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含雪无奈道:“小雅,我想早点知道真相。”
苏小雅道:“含雪哥哥,以后你就会知道的,不要着急好吗?一切都会过去的。”
在苏小雅的安慰下,李含雪渐渐平复了内心的恐慌。
“含雪哥哥,你以后要小心一点,周林他们恐怕还会来找你的麻烦。”苏小雅道。
李含雪道:“我知道,我会小心的。不过这件事情不知道是不是真的跟谷主有关,如果真的跟谷主有关,那就麻烦了。”
苏小雅道:“如果谷主不愿意收留我们,那我们一起去天涯海角吧,去我们想去的地方。”
李含雪笑道:“嗯,如果他不愿意收留我们,那我们就离开若兰谷,离开罗雅帝国,去一个谁也找不到我们的地方。”
苏小雅笑道:“含雪哥哥,到那时候你想做什么呢?”
李含雪愣了一下,和太多年轻人一样,只是想着要挣脱束缚,向往自由。然而他们向往的自由并不是他们真正想要的自由,他们只不过是讨厌被束缚,而不是热爱自由。
他们只知道自己讨厌什么,却不明白自己真正热爱的是什么。
李含雪看了一眼苏小雅后,心中的这种迷茫却是一扫而空,过去他或许有这种的迷茫,但是此刻却不复存在了。
“我想帮助小雅实现自己的理想。”李含雪道。
苏小雅一怔,随即满脸通红:“含雪哥哥,你真是……”
“我怎么了?”李含雪茫然。
“傻瓜。”
接下来的日子里,李含雪和苏小雅依旧留在了若兰谷内,过着和平常一样的生活。若兰谷的谷主也没有去找过李含雪和苏小雅的麻烦,倒是周林,不知道是什么原因离开了若兰谷。
而若兰谷的那些青年才俊自此之后,看到苏小雅和李含雪,都是敬而远之,李含雪偶尔跟他们有过搭话,发现这些人就如同惊弓之鸟一样,说话都说话不利索就跑了。
对此,李含雪感到十分纳闷,忍不住地问苏小雅。
苏小雅却从来没有正面回答过李含雪的问题,在李含雪的心中苏小雅变得更加神秘,他隐隐感觉到苏小雅还有太多太多的事情瞒着自己。
这让李含雪感到十分不安,可是当苏小雅在他身边的时候,他却又莫名地感到十分心安。
因为他能够感受到苏小雅全部的心意都在自己的身上,那淡淡的柔情中带着的爱意,让李含雪沉醉其中,无法自拔。
李含雪当然不会知道,周林的事情发生之后,苏小雅去找过若兰谷的谷主。
一转眼,便是匆匆三年过去,李含雪和苏小雅已经变得亲密无间,再无任何疏离与隔阂,李含雪的修为也从玄武境一直突破到了圣君境界,快得不可思议。
“小雅……”李含雪道,“我们也许该离开若兰谷了,去往更广阔的世界。”
看着这样自信从容的李含雪,苏小雅心神颤动,当初那种感觉似乎一点点回来了。不过苏小雅却是有些不太高兴,脸色有些难看。
李含雪也察觉到了:“小雅,你怎么了?都不说话。”
苏小雅道:“含雪哥哥,你忘记了你三年前的承诺吗?”
“三年前的承诺……”李含雪沉吟道,“小雅,你说的是……”
李含雪双手扶着苏小雅的肩膀,正色道:“小雅,现在我已经有这个能力了,我想光明正大地娶你为妻,我要带着你去苏家上门提亲!结婚是人生一辈子的大事,我不想委屈了你。”
“含雪哥哥,你还是一点都没有变。”苏小雅叹道。
“小雅,你这话是什么进去?”李含雪不解道。
苏小雅道:“含雪哥哥,我要的不是你去证明什么!你还不明白吗?你想给我的,并不是我想要的,你只是想给你自己一个说法罢了,而不是为了给我一个身份。”
李含雪愣了一下:“小雅,你怎么会说这种话?”
