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样,顺利吗?”
就在凯尔向夏音吩咐完关于寻找柳生贤一的事项之后,白逸不知道从什么地方窜了出来。
平时这个家伙也总是不见影子,之前还以为她真的会在管理局住下来,结果就是把这里当作是躲债的地方,有事的时候就躲回来,没事的时候又会溜出去。
在凯尔的默认之下,她已经成了可以随意进出管理局的禁闭者了,不过说到底这里也关不住她。
“你推荐给我一个禁闭者黑客,结果现在你倒是当起甩手掌柜了。”
白逸嘿嘿傻笑,她本来也想着跟去的,但是一听到要穿校服就直接开溜了。
至于后来她偷偷跟过去的事情肯定不会跟凯尔坦白。
“哎呀,既然你们已经商量好了,那自然也不需要我了。”
白逸走近两步之后,竟然从身后拿出一束玫瑰,撩起刘海的她还戴上了一副墨镜,找准了角度的她还让镜片反射出特效一般的星星状光芒。
“所以我想————在其他的地方补偿你。”
看着面前似乎绞尽脑计才想出来这一出的白逸,凯尔并没有伸手去接她的玫瑰,而是疑惑地伸手探了探她额头的温度,心想她明明是一个喜欢扮猪吃虎的家伙,怎么今天突然变成逗比美人了。
“你今天用能力高速移动的时候有没有撞到哪里?比如脑子之类的。”
“咳咳,你看到花之后,心情难道不会变好吗?”
“嗯......花香确实能够让人心情舒畅,不过现在我们的角色似乎对换了啊。”
“不要这么死板嘛,男的可以送花给女的,女的就不能送花给男的吗?更何况这一支玫瑰可是我精心挑选出来的耶!”
看白逸这么坚持,凯尔还是被她的‘小品’给逗笑了,随即接过了她的玫瑰,花蕊当中还放着一颗巧克力,给凯尔的第一印象就是白逸是不是被某些捆绑销售的商家给骗了?
不过以白逸的鸡贼程度,这种一眼就能够看出意图的商人怎么可能会骗到她,那么也就是说这支玫瑰还真的是她自己采的了,还贴心地附赠了甜品。
“好啦,既然今天的任务已经结束了,那你也该快点去休息了。记得要把玫瑰放到花瓶里哦,bye~”
在凯尔手下玫瑰之后,白逸立刻转头离开,似乎还有什么急事。
回到房间的凯尔虽然没有女性收到花时的心动,但在看到这束玫瑰的时候确实就能够想起白逸。也许这才是她的目的。
将玫瑰插回花瓶之后,凯尔一口吃下了那颗巧克力,甜腻和苦涩的味道蔓延至整个味蕾,这颗酒心巧克力的味道确实不错。
“好啦,充实的一天终于结束了,明明我只想着摸鱼来着。”
以极快的速度洗完澡之后,凯尔便打算关灯睡觉了,但当他躺倒在床上时,腹部以及更下面的躯体感到一阵燥热,这种异常瞬间驱散了他所有的睡意。
怎么回事?
当凯尔打算再开灯的时候,一道黑影闪过,将他压在了床上。
“你!”
唔!
还没等他反应过来,嘴唇就像是贴在了香甜的果冻上面,鼻腔里也涌入了一阵不同于玫瑰花的清香。靠得足够近了之后,凯尔才明白和他相拥而吻的人是刚刚才见过的白逸。
“白逸!你干什么?”
“明知故问。”
枷锁此时和一条沾上了石油的铁链一般,而白逸正打算给它添上一把火。
瞳孔逐渐扩大,口干舌燥的凯尔终于看清了白逸身上薄薄的轻纱,以及在其之下的————
滋滋滋————
枷锁破体而出,疯长的荆棘撕碎了四周的墙壁,但同样封锁了附近的空间,两人如同走入了一个闪烁着晦暗且猩红光彩的封闭小屋。
玫瑰的花蕊出散发着令人眼神迷离的香气,至于那颗酒心巧克力也掺着某种让人躁动不安的药剂。
翻身将白逸压在身下的凯尔大口地喘着气,两颊染上了绯红的白逸此时就像是一只被抓住的蝴蝶,柔弱,美丽,且无助。
“帕尔马曾经将许多辛迪加人抓进了一个深不见底,也不见顶的地窟,我也是其中之一。我在那里认识了卡珊,澈,还有很多人,为了在那个地方活下来,我们一起抵抗着狂厄的侵染,只不过最终活下来的人不过寥寥。”
藏在阴影当中的白逸眼神闪烁,伸手抚摸着眼前人的脸庞,话语当中听不出喜怒哀乐,就像是在讲述着一件和自己无关的故事一样。
“我本来以为在变成禁闭者之后就能逃出那个鬼地方了,结果那个地窟就跟跟踪狂一样尾随着我,无数次我们都被它扯回那里,一睁眼就只能看到沾满着血污的墙壁,还有听见不远处死役的吼叫。我看着存活下来的人有不少就这样活生生地被逼疯,孤零零地坐在地上,发呆地盯着自己手上的武器;笑得就跟哭的一样,下一刻就冲进了死役堆里;狂厄深化之后从禁闭者堕落成了毫无理智的死役,然后再被我杀死。在一个晚上,一个孩子让我动手终结他的痛苦,那个时候他有半张脸已经变成了灰败的惨白色,连右手也长出了第六根手指。”
“你......”
“我的刀很快。”
两人紧紧相拥,相互感受着对方的心跳。沉默良久之后白逸轻吻着他的脸颊,身上的轻纱不知道在什么时候被解开了。
“所以我已经不是正常人了,只是一个被狂厄折磨的女人。”
“你依旧是正常人,你只是做了你该做的事情。”
“我就知道你会这么说。”
枷锁绕成的巢穴逐渐变形,粗大的荆棘慢慢地朝着那一支散发着迷人香味的玫瑰探去,当枝头触碰到玫瑰花蕊的那一刻,整支玫瑰如同触电一般颤抖,连同花瓶一起。深入的荆棘刺破了玻璃花瓶,碎裂的声音如同舞台谢幕的余韵一般久久不肯散去。
和玫瑰纠缠到了一处的荆棘逐渐膨胀,探向花心的荆棘挤开了玻璃花瓶,给这支飘在半空的玫瑰重新塑造了一个全新的容器。
在冬季的玫瑰总会因为低温而凋谢,但此时四周的温度却由于枷锁而不停地攀升。花瓣的红色染在了荆棘之上,本来赤红的荆棘像是沾上了鲜血一般,似乎有着节奏和规律一般,让玫瑰枝干不断地涌出汁液。
纠缠在一起的玫瑰和荆棘不断地交织,两者不知疲倦地渴求着对方的温度,不知过了多久,荆棘当中的权能如同火山喷发一般射出,好似熔浆高温的法术几近要融化玫瑰的每一块花瓣,赤诚的温度让玫瑰的红色也再次提升了一个层次,同时也沾上了浓稠的乳白色。
等到枷锁重新收回凯尔的体内时,怀中的白逸已经沉沉睡去,脸上带着清晰可见的泪痕和红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