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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抒抿嘴想了想:“那要不我来给你当管家好了?!”

“别人用不放心,我总归你该放心点吧?!”

顾叙笑笑:“你?我到底是聘你,还是供着你啊?”

顾抒:“不用供我,你到时候给我开个实习证明就可以啦。”

顾叙:“说起来,你快要毕业了吧?”

“明年就毕业了。”

“你有什么打算?如果想继续深造,不管是出国还是待在国内,我都支持你。”

“再说吧......”

姐妹俩闲扯了一会,顾抒以身体为由,回了房间。

..

她正躺在床上看书,没一会,田管家敲门进来,还端了些果盘和红茶——

“刚才谢谢顾小姐在太太面前求情解围了。”

顾抒把书放一边,“徐姐姐这人平时看着挺随和的,但哪有好伺候的主家啊,尤其是陆焉臣,凶巴巴的样儿,让人看了都害怕......

田管家能做到现在,应该是个很优秀的人吧!”

田管家抬眸看了一眼床上的顾抒,眼里带着几分不明,但还是掩下,恭敬谦卑:

“我只是个佣人保姆,一个疏忽让主家不满意了,主家要罚也在理,所以很感谢顾小姐出面让我留了下来。”

顾抒拿起果叉,挑了块苹果,随口说道:“那田管家这是欠我一个人情咯?”

田管家微微一愣,实在不太明白顾抒这话的用意目的。

但她还是玲珑应声:“您是太太的朋友,是尊贵的客人,顾小姐以后来别墅,我一定让底下的人多多照顾,您有什么需求也可以直接吩咐我。”

顾抒挽唇:“跟你说笑呢,谢谢田管家送的果盘和茶。”

紧接着,顾抒似闲得慌,拉着田管家说问了好些话,但大多都围着陆焉臣和徐想——

一个小时后,有佣人找,田管家才得以脱身。

“田姐,顾小姐拉着您都说什么了?”佣人跟着身边,边走边小声问起。

田管家满脸不耐:“还能说什么,跟起先那个姓唐的女人一样,抱着目的来的呗!”

佣人一下明白过来。

又是个借着太太靠近,对陆先生图谋不轨的绿茶呀!

佣人:“听说还是陆先生救下了顾小姐......”

田管家没吭声。

不管是因为出手搭救,还是别的其他,总归又是个不自量力的炮灰罢了。

佣人有感随口:“这么看太太也挺可怜的,不管是亲戚还是闺蜜朋友,都盯着她的老公,想取而代之......”

太太对这个顾小姐,比那个表妹唐小姐可好多了。

还让顾小姐当了伴娘!

这顾小姐真是臭不要脸......

话音还未落,田管家突然顿步不前。

一个眼神看过去,那女佣立马低下了头。

她知道自己说错话了,不该背后议论主家的。

但田管家生气的点,是【可怜】这两个字!

“她可怜?人家银行卡里的数字,追溯到你十八代祖宗都挣不来这个钱,你个月薪一万的,可怜身家百亿的,你脑子有毛病吧!”

女佣:“......”

说得她都有点想把刚才那点不懂事,偷偷跑出去的【小可怜】给打一顿了!

心疼可怜自己还来不及,去心疼一个比你有钱比你幸福的,她是真脑子有病!

田管家收回刚刚突然克制不住的鄙视激动:“她用不着你可怜,也用不着你操心,人家聪明着呢!”

先是勾搭陆家同辈的,接触到陆家直系的陆先生后,立马把别人给甩了,跟着陆先生去国外潇洒生活.....

有把男人驯得服服帖帖,让一个大男人,特别是有钱的男人,对她死心塌地,非她不可的傻白甜吗?

尤其是看她在陆家,对张春妮的处理,手段高着呢!

搞得她这段时间都得夹着尾巴做事!

“对了。”女佣突然想起:“昨天一晚上,不少保镖陆陆续续地下了好几趟地下室......”

田管家眸有思索。

去年陆先生带太太回来住后,地下室就成了‘禁区’。

也不让佣人下去打扫。

起先还以为下面是陆先生带回来的那些保镖的住处,但保镖另有宿舍,这地下两层的用途,除了陆先生和那些保镖外,没人知道里面是什么......

