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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初宜感觉自己要死了,窒息和呛水,让她扑腾的力气逐渐变小,透过清澈的水花,她看到了站在岸边的沈晚瓷,她穿着精致的晚礼服,戴着她工作一辈子也买不起的昂贵首饰,冷漠的瞧着她在水里挣扎。

从未有过的狼狈和羞辱从心底窜起。

如果她能安全的度过这次……

她一定……

一定怎么?她的思绪已经开始陷入混沌,昏昏沉沉,手脚虚软。

“砰。”

谢初宜被什么东西砸了一下,不痛,还有点软,她费力的睁开眼睛,面前的是个粉色的救生圈,她顾不上去想是谁扔的,求生的本能让她死死的扒住泳圈,不让自己沉下去。

没了死亡的威胁,谢初宜才缓过神来,她的脚踩在实处,扭头去看沈晚瓷刚才站的地方,那里已经没有人了。

……

大厅里,薄荆舟看了眼腕表,晚晚出去已经有两分钟了。

刚才沈晚瓷离开时,他本来是要跟上去的,但还没迈出步子,就有人端着酒迎上来想要和他攀交情,等把人摆脱后,沈晚瓷已经走出了他的视野。

看她离开的方向,薄荆舟以为她是去洗手间了,也没怎么放在心上,但他的视线在大厅里扫了一圈,发现谢初宜也不见了。

男人拧着眉拨通了沈晚瓷的电话,响了两声后,他看见和人聊得正嗨的秦悦织打开包,拿出了那款他熟悉的手机。

挂断电话,薄荆舟大步走过去,“晚晚好像是去洗手间了,两分钟了还没出来,你去看看。”

秦悦织像看变态一样盯着他:“女人上洗手间,时间长点不是正常的吗?薄荆舟,你是不是变态?管天管地管人家上洗手间的时间。”

周围那么多人在,薄荆舟也不好说的太细,“你把人带来,就应该照顾好,她刚刚喝了挺多酒,我不放心,你去瞧瞧。”

他随便找了个借口,如果不是不方便去女生洗手间,他也不会在这里和秦悦织浪费时间。

秦悦织闻言,翻了个白眼:“什么叫我把人带来的?明明是你家小茶茶发信息,引晚瓷来的。她这是憋不住了,不想再当那阴沟里的老鼠,想打直球上位呢。”

她看不上谢初宜,话里话外都是鄙夷,简直恨不得能上去踩两脚。

薄荆舟先是被她那句’你家的小茶茶’弄的直皱眉,随后抓住了她话里的敏感点,心下一紧,一把就拽住秦悦织的胳膊往洗手间方向走:“是谢初宜发信息叫她来的?”

“不然呢?”秦悦织只知道谢初宜是薄荆舟最近招惹上的茶,以为就是些你爱我我不爱你的狗血爱情戏,对这其中掺杂的阴谋论是一点都不知情:“我们和乔家又不熟,连邀请函都是托了十里八乡的关系才找到的,你走慢点。”

薄荆舟腿长,步伐又迈得极快,正常情况下秦悦织都追不上,何况她今天为了漂亮,穿的还是恨天高,跟在后面一路走得踉踉跄跄。

(

到了洗手间门口,秦悦织终于能停下来喘口气了,她摸了摸自己被磨红的脚后跟,狠狠瞪了眼薄荆舟后,才一脸高傲的进了洗手间:“晚瓷,你在里面吗?你男人觉得你蹲厕所的时间太长了,让我来找找你,怕你掉坑里去了。”

刚开始她还很随意,根本没往别的方面联想,还觉得薄荆舟大惊小怪,这是人家的订婚宴,哪个没眼力界的东西会搞事情?

可她很快就随意不起来了,因为沈晚瓷没在洗手间,再联想到薄荆舟让她来找人时焦急的样子,她心里猛的‘咯噔’一下——

卧槽。

不会是那朵小茶茶要搞事情吧。

她瞬间跟个炮仗似的冲了出去。

沈晚瓷并不知道自己出来才几分钟,薄荆舟和秦悦织就已经急疯了在找人了,眼见着谢初宜挣扎不动要沉下去了,她才拿了个游泳圈扔下去,她是要给她教训,但没想过把自己的命搭给她。

见谢初宜死不了,沈晚瓷直接就转身走了,如果真如她所说,那人现在就在乔家,那这里就很危险了,她得让秦悦织先离开。

刚走出几步,就听到身后传来的汽车引擎声,而这声音眨眼间就到了她旁边,这里是内宅,能开车进来的就只有乔家的人,可前面不远处就是别墅,车子怎么开到这里了,难不成是要直接冲进房子里吗?

沈晚瓷虽然看似想了许多,但其实也不过是在眨眼之间,车子在她身边停下,车门打开,从里面伸出来一只手,快准狠的抓住了她的手臂。

在被拉上车之前,她听到了薄荆舟惊惧的喊声:“晚晚……”

她都还来不及分辨声音是从哪个方向传来的,人就已经重重的跌进了车里,头撞在前排的座椅上,‘咚’的一声,目眩神晕。

“倒倒倒,赶紧往后倒。”

“卧槽,开稳点,差点把老子摔飞出去了。”

车里一阵兵荒马乱的吵闹,那些人七手八脚的将她挡着门的腿弄进来,旁边的人立刻关门,因为用力,手臂上的肌肉都鼓了起来。

“晚晚。”

听到薄荆舟的声音,沈晚瓷捂住撞痛的额头,朝着车门方向看去。

薄荆舟不知何时已经站在了商务车的踏板上,手伸进来,想要去拉车里的沈晚瓷,被关过去的车门重重夹了一下,发出‘砰’的一声闷响。

沈晚瓷看到男人的脸色刹时就变得惨白一片,但依旧没有收回朝着她伸来的手。

那人关门时用了最大的劲,撞击声里,好像还隐约有一声骨头碎裂的声音,沈晚瓷无比希望那是自己的错觉。

沈晚瓷趁着那些人的注意力都在薄荆舟身上时,挣脱了一只钳制住她的手,朝着门边扑去。

“卧槽,你个臭婊子。”

那人原本没把手无缚鸡之力的她放在眼里,如今丢了面子,粗暴的拽住她的头发将人扯回来,又推着她的脑袋往座椅上重重撞了几下。

薄荆舟被这一幕刺激得目赤欲裂,“把人放了,我可以给你们钱,数额随便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