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64章 为何而笑
天魔已经退到百丈之外，他的一条手臂直接消失了。
看着自己断臂处齐刷刷的切口，天魔眼中满是凝重。
虽说凭借着本能预判到宁凡这一剑极为恐怖，但他完全没有料到会恐怖到这般程度，他依附于体表的力量在这一刻完全失去作用，天知道有多少剑斩向自己！
倘若后退再慢上半步，他整个人也会像这条手臂一样化为齑粉！
“怎么做到的？”天魔凝声问道。
“就是这样，再那样……”宁凡微微一笑。
实际上寂灭一剑怎么用出来的，连宁凡自己都没有太清晰的思路，因为这一剑是利用盘剑古神赠予的剑道真解强行融合他过去的所有经验创造。
这个过程对于宁凡而言就是一个黑箱，他只知道使用方式，但在这一瞬斩出多少剑，连自己都琢磨不清楚。
“啪！”
天魔一巴掌拍打在断臂处，原本还在汩汩流淌的鲜血瞬间止住，旋即脸色变得前所未有的认真，“接下来才是真正的战斗，你这一剑，再也不会斩到我！”
说罢，他将仅剩的一只手缓缓举起。
恐怖的力量从天魔手掌中逸散而出，他身前的空间开始不断流动，隐隐形成一个虚无的手掌，纯粹由力量所化的手掌。
宁凡看到这虚无的手掌时，脸色同样变得极度慎重，他缓缓提剑，身体也开始紧绷起来，身上那些尚未愈合的伤口有鲜血渗出。
随着他用力紧绷之下，伤口自行挤压贴合在一起。
人有漏，固力不存，现在双方都是将自身状态调到最佳！
“呼！”
天魔一跃而起，身体横置，双脚凌空踩踏。
“啵！”
他身后的空气直接被踩爆，爆发出震耳欲聋的音爆，整个人宛若离弦之箭，朝着宁凡爆射过来。
宁凡嘴角微曲，抬剑，横持，俨然一副要施展寂灭一剑的架势。
天魔靠近落地一瞬，迅速就拉开了距离，围绕着宁凡不断转动，显然是忌惮宁凡的寂灭一剑。
不过他非常有耐心，在全力以赴下，以他的速度能够逃出寂灭一剑的范围，而只要宁凡敢用出第一剑，他就能抓住空挡给出致命一击。
看似两人都只有一次机会……
宁凡此时同样变得十分保守，每当似要天魔靠近时，他的脊背弯曲如弓，长剑轻轻压低，似要斩出这一剑，但随着天魔的远离宁凡长剑又缓缓太高。
双方就这样僵持着，两人及既是猎人，也是猎物，就等最终一击。
考核房间内僵持不下之际，门外众人则开始焦急起来。
“最后一分，宁凡兄能拿到吗？”
“怎么这么久，好想看看他们是怎么打架的……”
“……”
申破境盯着时间冕，喃喃说道：“虽然都知道想要得九分，必须打败一头凶天魔，但这凶天魔到底有多强，目前谁也不曾见过，拖得越是久，对宁凡越是不利……”
“多半是要败，凶天魔又怎是万相境能赢？那简直太阳从西边出来，”苍庆冷声道。
“我怀疑他是不是早就败了，这考核房间出问题了！”
“说得对，被打死在里面也不足为奇！”
“考核房间不会死人，但会昏迷。”
原生家族这边众人七嘴八舌，随着宁凡拿分越来越高，他们内心的底线也被一点点打破，现在只希望宁凡不要拿到九分。
倘若考核所内的满分被一个外人拿到，对于原生家族而言是一个绝对炸裂的消息！
考核房间内，天魔转动的速度越来越快，他的身体在宁凡眼前留下一道道残影，当天魔绕出第二圈，第三圈残影时，人与残影相互折叠在一起。
这时单凭肉眼，已经无法分辨出残影与真人的区别。
“你已经放弃分辨了吗？”天魔开口冷笑道。
“放弃什么？”宁凡问。
“方才我一旦想要发动攻击，你就想斩出那一剑，可是现在似乎没有那种反应了？是跟不上我的速度，还是分辨不出我的本体？”天魔问道。
他说话时，每一个残影也跟着在说话，根本无法判断是从何处发出声音，仿佛处处都是天魔，处处不是天魔。
“这不重要，重要的是你有足够的力量一直维系这种运动吗？”宁凡问道。
“如果你指望我奔跑到力竭，那就是奢望了，我保证可以坚持到你注意力分散的时候，”天魔说道。
“试试？”宁凡说道。
“不，我可以再等等……”
当天魔说完最后一个等字时，忽然暴起朝宁凡发动冲锋，而宁凡也在此时顺势斩出寂灭一剑！
“呵……”
当银芒开始闪烁时，天魔露出微笑，他凌空一脚震爆空气，身体反推离开寂灭一剑的范围，径自退向身后的山壁。
双脚力量再度迸发，那山壁直接出现一个巨大的圆形裂纹，偌大一个山头直接被其力量给推碎裂开。
如此巨大的力量推进下，天魔以不可思议的速度再度冲向宁凡！
此时宁凡刚刚斩出寂灭一剑，只是这一剑斩了一个寂寞，他尚且来不及收招，就要面对正面袭来的天魔！
于天魔身前，有一手掌形状的力量波动，纯粹的力量达到这般田地，可见这一掌威力有多大！
“这一掌，能为我赢得自由……”天魔喃喃说道。
面对这一掌，宁凡却没有丝毫惧色，眉眼之间甚至还蕴藏着一丝丝笑意。
“他为什么会笑？”天魔心中咯噔一下。
这场狩猎，明明是自己赢了。
对方掉进自己的陷阱，自己胜券在握。
为什么笑的人是他？
假象！
一定是假象！
这小子放弃了……
对于我而言，这是生死考验，而对于此人来说，不过是一场考核。
一定是这样！
当他这一掌，凌空拍向宁凡时，天魔内心的担忧终于消失，他知道宁凡再无逆转的机会，肉身将在这一掌下粉碎！
可便是此刻，宁凡一拳朝着那一掌轰出。
世界伟力，全数爆发！
体内世界的力量朝着拳头倾泻而出，与那虚无的手掌触碰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