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次忍界大战终于结束了。
雾隐四代目水影战死,第二代忍刀七众人近乎死绝、云隐三代目雷影战死、岩隐中流砥柱的上忍死伤殆尽、木叶大蛇丸师徒叛逃,中下忍死伤无数、砂忍第三代风影下落不明,兵败桔梗山。
纵使现如今云隐还未曾递交和平协议,但在砂忍兵败的那一刻,所有人都明白,第三次忍界大战,已经成为了过去式。
木叶完成了一次以一敌四的壮举。
经历了长久苦难的人,面临突如其来的幸福,总免不了会有一种不真实之感,木叶的所有忍者、所有村民,切身得体会到了这种感受。
直到波风水门站在木叶火影大楼前,一句一句宣读就职演说之时,这种不真实的感受,才彻彻底底得被打碎,无数欢呼着的人前赴后继得奔赴而来,他们不仅仅是看要看新任火影一眼,更想要亲眼见证这和平降临的时刻。
“水门……”
火红头发的女人破天荒得戴上了一顶绵软的兔耳帽,隐藏在暗处,悄无声息的暗部完全无法拒绝这位新任火影夫人的任何要求,更何况她已经如此给他们面子,遮掩住了她那极为显眼的标志。
“水门!水门!水门的哇哟!”
夹杂在人群中,仿佛一个普通木叶村民一般,玖辛奈通红着脸,大声呼喊着波风水门的名字,被身旁的声音完全掩盖了过去,她也丝毫不在意,只是依旧大声得呼喊着。
“从今天起,我将就职第四代火影之职!”
温和的笑容,带着坚定的语气,仿佛浑身散发着柔和光芒的波风水门,一句话,便将所有的木叶平民送上了高潮,短暂的沉寂之后,便是响彻天地的呐喊声,今天的木叶,只有一个名字——波风水门!
“想不到水门真得走到了这一步……”
纵使是他的大力推举,将积攒下的人脉一一引荐给水门,将他一点一点推上这个位置,但真正到了这一天,自来也的眼中还是有几分恍惚,只是满脸喜色也难掩眉间的忧愁——他的好兄弟大蛇丸叛逃了,叛逃了他最亲爱的木叶忍者村。
“真好……”
脸上带着欣慰的笑容,自来也耳中一动,轻轻将目光在人群中的兔耳帽上看了一眼,笑容更大声了几分,却在陡然间变成了一团白雾消失不见,大概即将要失去的东西,总是更加重要几分吧。
只是有些人仿佛注定不应存在于喧闹之中,卡卡西远远得望了一眼波风水门,便消失不见了身影,不多时,手捧着三束洁白鲜花的卡卡西向着木叶的慰灵碑处走去,似乎在这个时候,他会更加想念一些人,一些已经再也见不到的人。
丛林之中略显几分冷清,幽幽的清风徐徐得拂过一排排冰凉的石碑,簌簌的风似在寂寞地低语,为这里沉眠的逝者悲鸣。
沉睡在这里的,全部都是在任务中失去性命的木叶英雄们,些许的墓前摆放着鲜花。但更多的坟冢则已经略显几分朴素,甚至简陋。
一座崭新的墓碑置在另一座的身旁,皆是小小的一方,也许是闷热的空气中多了几分凉爽,卡卡西甚至有种回家的感觉。
洁白的鲜花拥簇着两个笑容满面的少男少女,笑容似乎冲淡了几分哀伤,卡卡西站在墓碑之前,沉默着,眼神似乎越来越空洞。
“琳,带土,水门老师成为火影了,第四代火影,很多人来看……,我也看到了玖辛奈师娘,她戴着一顶兔耳帽,似乎和琳的那一顶很像……”
往日里沉默寡言的卡卡西,似乎在面对着两块冰冷的墓碑之时,话语陡然多了起来,絮絮叨叨的话,仿佛怎么也说不完,天色已经渐渐近了黄昏,他才缓缓站起身来。
“一会儿再过来陪你们……”
白牙的坟墓并不在这里,卡卡西的脸上似乎并没有任何表情,只是缓缓走入了丛林更深处,更边缘的地方才是白牙这种‘没有资格’进入慰灵碑之下的忍者应该葬的地方。
与在琳与带土之前不同,卡卡西仿佛恢复了往日的沉默,靠着墓碑静静坐了会儿,便起身离去。
天色渐晚,卡卡西的身影再次出现在琳和带土的墓碑之前,只是此刻他的眼神却不由得锐利了几分,白色的花团之间,一个漆黑色的礼盒放在其中,似乎是有人过来祭拜过。
“这是……”
