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点的木炭,虽说也不便宜。
但总归量大,取材容易,比糖要便宜许多了。
就算自己烧制也完全可以满足需求。
林子那么多,随便弄些木材就可以制作。
可现在没那功夫,时间就是金钱,直接在外面买回一小袋回来。
接下来,就是真正考验技术含量的时候了。
一边烧水,一边敲打着木炭,尽量把上面的那些易脱落的残渣敲打下来。
保存好完整木炭。
在去用清水冲洗即便木炭,把表面那些还残留的尘埃洗掉,尽量让木炭干净一些。
时间不长,水也开了。
粗糖放进去,在高温下慢慢融化,又慢慢变得粘稠。
好半天,锅里清水不见了,完全变成了一片黑黄色的粘稠状糖浆。
站在边上看着看着,赵旉突然感觉像是少了点什么一样。
具体少了哪个步骤呢?
好半天,突然一股糊味从锅里飘出来。
卧槽。
赵旉这才反应过来,这特么既忘了添水,又忘记搅拌。
等想起来再看,已经来不及了。
泥马~
三两糖,就这么浪费了!
气的赵旉真想给自己几巴掌。
平时炒个菜还要来回搅动呢,咋这么重要的步骤都给忘了?
没办法,只能刷锅,重新制作。
这一次,赵旉不敢再大意。
看着锅里糖浆,一个劲用铲子来回搅拌着。
再煮上一盏茶时间,就可以进行下一步操作了。
赵旉心里越发激动起来。
如果这办法真的可行,以后百姓们就可以吃上低价糖了。
朝廷税收也可增加。
心里正想着,赵旉已经要去准备木炭了。
突然房门被暴力踹开,几个袒胸露背的男子蜂拥而入。
把厨房狭小的空间拥挤得水泄不通。
“你们是谁?”
“跑到我家要做什么?”
这一幕,真的把赵旉吓了一跳,连锅里的糖浆都忘到了九霄云外。
其中一个看似领头的人往锅里瞅了一眼:“果然没错,看来你这厮是个有钱的主~”
泼皮?
赵旉本能的想到这个词。
几人相互一使眼色,瞬间从腰间把别着的棍棒拿在手里:“别让大爷们浪费口舌,交点保护费吧!”
玛德~
赵旉简直要被气死。
堂堂大宋官家,竟然让几个破皮无赖给打劫了?
这要是传出去,岂不是被人笑掉大牙?
“几位好汉,您看我住这地方,哪里像个有钱人?”
“要不然你们还是去别家吧,在下实在是没钱。”
放屁!
领头泼皮瞪了一眼,用棍子指了指锅里:“你小子有钱买糖,现在跟大爷哭穷?”
“我看你是皮子痒痒了?识相的,马上把钱交出来,否则就让你跟朱郎中一个下场!”
朱郎中?
赵旉向后退了两步,直接靠在墙壁上:“朱郎中是谁?”
哈哈~
“小的们,听到没有,这厮跟咱这装傻,连朱郎中都不知道!”
嘲笑了许久,领头泼皮双臂环抱双肩,满是不屑的盯着赵旉:“就是朱家医馆!”
啥?
赵旉脑海里突然蹦跶出在酒馆吃饭时,酒馆对面那个被金兵抓人的医馆。
那上面的牌匾,正是叫朱家医馆。
赵旉拧着眉毛,质问道:“这么说,是你们给斡勒浑举报的那两个郎中?”
“哼,看来你也没傻到家嘛!”
“既然知道我们的厉害,就赶快把钱交出来,否则就不是挨顿打的事了!”
赵旉点了点头。
直接从怀里掏出一锭金子。
放在手里掂量几下,足有二十两。
“我不问你们是怎么巴结上金人的,只要你们给我办件事,这金子就是你们的!”
看到是金子,还是这么大块金子,对面几个泼皮惊得眼珠子差点掉在地上。
跟没见过世面一样,那架势,就差给赵旉跪下了。
“嘿嘿,好汉,有什么事你尽管开口。”
“念在咱们都是大宋的子民,我们绝对万死不辞!”
说着,泼皮一把将金子抢在手里,拿到嘴边使劲咬了几下。
真金!
确定了是真金,这些人连看赵旉的眼神都变了。
实在不敢想象,有这么多钱的人,竟然会住在这种地方?
“好了,钱已经给你们了。”
“只要你们把我介绍到斡勒浑那里,就说我是给他娘子治病的,我还有钱给你们!”
这一套操作下来,彻底把几人搞不会了。
掂量手里金子,再看看赵旉。
领头泼皮皱眉道:“兄台,既然你如此大方,我们也不忍心加害于你。”
“斡勒浑那里可不是啥好地方,他娘子那病一般人看不了,你去了九死一生啊!”
“嘿嘿~”
赵旉又从怀里掏出一锭银子,随意在几人眼前晃了几下。
“只要我成功见到斡勒浑,剩下的事无需你们操心,这银子我也会兑现给你们!”
这……
壮汉使劲一拍脑门。
心想白给钱的,不要白不要。
既然有人想找死,那怪的了谁呢?
“兄台,那我们后日见。后日正午过后,我们来寻你!”
等这些人彻底走远。
赵旉走到门口,冷冷的盯着对方离去方向,笑脸重新换上一副冷意:“我的钱岂是那么好拿的?”
被他们这一耽搁,锅里的糖又废了。
只能重新来过。
就是剩下的糖不多了,必须重新在买一斤。
还是上次的杂货铺。
掌柜的这次跟见了自己亲爹似的,就差管赵旉叫爷爷了。
熟练的包好一斤粗糖。
收了钱,把赵旉送出老远。
这次算是妥了,三个月的存货,一天被人清空。
回到家,重新熬制糖浆。
眼看着锅里的粗糖从硬块被融化,再到粘稠。
一边不断搅拌,一边加水继续熬制。
终于,见熬的差不多了,赵旉立即取过洗好备用的木炭放在锅里。
其实赵旉也不确定,这办法是否管用。
事实证明,办法还是有效果。
随着木炭添加进去,继续添水熬制一段时间。
原本那层黑黄色的汤水,也终于开始变成浅色。
同时,赵旉有取来勺子,仔细的将一些漂浮在水面上的木炭渣滓捞出去。
好一段时间。
几块木炭被取出,再换上其他木炭。
不到一个时辰。
锅里的汤水慢慢变的越来越淡,只剩下淡淡颜色。
“行了~”
赵旉大喝一声,控制不住内心激动,取来漏斗,连续过滤了几遍。
重新熬制一炷香时间。
这个过程,与盐场那些盐户们煮盐很相似。
赵旉躺在土炕上,也不再去理会。
只要把水分煮干,彻底蒸发以后,基本就算是大功告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