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怜澄绕到假山后面,就见一只肥头大耳,浑身褶皱的像狗一样的东西在呼呲呼呲刨坑。
穆怜澄对狗的认知只局限于镇北王军营里的獒犬和平常人家看门的大黄狗,哪里知道狗还有长成这样的!
于是就在心里给它取了个名字,叫狗东西,即像狗的东西!
看着这狗东西越刨越深,穆怜澄好奇,这家伙在刨什么呢?
难道说这皇宫里有谁藏了好东西在这儿?被这狗东西发现了,所以想刨出来?
此等好事,怎么能少得了她呀!
穆怜澄上去就拉喜帅的尾巴,想拉开它看看坑里有啥,却不想这狗的尾巴打了好几个折,拉出好远,狗居然纹丝未动!
喜帅觉得身后不对回头一看,只见一个长得唇红齿白,细皮嫩肉的小娃娃睁着大眼看着他!
这是谁家的小孩,敢碰本元帅的尾巴,活的不耐烦了!
于是喜帅鼓捣着他的小短腿,踱着小碎步将自己庞大肥硕的身躯转向穆怜澄,小娃娃,今天你死定了,看本元帅不咬死你!
喜帅呲着牙,做着恐吓的表情,奈何脸上的皮太松,做了半天,表情基本没变!
穆怜澄见这狗东西对着自己露出了洁白的小牙,那蠢萌的模样把她的心也给融化了,好想揉这狗东西的脸咋办啊!
穆怜澄小朋友一向是个想到就做到的主儿,于是就伸出她的小魔爪拉着喜帅的脸皮往外扯。
我去,这狗东西真有趣,这皮居然能扯出这么长,这感觉就和做那叮叮糖一样,看着一坨,实则能抻很长。
卧槽,这是哪里来的小娃娃,居然敢扯本元帅的脸!
喜帅被抻的有点肉痛,但这不是最要紧的,这小娃娃居然敢对自己不敬,这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了吧!就不怕它的皇帝主子定她的罪?
穆怜澄扯了一会儿,直到拉到不能再拉了后又给按了回去,然后上下揉搓喜帅的脸,随着脸皮的不停移位,喜帅居然能做出喜怒哀乐的表情了!
一开始,喜帅很是不屑,非常想咬死眼前这小孩,但随着穆怜澄上下揉搓,乖乖,它居然觉得有点爽怎么办!
喜帅哼哼着躺下来,想让小家伙多揉搓揉搓,穆怜澄也没客气,将它身体的各个部位都上下其手了一番。
一边揉一边想,这狗东西可真有趣,这皮也不知道是怎么长得,又长又厚,这扯开了又能装下一只狗了!
穆怜澄小朋友合计着要不要找机会把这狗东西的皮给剥下一半拿走,这皮摸起来厚实坚韧,应该能值不少钱!
就在这一人一狗,一蹲一趴,一撸一受的时候,身后不合时宜的传来了一声惊呼!
一人一狗同时扭头看向身后,来人是皇后的掌事大宫女茗香。
刚刚许皇后兄妹在屋子里演完戏之后,许攸忽然想起还在水阁里等着的穆怜澄,就将此事告诉给皇后,许皇后一听,是恩人的外孙,自然不能怠慢了,就让茗香去寻人。
只是现在这是什么情况?
这在皇宫内横行霸道的沙皮狗居然躺在个小娃娃身下一脸享受的被撸,这画面实在是太惊悚了,茗香一时没忍住叫了出来!
喜帅见被人撞见了自己不堪的一面,顿时觉得有些不好意思。
它可是皇帝亲封的锦绣大元帅,今天居然没脸的被人撞见它躺在一个小娃娃身下被撸,有种被人捉奸在床的感觉!
喜帅老脸一红,起身操着它的小短腿跑了!
“狗东西!你等等我!”穆怜澄见到手的皮没了,哪里会甘心,一跃而起,跟着喜帅一溜烟的跑没影了,留下茗香一个人在风中凌乱。
而此时,皇帝正搂着他的干女儿,在凉亭里赏花品茶呢。
就见喜帅从远处鼓捣着小短腿呼呲呼呲的跑到自己脚边,身后跟着个七八岁的小娃娃。
穆怜澄一闯进这凉亭里,猛地一刹车,瞪大眼睛呆在了那里!
她一会儿看看趴在皇帝脚边的狗东西,一会儿看看坐在那里的皇帝,眼神走了好几个来回。
心里嘀咕,这是狗东西成精了,还是人变成了狗东西。
“大胆!哪里来的小娃娃,见到陛下还不跪下行礼!”站在一旁伺候的李德顺见是穆怜澄,又看她第一次得见天颜,许是被吓蒙了,就出言提醒。
穆怜澄被李德顺这一声给吓得哆嗦了一下,我滴乖乖,人家正在想事情呢,能不能不要这么吓人,这人吓人吓死人好不好!
但听到李德顺说这人是皇帝,穆怜澄也不敢迟疑,赶忙跪下来学着唱大戏里的人那样三呼万岁!
跪下来之后,她和喜帅一个高度,她微抬着眼看着喜帅,又向上偷瞄着皇帝,这两个可真像!
就好像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一样。
喜帅见穆怜澄的眼神不停的在它脸上游走,顿时心里不爽,看什么看!
本帅知道,一般人都在本帅这飒爽英姿下无法自拔,但你这样毫无顾忌的盯着本帅看,实在是一点礼貌都没有,这是哪里来的土包子!
喜帅被看的有些不自在,蹦跶着小短腿挪了个位置,将屁股朝向穆怜澄。
穆怜澄一点也没注意到喜帅的动作,她心里还在雷声滚滚,我滴个乖乖,她入宫之前,经常听人叫皇帝为狗皇帝,她还以为这些人嫉妒皇帝,故意丑化他。
今日一见这皇帝,才知人家只是正常的说话而已,这皇帝长得还真是像狗!
准确的说,皇帝特别像狗东西!
穆怜澄小朋友好像知道了什么天大的秘密一般,心里暗自得意,这以后和人聊天的时候,她又有话题了!
“你是谁家的小孩?怎么跑到这皇宫里来了?”皇帝见穆怜澄穿着京城贵族公子的衣服,只以为是哪个大臣家的。
“这小孩是跟着镇北王一起回来的!”李德顺见穆怜澄小,怕她不会说话惹恼了皇帝,就在一旁回道。
“哦?你叫什么?”皇帝摸了摸自己肥硕的鼻头,脸上的横肉又抖了抖,和那喜帅更加的相似。
“我叫穆怜澄。”穆怜澄抬头,笑嘻嘻的回道。
“放肆,怎么能在陛下面前称我?要自称奴才!”李德顺见穆怜澄没大没小,就赶紧出言提醒。
“穆怜澄?你爹是······”皇帝倒没追究,一个七八岁的小孩,能懂个啥?
姓穆?这穆姓可不是随处可见的姓氏,难道说她是······
“我爹爹叫穆昭!”穆怜澄还是用我,李德顺一听,得,白提醒了。
卧槽,皇帝心里一群草泥马飞驰而过,穆昭不是让他打发去边疆了吗?啥时候回来的,他怎么毫不知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