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2章 芙
宁凡跟着帝临庭的人离开鲜血之地,再度进入那片沼泽。
漂浮于四周的血雾,也渐渐变成正常的白雾,但这并不能使人放松,毕竟沼泽内那些尸蜮可不是好对付的。
“啪!啪!”
四周那些尸蜮再度从树干中钻出,趴在大树表面,下一刻它们应该就会发动攻击。
宁凡心中隐隐有些期待,旁人害怕这些尸蜮,但宁凡是不惧的,毕竟他最不害怕的就是剧毒了,他倒是希望这些尸蜮群起攻之,或许他可以趁乱逃离。
“嗡……”
那些尸蜮开始煽动翅膀,翅膀下开始绽放出蓝色的空间法则之力。
孙勘淡淡看了一眼,说道:“准备好,不要轻视这玩意,咬上一口神仙难救。”
话音落下,一名帝临庭强者从怀中取出一个小小的青铜鼎,这青铜鼎表面布满斑驳锈迹,一看就是古物,应该也是一件古神遗物。
不知这青铜鼎内放了什么,就见这帝临庭强者深吸一口气,朝青铜鼎内猛的一吹,一股淡淡的香味瞬间弥散出来。
这时那些体型硕大的尸蜮原地消失。
宁凡没有说话,但身体瞬间紧绷,准备迎接那座“黑山”的降临。
但下一刻,尸蜮的确是出现在他们周围,可这些尸蜮仅仅只是围绕着帝临庭一行人四周,它们无法完全靠近,只能形成一个黑色的囚笼。
随着那位帝临庭强者举着手中青铜鼎向前推进,前方的尸蜮自行让开,形成一个豁口。
尸蜮们再度原地消失,再出现时仍旧形成一个黑色囚笼,将宁凡一行人彻底笼罩,但再度被冲破一个豁口。
“失望吗?”
一个声音在宁凡耳边响起,孙勘笑吟吟看着宁凡。
“这鼎,能克制尸蜮?”宁凡奇道。
“完美克星,”孙勘淡声说道,“尸蜮不止存在于这片沼泽,在古神殿内也有一些,不过我没想到此地居然这么多……让我损失了好几个弟兄!”
很显然,帝临庭的人刚开始穿过这片沼泽时,也遭遇不小的麻烦。
如果不是有这青铜鼎克制,全军覆灭也不是不可能。
一行人安然无恙穿过沼泽后,开始向西而行,遁出上千里路程后,前方开始出现巨大厚重的墙壁。
相比苦水镇的建筑,这墙壁显得庄重得多,巨大黑砖铺设而成,墙壁上方的垂脊用金瓦制成,刻画着各种奇特纹路。
宁凡没有询问,但大致猜出这就是古神殿了。
这一堵墙绵延数十里,很快他们就见到一扇巨门,而在门前还有一些矮小的身影存在。
当然,所谓矮小身影是相对巨门而言,那些身影其实就是正常的人类,他们是兽心圣地的妖兽!
待到孙勘带着帝临庭的人靠近,仍旧是一副如沐春风的样子,说道:“崔安圣主,既然已经到了古神殿,为何不入内?”
崔安十分冷漠的看孙勘一眼,“和你们无关吧?”
“我知道,你们要血祭那位兽神,要不要给你们提供一些帮助?”孙勘问道。
崔安脸上露出意外之色,“孙勘,你什么时候这么大方了?”
帝临庭是除了名的难招惹,在外面尚且还好,在南虹古域内这帮家伙一个个都变得戾气十足,但凡要争夺什么古神遗物,向来都是当仁不让。
“没什么,心情不错而已,顺便说一句,祭祀兽神,不需要用法阵,直接将它放在兽神前方就可以,需要足够的耐心等待,”孙勘微笑道。
崔安脸色一变,“你怎么知道的?”
兽心圣地上一次探索南虹古域,耗费极大代价,才掌握这个血祭的规律,现在这条规矩居然被孙勘漫不经心的说出来,他内心波动自然十分激烈。
“这些秘密,对于你们来说是秘密,对于我们而言什么都不是,”孙勘耸耸肩膀,回头朝其他人说道:“走,我们先进去!”
宁凡此时,却死死定在原地,盯着兽心圣地那边。
崔安身后,扛着一个担架,而担架上正用血色锁链绑缚着一条黄白色狐狸形状的妖兽,宁凡打量之下,眉头已紧蹙起来。
同一种类的妖兽在人类眼中长得都差不多,但这头妖兽给宁凡的感觉十分熟悉。
“跟上,”一人在宁凡身后推了一把。
宁凡却开口呼唤道:“芙……”
当宁凡喊出来时,崔安等兽心圣地的“人”脸色微微一沉。
担架上那条白黄色狐狸,原本一直都很安静,它似乎已经选择向命运妥协,但听到“芙”一声呼唤后,它猛的一个扭头,开始疯狂挣扎起来。
“芙,是你!”
宁凡目光一凝,身形猛的一晃,朝着担架径自冲过去。
“找死!”
崔安并不知宁凡身份,他只道宁凡是帝临庭的人,身形猛的开始暴涨,一只手被毛发所覆盖,挥舞着巨大的爪子朝宁凡猛拍而来。
“噌!”
宁凡长剑在手,破开空间,眼神已变得狰狞锐利。
眼看双方就要交手的一瞬,宁凡胸口那根褐色骨头猛的一震,一道白光将宁凡笼罩,将他整个人带回到帝临庭那一边。
孙勘则冷冷看宁凡一眼,“怎么?你跟兽心圣地也有什么恩怨?”
“你们要带芙去做什么,她不是你们妖兽一族的重要存在吗?”宁凡森然道。
崔安用奇怪的目光盯着孙勘,问道:“你的人?这是什么意思?要管我兽心圣地的私事?”
“不是我的人,这小子和担架上那头狐狸一样,”孙勘微微一笑道。
崔安瞬间明白了。
这人是祭品,看样子这一次帝临庭也有大动作了。
不过只要不招惹到兽心圣地,他愿意和帝临庭井水不犯河水。
他想到什么,朝担架上那只狐狸说道:“真是凑巧,在这里居然还能遇到同伴,应该是在苍域那个小角落中认识的?”
狐狸眼睛通红,可她根本说不出话来,只是疯狂扭动着身躯。
可随着她的扭动,那些血色锁链越勒越紧,身上鲜血开始濡湿毛发,但所有的挣扎在这一刻都是徒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