要是换做之前,她肯定恪守管家准则,但现在——

“你们之间,有人跟那些个保镖要好吗?”

女佣犹豫了一下,似有为难,不知道该不该说。

在田管家视线紧盯下,女佣还是透漏:“园艺师白薇,她英语很好,跟那些保镖都挺聊得来的......”

田管家:“晚上吃完饭,你叫她来我房间。”

“哦好。”

...

房间。

顾抒本来没想帮衬田管家求情的,但徐想那句话里的‘威胁’,倒是很有意思。

田管家应该多少知道些什么,徐想才会说出那两个字吧!

那个田管家也是个人精,八面玲珑的,句句都答了,但句句含糊不明,根本就套不出什么有用的信息。

她要是急着表明自己的目的和想法,估摸着后脚就会被她卖了......

还是得想想办法,看怎样才能把她拉过来,得到她想要的回答......

傍晚。

餐桌上的顾抒有点拘谨不安。

顾叙给她夹了一块排骨,“别怕,慢慢吃,陆焉臣吃饭晚,我们不用等他.....”

这么一说,顾抒肩膀一沉,明显轻松了很多。

顾抒也给她夹了一筷子:“姐,你多吃点,多补点营养,宝宝才能白白胖胖的.....”

顾叙眉头顿时皱起:“你怎么知道我怀孕了?”

她跟陆焉臣说过,前期胎儿不稳,等三个月后,胎儿稳定了,到时候再宣发......

那是她存着陆焉臣活不到宝宝三个月的心思,所以到时候她打算直接流掉,就当这个孩子没来过......

他俩没跟任何人说过怀孕这事啊!

顾抒一时滞楞,不知道要不要把田管家给供出来......

她看着桌上的四荤三素一汤,随即扯唇一笑:“陆先生吩咐厨房可劲给你补营养,而且我昨天看到你吃叶酸还是钙片了,我又不是瞎子傻子,这还猜不出来嘛!”

“哦。”顾叙没再怀疑,只是叮嘱:“现在孩子才刚一个月,医生说胎儿不怎么稳,你也先别说,等宝宝再大点......”

..

SZ市安宁县吉州桥西老街深巷拐角有间杂货店,住在这有些年头的老人都知道,往年曾是一家售卖各种五金生活杂货的铺子,自从三年前,主家的女儿外学回来接手管理,变成了一间精美的饰品店,店里还有一处咖啡吧台,生意倒是不错.....

上午十点,系在门上的铜铃作响,俩个穿着休闲的高大男人入门,眼瞧门口的收银服务台没人,便分头四下观看起来——

对比那些琳琅精致的小东西,每一件商品前手写的娟秀字体的标签、倒是更挑起程言视线的瞩目停留......

晃神时,一道柔媚入骨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先生,喜欢吗?今天有活动,可以给您打八五折哦~”

程言偏头,一袭艳丽的颜色率先入眼,那紧身的旗袍裙摆开叉到大腿,隐约露出的白皙和多彩的旗袍衬托之下,一个媚字岂能得了。

女人纤细白嫩的左手持镂空雕花木扇轻轻煽动着,鬓旁慵懒微卷的发丝随着节奏晃动;一双满是风情吸引的桃花眼尾上挑,姿态数不尽的妖媚。

不言,这是个极其漂亮性感的女人。

然而,在世俗之下,这样的女人,总是免不了一股子风尘脂粉气。

程言也是个俗人。

他眸中初见的亮光散去,渐渐浮上一抹冷漠的鄙夷。

程言不着急出声,只是从外套内侧的口袋拿出一个小本子,正面朝女人,将其打开——

女人柳眉轻皱,但很快舒展开来:

“程先生,我刚买了些花茶,要不去休息室喝一杯?”