他的眼睛瞬间眯了起来,据他所知,除了他和水门夫妇,其他人几乎不会来这里,而且还是这个时候,还能不被他感知到丝毫异常……
手中缓缓捏着印,卡卡西缓缓用苦无挑开了琳和带土墓碑前的礼盒,只是他的眼神不由得眼中一愣。
一条白狐围巾和一瓶眼药水么……
“真是敏锐呢……”
“卡卡西上忍……”
人影仿佛凭空出现在身后,卡卡西的眼睛瞬间瞪大,肃杀的气息从他的身后骤然浮现而出,他似乎已经知道了来人的身份。
“叛忍加藤绪……,你竟然还敢进入木叶……”
卡卡西紧握着苦无,却没有轻易动手,直面加藤绪的时刻,他不得不承认,眼前这个几乎和他同龄的少年,已经能够与波风水门这样的前辈相比肩了……
“还以为卡卡西上忍见到我的一瞬间,便会出手,为自己死去的队友报仇呢……”
加藤绪轻笑了一声,却没有放松警惕,静静打量着卡卡西,只见他眉头紧紧皱着,眼中似乎泛起了几分杀意,但仍旧没有出手。
加藤绪轻笑了一声,随意得在墓地走着,缓缓靠在石碑的一旁,似乎在打量着墓志铭之类的文字,漫不经心得开口。
“曾经,我如你一般,看着身边之人,一个个得死去,对世界充满了冷意,于是我见到了大蛇丸,他告诉我,他可以将我所爱之人复生,我曾对此深信不疑,并为之奋斗着,可是后来我渐渐发现,所谓的‘秽土转生’也不过是虚假的复生,只不过是将亡者的灵魂‘擒’来,肆意玩弄……”
见加藤绪没有出手的意思,卡卡西的心中不由得松了一口气,虽然他和加藤绪有几分同伴的情谊,但他们的关系可算不得好,况且几年未见,现在的他又是叛忍,他不得不充满警惕。
只是随着加藤绪的声音,当他听到‘复生所爱之人’,不知道为何,心中猛然震动,不由得瞪大了眼睛,年轻如卡卡西,似乎还未听闻到过这个世界最顶尖的‘技术’。
“于是我迷茫了,我在根部的日子里,苦苦思索,我在三战的这几年里,四处求证,小心假设,大胆实验。”
“于是,我像是窥探到了这个世界最深处的隐秘一般,令人沉迷且动人心魄隐秘……”
加藤绪咧起了嘴,笑了起来,眼中似乎是前所未有的明亮。
“灵魂转生的奥秘!”
“卡卡西,你想要真正复活你的父亲白牙么,还有你的好兄弟宇智波带土,野原琳么?”
“你也不想,总是一个人吧?”
卡卡西的眼中是前所未有的动摇,深吸了一口气,仿佛便要答应下来一般,却在转瞬便只是沉默着,一双眼睛泛着赤红,像是从深渊中走出的恶鬼,狠狠瞪着加藤绪。
“无论你说什么,我都不会相信你的……”
“我没有看错你,从来没有,你这个从根部出来的家伙,脸上已经不知道带着几层面具,你可以为团藏暗杀水门老师,你也可以为大蛇丸刺探根部的情报,水门老师曾经那么信任你,带土和琳也那么信任你……”
“还挺容易激动的,可惜,你只是一个什么也不知道的傻子……”
轻轻一挥手,整片天地好似换了人间一般,卡卡西楞楞得看着头顶那火红的太阳,一种不真实的感觉,一种惊恐的感觉,从心底猛然浮现而出,他竟然中了幻术!
猛然掏出苦无,眼中写轮眼缓缓转动了起来,神情淡漠,却无时无刻不警惕得看着四周,清风从山间缓缓吹拂而过,却是毫无敌人的踪迹。
卡卡西心中暗暗想着:“究竟是谁!为什么要对我使用幻术?”
深深皱着眉头,苦苦思索着,却没有半分结果,良久,只是叹了口气,将目光再次放在了琳和带土墓碑上的笑脸上,只是片刻之间,眼神却再次一怔,而后瞬间警惕了起来,写轮眼再度打开,冷漠得扫视着四周。
卡卡西心中暗暗想着:“究竟是谁!为什么要对我使用幻术?”
天色渐渐晚了,宛如一个完美的模仿者,不断重复着自己先前动作的卡卡西,终究是因为写轮眼的负担而快要彻底耗尽查克拉,神情恍惚着,再次醒来却蓦然摔倒在了地上,只是已经模糊的双眼却越来越明亮。
“带土,琳,父亲……”
“我一定会复活你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