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房间,颜夏清楚自己此刻正被房间里的监控器监视着。
她装作若无其事地爬上床,然后若无其事地将被子盖好,将自己的后背对着摄像头。
明明已经深夜应该睡觉了,但颜夏却觉得睡意全无。
她知道自己的想法很荒唐,明明那个男人顶着的就是司景怀的脸,可她就是偏偏觉得他不是司景怀。
这样的话要是说出去,恐怕都没人会相信。
别人一定会说她是个疯子。
颜夏紧紧咬着牙,脑子里却不由自主地想自己身边的这个男人到底是谁。
如果不是司景怀的话,又是谁这样处心积虑地变成司景怀的样子出现在自己身边呢?
“在想什么?”
忽然,一双温热的大手就覆上了颜夏尚且还纤细的腰肢。
颜夏不太自然地扭动一下,心里骇然。
刚才想的太过入迷,竟然连他来了都没有发现。
她勾了勾唇,转动身子朝身后的男人看过去,但看着面前这张熟悉的脸,颜夏又忽然觉得自己觉得他不是司景怀的这个想法有些疯。
眼前的男人怎么会不是司景怀呢?
哪怕是双胞胎都不会长得这么像吧?
会不会……只是自己太过敏感,胡思乱想了?
不过一瞬间,颜夏心里便千回百转。
万千思绪在脸上却什么也看不见,她只微微冲‘司景怀’露出一个笑,语气还有点撒娇:“刚才不是说了么。”
“你不来我有点睡不着,在等你呢。”
司景怀闻言,原本微微朝下压着的唇角便扬起来。
颜夏的话,似乎很大程度的取悦了他。
男人抬手,轻轻将颜夏拥进怀里,如同一对正常相爱的恋人那般。
“快些睡吧,怀孕了就应该休息好。”
颜夏不置可否,有些不自在地在‘司景怀’的话里蹭了蹭。
但这样的动作落在‘司景怀’的眼里,却是颜夏在跟自己撒娇。
他唇角的笑意愈发满足,一双眸子在颜夏的头顶微微眯了眯,唇角的笑容张扬又狂妄。
颜夏不敢表露太多。
而且鼻尖全是‘司景怀’身上熟悉的香味,原本刚才一点睡意都没有的。
可此刻没一会儿竟然就昏昏沉沉地睡了过去。
这一觉,就直接睡到了第二天上午。
早上起来的时候,高升的朝阳已经从落地窗里斜斜地照射进来,明黄色的阳光洒在颜夏白皙的脸庞上。
被明亮的光线照了一会儿,颜夏才不自觉睁开眼,一瞬间又闭上。
换了个方向才重新啊睁开眼,
“几点了?”她下意识地一问,伸手摸了摸,才发现身边的男人已经不见了。
就连他睡过的地方都一片冰凉,看来是已经走了好一会儿了。
颜夏猛地从床上坐起来,下意识看向对面的时钟,才发现现在已经是上午十点多。
“怎么睡了这么久?”
颜夏轻皱了一下眉,就听到门外传来一阵敲门声。
“咚咚……”
“少奶奶,您醒了吗?”
颜夏恩了一声:“刚醒。”
下一刻,关上的房门就被人从外面推开,昨天跟颜夏在花园聊天的佣人就从房间外面进来。
手上还捧着一个托盘。
她一面往颜夏的方向走,一面轻笑道:“先生果然还是心疼您的。”
“连您什么时候醒来都能算的这么准,让我到时间了就把早餐给您送上来。”
原本是佣人无心的一句话。
可这话落在颜夏耳朵里,却觉得仿佛掀起了惊天骇浪。
“他知道什么时候醒过来?”
“对啊。”佣人笑着点头,一边将餐盘在移动餐桌上放好,一边看向颜夏说:“先生对您啊可是真的上心。”
“他说您现在怀孕了就应该多休息,所以让我把早餐给您送上来在房间里吃,省的楼上楼下来回跑。”
颜夏迎着佣人的眼神扯出一个不咸不淡的笑:““是吗?”
她睡觉的时间连自己都不知道规律。
‘司景怀’竟然知道。
确实是对自己很上心呢。
颜夏轻轻垂着眸,用佣人塞到自己手里的勺子一下一下地搅和着面前的稀粥。
能在别墅里做下来的佣人到底有几分眼力劲儿。
看颜夏的表情并没有以为自己的话就有多高兴,她暗暗将颜夏的表情记在了心里。
“那您先吃。”佣人笑着道:“”我一会儿再来收拾。”
颜夏不置可否,兴致缺缺地吃着早餐,脑子里乱成了一团浆糊。
一方面她觉得自己的怀疑有些天马行空。
一方面司景怀又实在是太不对劲。
以至于她不知道自己到底应该怎么办,因此心里很是纠结。
而佣人从房间里出去,却直接去了书房。
‘司景怀’端坐在办公桌后面,目光紧紧盯着电脑的屏幕。
听到开门声的一瞬间,‘司景怀’就立刻眼疾手快地将电脑屏幕退出。
然后看向进来的佣人,目光微沉。
“有事?”‘司景怀’声音有些低沉,没多少感情,叫人听不出喜怒。
佣人对他一向畏惧,但还是顶着‘司景怀’阴沉的目光走过去:“先生,我来是想跟您说一下太太的事。”
“她怎么了?”‘司景怀’一定是颜夏的事情,语气总算有所缓和。
他端起一旁的咖啡轻轻抿了一口,深邃的眸子落在跟前佣人的脸上,无端给人一种压迫感。
佣人垂头道:“先生,容我多一句嘴。”
“太太这两天看起来,似乎……”佣人顿了顿,没有继续往下说。
‘司景怀’轻挑了一下眉梢:““有什么就说。”
“那我就多一句嘴了。”佣人垂头道:“太太这几天看起来似乎是有心事,都说怀孕的女人很敏感容易胡思乱想。”
“您看要不要带太太去做做心理疏导,又或者是多带她出去走走?”
佣人一边说,一边小心翼翼地观察着‘司景怀’的脸色。
毕竟是佣人,多嘴主家的事情并不是好事。
尤其是‘司景怀’这样的人。
‘司景怀’听了佣人的话,眸色沉沉。
修长的手指在办公桌上一下又一下地敲击着,让人看不透他在想什么。
但他良久都没有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