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这……这……”
知府支支吾吾了半天,被堂下这么多人盯着,感觉丢了面子。
气得一把推开妇人:“你那好弟弟欺男霸女,你又不是不清楚?你个妇道人家,难道要让百姓们戳我脊梁骨吗?”
“哎呀!”
“我不活了!”
“吕大头,你个天杀的长本事了,竟然打我!”
这一幕,可让赵旉开了眼界。
没想到这女人撒泼打滚,自古就有啊~
“吕知府,您身为知府,想必不会因私废公吧?”
“韩磊欺男霸女,胡作非为,糟蹋了多少良家女子。”
“您若是不办了他,这平江府的百姓岂有活路可言?”
赵旉的声音如针刺一般。
知府本就被老婆搞得丢了面子,脸色差到极点,没想到还敢有人教自己做事。
“混账!”
“你一介书生,也敢教本府做事吗?”
“本府要如何办公,需要你一个秀才教吗?”
赵旉点点头:“那就请吕知府秉公处理吧!”
毫无疑问,这是在将军。
完全不给知府留任何余地。
这时,妇人起身,恶狠狠的又冲到赵旉身前,抡起巴掌就要打。
她还以为自己是知府老婆,没人敢违背自己。
结果手臂举在半空还没落下,就被赵旉身后的亲兵一脚踹在胸口。
这可是在前线与金兵作战的官军。
不说手下功夫多高,就这股力量也不是一个女人能承受的。
痛的妇人惨叫一声,在地上滚了两米多远。
“呀!”
韩磊看到姐姐被打,气得两肋发胀,转身从一旁差役手里抢过腰刀,对着亲兵就是一刀。
他本身就肥胖,速度又慢。
知府如果这时出言制止,一切还来得及。
结果赵旉就这样盯着知府,全程都没有任何动作。
亲兵可不在乎那么多,再说就算出了事,也有官家顶着。
结局可想而知。
韩磊砍了一刀,连亲兵衣角都没碰到,就被一脚踹翻。
“好了!”
赵旉摆摆手,制止了亲兵。
“吕知府,您身为平江府知府,想必是以清廉为民自居。”
“现在这平江府的百姓受了委屈,您应该不会因为嫌犯是您的家人便置之不理吧?”
哼~
知府现在也彻底拉下脸。
指着赵旉:“你当着本府的面都敢如此无礼,想必私下里也不是善类。”
“如今你口口声声说丫鬟被玷污,恐怕这事也有待考证。”
“不过本府乃是清官,今日你所作所为便不与你计较了,赶紧走吧!”
整个大堂,陷入短暂沉默。
赵旉深吸了一口气,无比失望的在知府身上停留了几秒。
“吕知府,你会后悔的!”
冷冷丢下一句话,赵旉带着人转身就走。
大街上。
赵旉停靠在树荫下,目光冷厉的看向府衙。
“陛下,现在该如何?”
略微考虑一下,赵旉从包裹里掏出一贯钱以及十两银子交给亲兵。
“你去找一辆马车,护送辛香奴回临安。之后告诉孙有道,让他带几百人速速过来。”
目送两人远去。
赵旉多了个心眼,转身钻进巷子,以最快速度消失在府衙门前。
要不然就那个韩磊,说不定就会派人来抓自己。
果然。
没用上半炷香,韩磊就恶狠狠的离开府衙。
随即,整个吴县街道上,到处都是韩磊的家奴在搜捕。
偷偷把这一切看在眼里,更坚定赵旉杀他的决心。
临安通往吴县的必经之地上,赵旉找了个小客栈住下。
三天刚过。
还没到正午,孙有道便带着大批皇城司的人浩浩荡荡出现在官道上。
赵旉距离老远就认了出来,直接横在面前。
“陛下,听说您在这里受了委屈,属下不敢耽搁!”
“嗯。”
赵旉指着身后:“你们马上去平江府府衙,朕要还这平江府百姓一片青天!”
有官家命令。
数百匹战马顷刻间冲进吴县。
守在城门底下的官兵哪里见过这种架势,根本就不敢阻拦。
甚至连问上一句的胆子都没有。
此刻,知府正在大堂上看着书。
听到手下人说,突然有许多穿着禁军服侍的官军闯了进来。
吓得知府急忙把书放下,紧张的看向院子。
很快,孙有道杀气腾腾的带着几十人闯进大堂。
“额,皇、皇城司!”
其他人不认识,知府可认识。
皇城司虽然也属于禁军衙门序列。
穿着也与禁军相似,但许多地方还是有不同。
所有人的穿着,都是配备黑靴,装束染红。
“吕知府,某乃孙有道,皇城司提举。”
说完,还把皇城司特制的腰牌在知府面前晃了几下。
平江府是大府,知府位列正四品。
别看他品级比孙有道要高。
可他心里门清,自己这个知府在孙有道面前狗屁都不是。
近些年,皇城司兵源虽然有了很大缩减,可现在还保持了两万人左右,全部驻扎在临安周围。
这可是皇城司老大,官家面前红人。
“孙、孙提举,您大驾光临平江府,不知所为何事啊?”
哼!
孙有道只是用眼角瞥了一眼,嘴角微微翘起,丝毫不把知府放在眼里。
“吕知府,你在平江府做的好大事啊!”
“您是不是认为,这平江府每年为朝廷缴纳巨额税银,便可有恃无恐?”
几句话,吓得知府额头直冒冷汗。
这话可太严重了。
关键是这皇城司大佬,好好的跑到平江府来做什么?
难道是有人在朝堂上弹劾自己了?
想了想,不可能啊。
这两年税银没少交,粮食也没少缴。
想了半天,他也没想出个所以然来。
“孙提举,不知您这话为何意?本府自认为在任期内,并无过错啊!”
“是吗?”
“你没错吗?”
孙有道笑容逐渐阴冷,也不多说废话,直接转过身。
随着他转身,其他人也自动让开一条路。
赵旉背着手,笑呵呵的从外面进入大堂。
“吕知府,别来无恙啊?”
轰隆~
赵旉现身,知府瞬间明白了一切。
吓得直接跌坐在椅子上。
嘴角肌肉不断抽搐着,紧张的手心手背全是汗水。
那种恐惧到极点的情绪,根本无法形容。
“您、您是陛下?”
话音刚落,知府就知道自己这完全是废话。
能指挥的动皇城司大佬,除了官家还有谁?
皇城司可是不听任何人指挥,是只属于官家的亲军卫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