程言该拒绝的。

但他只是迟疑俩秒,没有吭声,只是看着女人,由着她在前面带路,紧跟而上。

说是休息室,其实不大,只能放下一张三人位的沙发和一张小茶几。

程言看着女人坐在沙发上煮茶,那高叉的旗袍一坐,匀称修长的长腿瞬间一览无遗,越加诱人了。

只是一眼,程言刻意收回视线,放在她忙活煮茶的手上,从怀中取出俩张照片,直接开门见山的出声问道:

“有没有见过这俩个人?”

女人一顿,抬头看了一眼程言手里的俩张照片,唇角轻挽,声线是极轻极柔的:

“这可为难我了,程警官,您也看见了,我这每天进出的客人少说也有几十个,平日里又不出门溜达,这俩个女人不是常客,又没什么特点,我是见过,还是没见过呢?”

话说的轻松,话尾又显轻佻之意,尤其是那双眼睛,说话时,满是有意无意的狐媚样儿,这让程言心里更是平添了一分不喜不耐之意。

他沉了语气:“她们都从你店里买了饰品,,一个是在一个星期前,一个是在半个月前,你没印象?”

女人凝眸,像是在细想,转而才出声回应:“我平时只是低头收银,真不太记人。怎么,这俩人是犯什么错了?”

“人死了。”

程言一句轻描淡写的陈述,女人好似受到了惊吓,脸色有些不好了:

“警官,我这胆子小,可听不得这死不死的字眼。”

说完,又小心试探性的出声问道:

“警官,您来我这查,不会以为是我干的吧?”

“哎哟,我这可是正经本分的生意人,又是个女人家,哪能干出那血腥大胆的事啊!”

程言对女人的娇嗔深吸了一口气,出声解释:

“没说跟你有关,只是因为死的突然意外,死者旁边都有你店里的饰品,所以过来问问你没有什么线索,随便过来看看,你紧张什么?”

“我哪能不紧张啊!您现在出去,随便去谁家店里说之前光顾过你生意的客人死了,你看他们紧张不?不做亏心事,也怕鬼敲门呐!”

程言:“.......”

这意思,说他是鬼?

他没什么心情跟女人拉扯,“我想看一眼当时的监控。”

女人站了起来,绕是一副神色未定的样子,细声回应:

“我当然十分愿意配合调查,但是我现在正在营业,您要是就这么贸然地查我店里的监控,这要是让顾客看见了,传了出去,就算没有的事,人言可畏,谁还敢来我这买东西啊!”

程言:“.......”

说句无情的话,她店好不好做,不在他们的考虑范围。

“要不这样吧!也快到中午了,您先在店里坐一会,我把人清清,关门休息半天,您慢慢查?”

女人建议完,程言下意识地看了一眼手表上显示的时间,思虑了一下,也就应了下来。

女人倒是热情,又是送咖啡又是送水果的。

程言让同行的刘斌留了下来,自己出门,看了一眼这附近的商铺街邻,往右走了百十来米,朝树下围着下棋的老人堆里走了上去,从兜里掏出一盒烟,抽出几根,分了分,开始打听:

“那边什么时候开了一家饰品店?”

老人接了程言的烟火,有些打量的看着眼前个子挺高的年轻人,并未着急回答。

程言也只是任由老人的打量,不着急出声。

程言的个子挺高,只是右边脸,鼻梁有道疤,斜着划下来,长到耳垂边上,看颜色像是近几年伤的,疤痕突兀,好像伤得还不浅......

对于常人来说,身上有伤疤的,多是不安分的,尤其是程言脸上这么明显的刀伤,老人心里自然有些不愿意交往的。

倒是另一个老人,只是看了程言一眼,吸着烟,把视线又放在了地上的棋盘之上,慢悠悠的出声道来:

“那家店一直都在了,原本是个买五金杂货的,前几年她女儿回来,这才改成饰品店的。”

程言紧接着:“那她家人呢?”

“家人.....”老人猛吸了一口烟,仔细想了想:“说是前几年被她女儿接到国外去住了。”

程衍凝眉。

他查过那女人的身份档案,从小是由单亲妈妈抚养长大的,从小就被送出国留学,三年前,她才回来。

“那她平时就一直在店里吗?有没有什么来往特别好的朋友或者其他兴趣消遣之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