苏小雅道:“对不起,我……”
李含雪沉默了好一会儿,细细一想其实苏小雅说的话也不是没有道理,李含雪想上门提亲并不全是为了苏小雅,也是他自己的好胜心和虚荣心在作祟。
李含雪道:“小雅,如果你不愿意的话,那我们就在若兰谷成亲吧!原本我是想找回我失散的父亲,看看他还在不在世,如果在世的话,由他来见证我们的婚礼,那样我才觉得是最圆满的。”
苏小雅也没有再说什么,在这个世界她可以一直等,但是她不想等了,因为随着李含雪力量增强,这个世界出现了一些不可控的因素。
原本完全是由苏小雅掌控的世界,现在成了苏小雅和李含雪双方意志和因果相互纠缠的结果,最棘手的是,这其中还掺杂着李含雪在星云大陆的一些因果和黑暗能量。
以苏小雅现在的力量,固然可以抹除这些不确定的因果,然而需要付出的代价太大太大了,甚至可能让她身受重伤,所以苏小雅只能任这错乱的因果不断地演变。
苏小雅也知道一点,如果现在不与李含雪成亲的话,以他的性格,一定会想给苏小雅更多名分,最终不知道要拖到什么时候。
成婚这一天,若兰谷的谷主特地将谷主府腾出来给苏小雅和李含雪办宴席,一时间所有若兰谷的居民都来为李含雪和苏小雅庆贺,好不热闹。
苏小雅坐在镜台前,看着镜中那娇艳如花的美人,恍若隔世,愣愣失神。
这一刻,她期盼了太久太久了,她曾幻想过这一天到来后,自己会是何等不安、激动还有幸福,她的妹妹会替她化妆,母亲和父亲会将自己亲手交到如意郎君的手上,许愿一生平安幸福。
然而现在,她的心却感到十分平静,没有激动,也没有不安。
但好在她的心是暖的,就算整个世界都是假的,起码他是真的,只要含雪哥哥是真的,纵使一切皆为虚幻,也无妨!
“一拜天地!”
“二拜高堂!”
“夫妻对拜……”
“夫妻共吃同心莲!”
李含雪从怀里摸出了一颗雪白的玉莲子,含入嘴中,他掀开了苏小雅的红头盖,将脑袋凑到了苏小雅的面前,二人目光对视,呼吸和心脏都在这一刻停止了。
“小雅……”李含雪用精神力呼唤苏小雅的名字。
苏小雅立刻会意,微微张开了小嘴,与李含雪热烈地亲吻在一起。
苏小雅顿时感到有些窒息,李含雪同样也是如此,二人虽说三年时间里亲密无间,但是却从来没有跨过界线,平时也不过是牵手嬉闹,就连亲吻都没有。
一番香甜美妙的纠缠后,一颗同心莲在夫妻二人的嘴里分成了两半,一半被李含雪吃掉,另一半则是落入了苏小雅的腹中。
这是若兰谷所特有的习俗,每一个新婚的夫妻,都需要吃同心莲,寓示着永结同心,百年不弃。
“小雅,我爱你!”李含雪道。
苏小雅红着脸道:“小雅也是。”
婚礼持续了很久,但是李含雪和苏小雅却已经进入了婚房内,红烛暖灯下,苏小雅端庄地坐着,而李含雪却有些不知所措了。
他的心脏膨膨乱跳,一辈子从未如此紧张过。
“小雅……”
“含雪哥哥,带我去一个地方好吗?”
李含雪诧异道:“现在?”
“嗯……现在。”
“可是谷主他们……”
“别管他们了。”
“你想去哪里?”
“去凤居山。”
“凤居山离这里十分遥远,就算我是圣君,也要一个月时间。”李含雪为难道,“小雅,你真的想去哪里?”
苏小雅重重地点了点头:“嗯,那里是我这一生拥有最美好回忆的地方,我想和含雪哥哥在那里生活。”
“那好,我带你去。”
李含雪毫不犹豫地带着苏小雅,连夜离开了若兰谷,若兰谷众人找不到苏小雅和李含雪的时候,都去问谷主。若兰谷的谷主神色复杂地说道:“让他们去吧,这是他们的世界。”
足足用了一个月的时间,李含雪终于带着苏小雅来到了凤居山。
望着那层层云雾迷漫的凤居山,苏小雅不由得回想起当初李含雪向她求婚时的场景,她看了李含雪的侧脸一眼,心中总觉得有所缺憾。
而当李含雪落脚凤居山的那一刻,识海又一次受到了沉重的冲击,模糊的记忆又浮现在脑袋之中。
“小雅,这个地方我们是不是来过?”李含雪道。
苏小雅点头道:“是的,我们曾经来过这里。含雪哥哥曾经在这里向我求婚,那是小雅一生最幸福的时光。”
李含雪盯着苏小雅的脸,心中惊疑不定:“小雅,我失去记忆之前,到底是怎么样的一个人?”
苏小雅望着天空,有些怀念地笑道:“含雪哥哥失去记忆之前,也和现在一样,没有什么变化。含雪哥哥,你的记忆一定会慢慢恢复的,不要心急好吗?”
“嗯。”
李含雪和苏小雅一起走入竹林中,相互依偎在一起,望着天下的明月,李含雪动用圣君的力量,在竹林的四面制造出无数浪漫美丽的花火,一朵一朵绚烂空灵的花儿缓缓浮空,停留在苏小雅和李含雪的身边。
苏小雅的脑袋贴着李含雪的胸膛,李含雪轻轻地搂着她,苏小雅喃喃道:“即便我们错过了所有,但只要有了开始,结局注定都是一样的。”
李含雪侧过头,目露异色:“小雅,你在说什么呢?”
苏小雅道:“这是含雪哥哥以前对小雅说过的一句话,小雅一直记在心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