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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上初中的时候,我爸就因为工厂裁员失业了,但我妈因为表现好,所以没有在裁员列表里。从那之后,我爸就跟变了个人一样,天天喝酒打牌,有一次我妈多说了一句,他就拿酒瓶子砸我妈。”

田薇的声音很低,但像是终于找到了一个宣泄口似的,一点点将自己的遭遇说了出来。

她不知道眼前这个含着金汤勺出生的大小姐能不能理解她这种普通人的家庭,但现在的她,除了眼前的女孩,再没有可以倾诉的对象了。

“妈,你没事吧?”刚上初中的田薇看见家门口围着人,立马冲了上去。

只见客厅碎了一地的酒瓶渣子,田婵则坐在中间捂着头,血从手指缝隙中流出,滴落在地板上,绽放出一朵朵雪花。

“薇薇。”田婵被砸的有些发懵,但还是下意识的抱住了自己的女儿。

“爸!你在做什么!”田薇一脸难以置信的看着自己的父亲。

因为裁员的事情,母女两也都理解他,所以就算他天天出去喝酒打牌,两人也没有多说过他什么,只是觉得他心里不舒服,缓两天就好了。

这一缓就是一个月。

连着加了好几天班的田婵今天想着终于不用加班了,去菜市场买点好肉给自己丈夫做点好吃的宽慰他一下。

没想到一回来就看见家里一地的酒瓶子和堆积在厨房水槽里的碗,本就压抑的心情在这一刻更是差到了极点。

她叹了口气,清理的时候没忍住唠叨了两句,没想到丈夫一酒瓶子就朝她砸了过来。

“我……我……”男人显然也是有些慌了,丢下手里碎了一半的瓶子。

外面围着的人群指指点点的在说着什么,男人眼神涣散,后退了两步,似乎又觉得丢脸,故意挺了挺腰板。

“我才是一家之主,打她怎么了!你要是不听话,我连你一起打!”

“爸?”田薇一脸难以置信,自己父亲虽然有些大男子主义,但至少从来不会说这样的话。

一瞬间,田薇觉得眼前的男人有些陌生。

“看什么看,我教训自家婆娘怎么了?”

“不得了了啊阿斌,一家之主的气势,哪像我哦,我家婆娘说什么我就得做什么。”一个男人开口,接着几个男人也跟着附和起来。

“哼,我家婆娘,我打她一下怎么了?我就算是打她十下,一百下,她也得乖乖的!”

男人听着其他人半开玩笑的恭维,腰杆子又直了几分,脸上也没有了刚才的慌乱,反而带了几分得意。

“妈,你没事吧?”田薇听着自己父亲说着这些三观扭曲的话,又看着还没缓过神来的母亲,眼泪不停地滚落。

看着母女俩这模样,不少年纪大的老太太老大爷什么也说,摇着头离开了,只有年轻的女人在劝说着。

“阿斌啊,那是你老婆,有什么不能好好说的?”

“是啊,刚才我在菜市场遇到你老婆,还说要买点菜回家给你做爱吃的糖醋排骨,多好的媳妇啊,你可悠着点。”

男人的眼神看过来,另一个男人立马扯了扯自己妻子的手。

“人阿斌教训自己老婆,你们跟着多嘴什么?快走快走,回家。”

“你要敢这么对我,我可不像阿婵那样乖,不闹死你。”

众人三三两两的散去,或开玩笑,或摇着头表示惋惜,却没有一个人站出来阻止。

人散去,太阳也慢慢落了山,明亮的客厅一点点变得暗淡。

“行了,装什么装,起来做饭,老子饿死了!”男人不耐烦的看了一眼坐在的母女两,眼睛却不敢直视她们,径直去冰箱里拿了一瓶新的酒,灌了一口后窝在沙发上看着电视。

电视的光照射出男人的脸,田薇看着男人,像是看到了一个恶鬼。

“看什么看!你也要造反是不是!”男人感受到视线,拿起桌上的烟灰缸就砸了过来。

田薇一瑟缩,下意识闭上了眼睛,却没有感受到疼痛,反而听见了一声闷哼。

是田婵挡住了烟灰缸。

“妈!”田薇瞳孔一缩,“你没事吧?你怎么样啊?我现在带你去诊所看一下。”

“不用不用,皮外伤,我等会拿个碘酒消消毒就好。你先去做作业,我做好饭叫你,你爸最近心情不好,别和他犟。”

田婵摆摆手,扯出一抹笑,额头的血已经干了,有一条血痕,刚起来有些恐怖。

田薇红着眼眶,却也知道自己母亲的性格,说不去就不去。她心疼的用手指擦去血痕,却因为干了而擦不掉。

“你去躺着吧,我来煮就好,等会我去找隔壁李奶奶拿个药酒给您擦一擦,你后背肯定青了。”田薇的声音有些哽咽。

“别哭哭啼啼了,天天哭天天哭,老子就是被你们哭衰的!还不去做饭!”男人大吼着,把两人吓得一抖。

田婵拍了拍田薇的背,安抚着她,可明明自己也害怕的不行。

田薇吸了吸鼻子,扶起自己母亲进了自己的房间,又将书包放下,这才去厨房做饭。

原想着今天只是个意外,却没想到,在今后的日子里,男人越发变本加厉,动不动就拿两人撒气,但好歹是没对着田薇动手,只可惜了田婵,三天两头就带着一身淤青,连带着村里人也远离了她一些,背后总是朝着她指指点点。

大意也就是说,女人还是不能太厉害,自己老公被裁员了,自己倒好,还留在里面,指不定和厂长是不是有点见不得人的关系。

明明是男人的错,可到头来,却变成了女人不检点,活该被男人打。

田婵默不作声,只有她知道,如果她不去干活,家里就要揭不开锅了。

男人不是喝酒就是去赌,赢了钱就去买酒,输了钱就打她,让她去买酒,一来二去,家里存的钱早就别挥霍光了。

吃穿用,哪里都需要钱,孩子上学也需要钱。她现在最庆幸的就是那个二胎没保住,不然也只是生下来跟着她受苦。

说到二胎,还是因为男人才没留住的。

那个时候男人在工厂里和其他女人有染被她撞见了,动了胎气,没留住。

男人也愧疚,再没提过要孩子的事情,这事也像个疙瘩一样留在她心里,可看着天真无邪的女儿,她也只能忍下来。

而她也没和任何人说过这件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