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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看时间接近正午,这才在掌柜的诧异目光下直接上了三楼。

一切还是正常流程。

这次,赵旉十拿九稳。果然,五十两黄金的价格艳压群雄。

“客官,恭喜您拔得头筹,本店稍后免费赠送您一道美食。”

说罢,掌柜的用手掂量掂量金子,玩笑道:

“客官出手如此阔绰,想必府中也是家资巨富。两日后三更天,请您到城外枫林亭,那里自会有您想要的!”

枫林亭,非是外城。是真正处于开封城外,就在开封与陈桥之间。

看着五十两黄金被收走,赵旉就猜到这其中肯定是有猫腻。

等参与买扑的人离开,伙计很快端来酒水。

再是一盏茶时间,开设在三楼墙壁上一处暗门忽然发出响动。

紧接着,伙计端着蒸锅来到近前。

“客官,这是本店免费赠送的美食,请您慢用!”

这操作,更让赵旉怀疑。

回头扫了眼暗门,很明显是酒楼后院直接架设了楼梯直通三楼。

这么神秘,目的不言而喻。

揭开盖子,香气四溢。

浅尝了一口,味道不错。单单从味道上来看,倒是吃不出是驴肉还是马肉。

不过从那块棒骨来看,应该是马的骨头无疑了。

吃喝完毕回到皇宫。

赵旉始终想不明白,酒楼费了这么大周折,目的到底是什么。

自己这边就不说了,其他获得买扑的食客,总不会为了吃口马肉花费几百两银子吧?

枫林亭,到底有什么猫腻?

按照约定时间,赵旉早早收拾好,带上孟南星提前一步到达枫林亭等着。

“陛下,这里平时人迹罕至,偏僻的很,可别被歹人给害了!”

孟南星出于职业习惯,手握钢刀,不断左右巡视。

反倒是赵旉一身坦荡,根本没任何惧怕。

“放心好了,那酒楼明显是做生意的,绝对不会一锤子买卖。”

眼看时间已经到二更天,赵旉立马让孟南星牵马到僻静处隐藏起来。

之所以叫枫林亭,就是在树林正中心修建有一处八角亭。

原本就是供路人休息的。

来到亭子内坐下,与孟南星保持着不足一千米距离。

一旦有危险,自己也不至于被害。

时间越发接近,远处陈桥驿方向终于出现一阵阵马蹄声。

听声音,人还不少。

“不会真是劫匪吧?”

赵旉立即变得紧张起来,右手也始终握在刀柄上。

“前面可是从福远楼来的?”

声音尖锐且防备,天色黑暗,也看不清对方五官相貌。

“正是!”

赵旉回了一句。

又过一段时间,远处才亮起灯笼、火把。

等凑的近了,这才发现来人不过十人。其中一人还牵着一匹毛色鲜亮,骨骼强壮的高头大马。

“西夏战马!”

恍惚间,赵旉似乎已经意识到了什么。

“客官,敢问您花费多少银两获得买扑?参与买扑时是何号码?”

见对方在仔细核对,赵旉也终于把心放下,握着刀柄的手也渐渐松开。

如实汇报了自己的号码与金子后,对方核对无误,直接将马匹缰绳送到赵旉手里。

“客官回府后还请保密,莫要对外人说起,以免给自己带来无妄之灾!”

似嘱托,也似威胁。

直到对方向着开封城内走远,赵旉这才牵着马一步步离开亭子。

“小郎君,他们怎么会有西夏马?”

孟南星生怕周围还有耳朵,把声音压低道只有两人能听清。

赵旉甩了甩头,完全像傻了一样,根本不知道该如何回答。

“真是怪事,西夏战马是军资,怎么会落到这些人手上?”

“再说了,陈桥那边也没有马场啊,难道他们并不是从陈桥来?”

好不容易回到皇宫,赵旉辗转反侧,就是想不明白战马到底是怎么跑到他们手上的。

转过天,孟南星早早被叫到寝宫。

“南星,你这两天什么也别做,带上手下把福远楼给我盯住了。”

“记住,不许打草惊蛇。福远楼里的人肯定与外界有联系,一定要找到他们的落脚点。”

孟南星静静听着吩咐,眼珠转动了几下诧异道:

“陛下,何必如此麻烦,直接把掌柜的一干人等抓起来审问,不就什么都清楚了吗?”

呵呵~

赵旉气得只能干瞪眼:

“那样做,万一走路消息不就打草惊蛇了吗?酒楼是小,我们的目的是要弄清楚战马来源。”

“对了,派几个头脑聪明,身手灵活的埋伏在枫林亭。要是他们再有交易,最好能顺藤摸瓜!”

时间飞逝。

几天时间眨眼而过。

有了提前周密布置,很快就有了发现。

“你说的都是真的?”

“回陛下,千真万确。那酒楼东家就是御马司副使,确认无误!”

“属下也已经找过赵宰相,他说前段时间御马使染恶疾病故了。”

“最近一直没找到合适人选,所以御马司一直由副使掌管。”

想到频频在战马上出事,赵旉怒的脸色铁青。

不由的再度燃起杀心。

“唉,要不是万不得已,真不想大开杀戒啊!”

叹息了几句,赵旉随手写了道口谕交给孟南星:

“送到皇城司去,让孙有道把那个副使抓到大理寺审问,你也一并跟着去。”

“告诉周三畏,只要参与了,该杀就杀,该发配就发配。”

拿着口谕走了没几步,孟南星突然停在原地:“陛下,那酒楼怎么处置?”

酒楼?

赵旉沉思半晌,又写了一道口谕交给孟南星:

“让开封府去查封酒楼,把参与者全部抓获,具体事让李光与刑部沟通!”

整天处理这些琐碎事,赵旉简直烦透了。

本想着休息休息,没想到孟南星离开没多长时间,赵鼎就到了。

手里也没空着,一封从长安发来的奏疏被递了上来。

“陛下,长安发来奏疏。刚刚接到西夏使者送达的国书,西夏想要收回河湟谷地留作己用。”

本来心情就不好,一听赵鼎这么说,瞬间心情跌落谷底。

“赵卿,依你看,此事该如何决断?”

“回陛下,臣觉得西夏此举无疑是感受到了我大宋的威胁,这也跟他们国内的形势有关。”

“目前西夏虽然依旧灾祸不断,可毕竟相比前些年要好上太多。”

“加之战马是西夏赖以生存的优势,常年供应给我大宋,致使我们双方军事失衡。”

“李仁孝就算有心与我大宋交好,恐怕朝中大臣们也不会同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