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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焉臣大步汹汹的回到病房时,负责24小时照料徐想的5个疗养师刹那全部跪了下来。
陆焉臣看着那张空荡的床,眼里全是猩狂的恐怖:
“人呢!?”
他声音低沉,质问中,带着审判的压迫。
高佳丽跪在其中,瑟瑟发抖,刚想说什么,保镖跑了过来:
“十点十分左右,有几段监控画面出现黑屏缺失,推断应该就是那个时间段,有人把徐小姐带走了。”
陆焉臣眸色危险一动,脑子里已经闪现出好几个名单人物。
有被他抢了遗产不甘的陆家人。
有其他想拿捏要挟他的势力。
有恨不得想要将他千刀万剐的仇人。
还有......
“给我查!”
“是。”
陆焉臣刚想走,高佳丽提了一口气,到底还是叫住了他:
“陆先生。”
陆焉臣顿步。
高佳丽紧接着:“我...十点的时候,在西廊那边,看到一个男人搀着一个女人走过去,衣服跟徐小姐身上穿的睡衣有点像......”
高佳丽低头正说着,一只皮鞋进入眼帘,她下意识抬头,却见陆焉臣眯着危险的眸,正审量夺视着她——
高佳丽赶紧改口:“也许是,我...我看错了......”
“如果、如果你没有看错——”陆焉臣一字一顿,缓缓蹲下身来,“也就说,她醒了,并且自愿跟一个男人走的?!”
也不知道是陆焉臣身上的气压太强大,还是因为她编造撒谎,高佳丽紧张地吞咽了一口唾沫,摇了摇头:
“我...我不知道。”
陆焉臣站起身来,眸子低垂,看了高佳丽好一会,才转身离开——
。
秦叔把茶放在旁边的茶几上,“陆以舟目前没有离开景城,徐集还在童海村,我查了他们最近半年的通讯和行动轨迹,徐小姐应该不是他们带走的。”
说完,秦叔停顿了好几秒,站在窗边的黑影却迟迟没有回应。
好一会,秦叔只能继续:“要么是那个疗养师在说谎,要么,是她真的看错了。”
“她是受人指使。”
陆焉臣肯定。
他看到了高佳丽颈部两侧勒出的红色淤痕。
对方明显是想杀人灭口。
可为什么又停手了?
秦叔迟犹了几秒:“需要审问一下那个疗养师吗?”
陆焉臣侧过身来,“一个随手可弃的棋子,你指望她能知道什么?”
秦叔垂眸不语。
“福克纳他们怎么说?”陆焉臣问。
秦叔:“...他说,巴里克托疗法已经有初步见效,徐小姐会醒,是有一定机率和可能的。”
陆焉臣原本丧戾的眼神,一下变得亮了起来,惊喜的因子随着血液在他体内冲撞着。
走时,秦叔突然想起来什么,顿步回头:
“四个小时前,费雷德公爵死了,当时他跟哈洛以及艾拉小姐在一起......”
“怎么死的?”陆焉臣象征性的问了一句。
“尸检报告说他的下体挫伤,死前呈赤裸态,致命伤是胸口中弹,警方根据现场勘查和哈洛的口供,初步判断嫌疑人应该是名女性.......”
听到这,陆焉臣坐在沙发上,已经有所不耐了:
“一个畜生而已,死了就死了,这种事情以后不要报备,脏耳!”
花圈他都不想送了。
“是。”
...
晚上八点多,秦叔敲响了陆焉臣的房门。
他气息有些喘,“主人,徐小姐找到了!”
“在哪里?”
“离疗养院十公里左右的主干路上,现在我们的人正带她回来——”
话音未落,陆焉臣已经把他推开,快步往疗养院大门跑——
半个小时后。
陆焉臣站在床边,眼睛看着床上晕睡不醒的徐想,不敢离开。
秦叔敲门进来,把手里的平板打开,递给了陆焉臣——
屏幕里是徐想一个人缓慢虚弱地走在马路上的路控摄像。
陆焉臣眉眼满是不可置信的怀疑:“她......是自己走回来的?”
“目前看来是这样的。”秦叔的回答中永远带着几分小心。
他触碰屏幕翻页,并对监控截图讲解:“从目前能追溯到的监控显示,徐小姐是从当莫,沿着乌布街道......”
