爸肯定不知道。”

薄荆舟说的斩金截铁,之所以这么自信,是因为他觉得以姜二爷对他的不待见程度,要是知道他偷溜着进来找晚晚,肯定第一时间就让人把他扔出去了,还能让他在房间里赖这么久。

沈晚瓷:“……”

见他要往阳台那边走,她急忙拉住他:“走大门,爸现在睡了,不会发现的。”

上来还能蹬墙,下去可就只能跳了,她虽然不怎么想办婚礼,但也不想到时候新郎是被人推进去的。

说完也不给他拒绝的机会,直接就将人推到了门边,门一拉开,就看到姜二爷站在外面,笑得毫无温度:“不是挺能的吗?怎么不走阳台了啊?”

薄荆舟:“……”

开门突然看到个人,沈晚瓷被吓了一跳:“爸,荆舟他就是……”

姜二爷挑着眉看他:“你做的事,还要我闺女出面帮你说好话?”

“晚晚,”薄荆舟转身揉了揉她的发顶:“你早点休息,我跟爸单独聊会儿,没事的,爸也不能吃了我。”

(

门一关上,姜二爷看着他‘哼’了一声,转身走了,薄荆舟跟在后面,到楼梯口时,他还要跟,走在前面的男人扭头,没好气的来了句:“我才没什么要跟你聊的,赶紧走,别耽误我练太极。”

离婚宴只有一周的时间,短短七天,薄荆舟却过得度日如年,御汀别院本来就大,沈晚瓷不在,更显得空旷。

婚礼这天,艳阳高照。

沈晚瓷一大早就被喊了起来,一打开门,就瞧见外面站的乌拉拉一群人,光伴娘就四个,还有化妆师、跟拍师、摄像师,饶是她房间大,一下进来这么多人,也觉得挤。

秦悦织一把抱住她:“我的宝,恭喜呀,新婚快乐。”

沈晚瓷拥住她:“谢谢。”

她笑着朝其他三人点了点头,算是打招呼,她和她们虽然认识,但并不是特别熟,之所以会找她们当伴娘,完全是为了和伴郎人数配对。

因为聂煜城和秦赫逸的‘毛遂自荐’,原定计划的一个伴郎硬生生变成了三个,考虑到婚礼一般都是双数,便索性又找了个凑数。

等化完妆,来迎亲的车子就已经到楼下了。

薄荆舟抬头看了眼沈晚瓷卧室的方向,难得有些紧张的扯了扯衣服,秦赫逸见他这样,下意识的就想嘴贱,结果还没等他说话,男人就甩下他,抬步走了。

当真是连一点表面功夫都不愿做,就是不待见他。

姜二爷已经让人准备好了茶水、喜果和喜烟,一脸笑意的站在门口迎接他们,他没叫姜家的其他人,沈晚瓷虽然被认回了姜家,但一直住在京都,和那些家人并没有什么往来,就没必要千里迢迢的叫来了。

接亲的过程很顺利,伴娘意思性收了几个红包,就把薄荆舟放进来了。

看着穿着婚纱,坐在大红喜被上的沈晚瓷,男人缓缓在她面前蹲下,单膝跪地的吻了吻她的手指,用一种劫后余生的语气道:“晚晚,我终于娶到你了。”

沈晚瓷笑着回握住他的手,算是回应。

秦悦织看着这一幕,眼睛微红:“薄荆舟,我昨天想了一晚上刁难你的法子,但看在晚瓷的面上,还是放你进来了,你以后要是敢对她不好,我绝对不会放过你。”

她本来想放句‘你被120带走,我被110带走’这类的狠话,但想到在婚礼上说这些不吉利,才用了这种一句带过的说辞。

薄荆舟看向她,郑重回道:“好。”

他起身,将沈晚瓷从床上打横抱起,大步朝着楼下走去。

霍霆东落后一步,将一方手绢递给秦悦织,无奈的叹息了一声:“她又不是嫁去外地,一年半载见不上,怎么还红眼睛了呢,别哭了。”

秦悦织本来还有点感动,就听他又加了句:“你今天画了眼线的。”

“……”她气鼓鼓的将手绢扔给他:“滚,我的眼线是防水的,还有,你哪只眼睛看到我要哭了。”

婚礼进行的很顺利,结束后,聂煜城在洗手间门口碰上已经换上了敬酒服的沈晚瓷,男人一如既往的温润优雅,那束伴郎的胸花被他别的很板正:“晚瓷,新婚快乐。”

沈晚瓷微笑:“谢谢你,煜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