休息了两天。
赵旉依旧装扮成百姓,游荡在临安街头。
彩票店关了,孟南星重回护卫行列。
路过当初彩票店,孟南星还是一步三回头,回忆着在里面的过往画面。
“肥皂了,肥皂了。”
“带有浓香的肥皂,只要七十文!”
???
赵旉与孟南星同时停下,顺着叫卖声看去。
这才发现街角一个挑着担子的货郎,正靠在墙角不断对百姓兜售。
虽然买的人不多,看的人可不少。
其中不乏一些大家闺秀,小家碧玉。
感到好奇。
赵旉直接走到街对面,足足观察了一盏茶时间。
八十文,比自己官方店铺售价整整高了三十文。
别看买的人少,可一盏茶时间也卖了有四五块。
购买的也全都是有些积蓄的富贵人家。
“南星,你过去买一块回来。”
赵旉猜测,这人自己绝对没有掌握肥皂的做法。
他肯定是先从店铺里买到了肥皂,而后向里面添加了某种香料。
这特么是抢自己生意的啊。
这要是被别有用心之人发现,日后岂不是成了威胁?
顺利买到肥皂。
赵旉拿在手里掂量了一下,重量上没问题。
就是这形状上略有差异。
放在鼻子下面闻了几下,确实是有一股香气,但并不浓郁。
闻着让人感觉到很熟悉的感觉。
“小郎君,这人分明是在跟朝廷抢生意,要不要属下把他抓起来审问审问?”
呵呵。
赵旉瞪了眼孟南星,“我们又不是土匪强盗,人家又不偷不抢的,抓人干什么?”
回到东宫。
赵旉用小刀将肥皂剥开,内部也没什么问题。
也没看到其他用料。
而且去除了许多,剩下里面一小块后,那种香气依旧存在。
这说明对方并不是在肥皂外层涂抹了香料。
“哎呀,真是奇了怪,这家伙怎么搞的?”
“难道他真的是自己研制的肥皂,又添加了香料进去?”
“看这肥皂外形,也不像是自己作坊里做出来的啊~”
赵旉搞不明白。
刚好李清照带着长公主来问安,赵旉顺手把肥皂递给李清照。
“李妈妈,你见多识广,你闻闻这肥皂有何不同?”
接过肥皂,李清照好奇的放在鼻子下面。
“陛下,您又新研制了肥皂?”
“闻着很熟悉,好像是里面放了兰香~”
兰香?
赵旉听说过,这是一种植物香料。
以李清照这种见识,绝对不会认错。
不过赵旉也不敢掉以轻心,还是找来其他宫女依次闻了闻。
得到的答案出奇一致,都是兰香。
第二天。
赵旉独自一人来到昨天那个地方。
可不知什么原因,那个货郎并没出现。
连续两天。
第四天,赵旉终于在西湖边,发现了这人。
刚巧顾洛书正好从那人手里买来三块香皂,乐呵呵的递给了兜儿。
本来赵旉是准备来棋馆散散心的。
没想到歪打正着。
等顾洛书带兜儿回了棋馆,赵旉才走上前,一次购买了三块肥皂。
看到大生意到了,货郎兴奋的用油纸包好,“客官,您可真是慧眼识……”
话未出口。
货郎就看到一块沉甸甸的银子递到自己面前。
不只一块。
赵旉把银子放在担子上,又从手里掏出两块。
凑在一起,足足有七十两。
“客官,您、您这也太多了,小人也没那么多肥皂卖您啊!”
呵呵。
赵旉蹲下身子,指着担子里的肥皂,“在下有一个疑问,还望赐教。”
说着,赵旉从担子里拿出一块肥皂来,“敢问兄台,这肥皂您是如何做出香气的?”
被赵旉搞得糊涂,货郎只盯着三块银子发呆,愣是没说一句话。
“兄台,你这些肥皂算下来,最多也就两贯钱。”
“有些事我要与你商议,若是你同意了,这七十两银子都是你的。”
七十两银子。
放在太上皇那阶段,可以换到二百贯钱。
就是现在市面价格,也可以换出来一百二十贯钱。
这么多钱,吓得货郎心脏蹦蹦直跳。
他这辈子可都没见过这么多钱。
就是自己进货的这一贯钱,也是砸碎了骨头,砸锅卖铁弄出来的。
“客官,您、您到底要做什么啊?”
“小人我就是个老老实实的贫苦百姓,可从没干缺德事啊!”
早就料到对方会是这个反应。
赵旉也不嘲笑,解释道:“肥皂乃是官授之物,朝廷税赋来源之一。”
“且我知道,肥皂作坊并未有过添加香料的肥皂,你这是如何而来?”
几句话,更是吓得货郎身体发颤。
官授之物,这就已经给肥皂定了性质。
普通百姓没有在官府备案就私自进货售卖,一旦官府追查起来,这可要吃牢饭。
“客官,小人乃是个粗人,并不知晓此是官授。”
“小人在店铺把肥皂买回将其融化,而后添加香料再重新塑形,得以售卖。”
这解释让赵旉恍然大悟。
难怪这形状与作坊里生产的不一样呢。
肯定是模具的问题。
这么简单的法子自己愣是没想到。
“兄台,你不要害怕。”
“只要从今以后,你不要再私自改造肥皂进行售卖就好了。这七十两银子,就当做是封口费。”
“这个办法你要烂在肚子里,若以后街上再有相同肥皂出现,官府可是要找你!”
连哄带骗。
货郎抱着银子,连担子都不要了,转身就跑。
毕竟七十两银子,足够他潇洒好一阵子,再做点小买卖的了。
“陛下!”
顾洛书不知什么时候,正在身后笑意盈盈的看着自己。
“在外面不要呼陛下!”
赵旉责怪了声,挑起担子就要走。
“小郎君,您要哪里去?莫不是准备去售卖肥皂吗?”
顾洛书打趣道。
本来赵旉也不知道如何处理这些肥皂。
刚好被顾洛书开玩笑,索性也就把担子放在地上,指着里面肥皂道:
“要不就送你们棋馆吧,以后做个奖励之物也好!”
许是混得熟络,这女人也不客气。
借坡下驴,低下身子将担子扛在双肩。
“陛下,刚好奴家准备再开一次棋赛,不知道该奖励何物呢!”
闲聊了几句。
赵旉陡然想起上次军器所火药作坊爆炸的事。
当初那个举报人冯杠子,可是亲口承认在棋馆偷了好几贯钱呢。
“洛书啊,你这棋馆是不是前段时间丢了钱?”
听闻丢钱的事,顾洛书立马变得怒不可遏。
“小郎君,棋馆确实丢了四贯钱,不过现在我已经让兜儿专门守着了。”
“倒是陛下您,当初说是喜欢下棋,却为何从不光顾?”
“啊~”
赵旉被问的语迟,只能尴尬的笑了笑,“无奈战事繁忙,实在无心风雅~”
许是错觉。
赵旉总感觉这女人看自己的眼神有些不大对劲。
说不清道不明.
眸子里隐隐带着些许耐人寻味的神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