“...徐小姐身上的睡衣被换过,依照目前的情况来看,徐小姐应该是被掳走之后醒过来的,后来应该发生了什么事...徐小姐逃走,并顺着疗养院的方向找来......”
秦叔在说这话时,眼睛瞄了陆焉臣脸色四次。
陆焉臣没有说话,眼神寡淡,不起丝毫云涌。
..
浴室。
陆焉臣拿着一把锋利的手术刀,在手臂上划了一刀——
手术刀很锋利,他只是轻轻,外层肌肤迅速溢出一道长长的血痕。
眉色未动,下一刀,继续落在那红痕上,持刀的指关节明显使力.....
疼痛乱了他的呼吸。
却纾解了他的难过。
他不敢检查徐想到底有没有受到侵害......
可徐想身上那身清凉性感的睡衣,让他的怀疑和遐想像是疯了一样滋生,快要把他折磨死了!
他只是弄丢了她十个小时......
浴室门叩响——
“主人,艾拉小姐来了。”
陆焉臣把手术刀扔进洗手盆,紧接着用毛巾随意擦拭了一下满手的血渍,开门不悦:
“让她滚!”
秦叔对陆焉臣手臂上的伤似已经见怪不怪。
他先是不慌不忙地让人去叫医生,随即继续说明:
“她是来求您搭把手的,费雷德的死,给他们惹上了不小的麻烦......”
“没空。”陆焉臣冷脸拒绝。
他现在哪有心情去理会别人的死活。
茶室。
艾拉左立不安的等着,分秒难熬。
终于,房门敲响,一个剃着寸头的男人进来,给艾拉带话:
“主人很忙,艾拉小姐,您先回去吧!”
“把门关上。”
她对陆焉臣的回应一点都不意外,她也不是来找他的。
郑长青只迟疑了两秒,随即听话把房门关上,并放下了反锁。
“过来。”艾拉命令。
郑长青抬眸,深深看了沙发上的高冷一眼,随即垂眸,没有挪动:
“这里没有监控,您有什么事可以直接吩咐。”
“我现在的吩咐就是让你过来!”
艾拉透着骨子里与生俱来的优越高傲。
几秒安静后,郑长青到底还是抬步,走到茶桌旁。
艾拉压低了声,问:“陆焉臣现在查到什么地步了?”
郑长青垂眸,“路控查到当莫就断了,您动作要是再晚一步,就该追到夫尔港了。”
“谁知道那个贱人居然会想着找陆焉臣......”
她以为徐想应该会躲藏起来,哪怕就是逃过了她的追查,往后也该躲着点陆焉臣,以后再也不会出现才是......
真是怕什么来什么。
“找到她的时候,你为什么不听我的!?”艾拉情绪有些激动了。
她让郑长青把徐想杀了。
郑长青不敢,直接否决了。
“找到她的人是秦叔亲自培养出来的,不会背叛主人的。”
他使唤不动不说,更会招来杀身祸。
“你少给我扯这些,你之前不也忠心耿耿?没人会绝对忠诚,筹码足够支配人性和欲望!”
艾拉脱口而出的反驳,惹来郑长青的黑脸阴沉。
他跟在陆焉臣身边六年,从一个保镖做到组长,对陆焉臣的忠诚源于自身的信仰准则。
艾拉两三年前开始有意接触拉拢他们这些陆焉臣的身边人。
她出手豪绰,刚开始确实有几个顶不住给的太多。
但这些人的下场有多惨,艾拉都不知道。
他没有被能挥霍十辈子的金钱动摇,却被美色所蛊惑......
许是察觉到郑长青的脸色不好,艾拉别过脸去,语气还有控诉:
“她看到我的脸了,就算没看到,陆焉臣也会顺着她说的查个一清二楚,到时候......”
郑长青擦去艾拉脸上恐慌的泪水,眼里不自控泛起一抹怜惜柔情:
“别怕,我保证她不会说出什么......”
艾拉抬眸,对上郑长青眸底的温柔,“真的吗?”
“嗯。”
他跟在陆焉臣身边这么久,也知道徐想什么性子,更知道怎么拿捏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