吱嘞!
门开的刹那。
先是死寂,令人压抑的死寂。
“啊……”
一道惊骇到了极点的尖叫声突然响了起来,刘宿表扭曲地跑出了茅屋,在海滩上疯狂奔跑起来。
刘宿像是一头受了惊吓而失控的牛,一边跑,嘴里发着怪叫声,像是悲哀的嚎叫,又像是受惊的惊吼。
过了好一会儿,刘宿才稍微冷静了下来,但是他不敢再进那个屋子了,尽管此时他已经是一名五阶若武者了,但是他不敢。
那一道门背后仿佛隐藏着比死神还要可怕的东西,刘宿害怕得不得了,他想靠近,但他不敢。
“爹,娘……”刘宿哇的一声哭了出来,“师父,爹娘他死了。”
刘宿全湿透,跪在海滩上仰痛哭,哭声凄厉,令人心碎。
君面无表地抱住刘宿的头,手轻轻地抚摸着他的头发,这样子就像是她平时抱那只肥胖的兔子一样。
被君这么一摸,刘宿哭得更加厉害,泪水宛如决堤的洪水,不可抑制地狂涌出来。
君一言不发,不住地安着刘宿,仿佛在照顾自己的弟弟一样。
李含雪站在一旁,沉默无言。
也不知道哭了多久,刘宿终于停止了哭泣。
他脸上出现了一丝狠厉之:“师父,是谁害死爹娘的?我要杀了他们,我一定要亲手替爹娘报仇!”
李含雪的神力猛然散发出去,发现这个村里所有人都死了,显然是被同一伙儿人所杀,从他们尸体腐烂的程度来看,恐怕已经死去了十多了。
这时候想要再找凶手,无异于是海底捞针,极难寻找。而且也不知道凶手的行凶动机是什么,为财为?还是为了其他东西?
这些李含雪都一无所知,而且当时李含雪带着刘宿离开渔村的时候,刘宿还只是个什么都不懂的五岁男孩,他也不知道自己父母到底有什么仇家,想要寻找凶手就更是难上加难。
李含雪的神力再次kuo san出去,到达一百里之外。
李含雪首先将目标锁定了盘踞周围山头的山贼,这些人作案的可能最大。
然而经过一番排查,李含雪发现这些人都不是杀死刘宿父母的凶手。
此时,已经日暮西山。
刘宿睁大眼睛,望眼穿,等待李含雪能够发现凶手。
“师父,还没有找到吗?”刘宿眼中杀气腾腾。
李含雪眉头微微一皱,道:“找到了,随我来。”
李含雪带着刘宿和君,形一晃,迅速赶到了渔村西北方向五十里外的一个镇。
镇并不算发达,舍低矮,街道古旧,在一个铺子,一个面皮干瘦的五旬男子正拿着一块黑布擦拭着柜台上摆放的一个个展品。
有黑的石头,残破的玄兵,也有丹药或是一些不知名的材料。
其中有一颗白的桂白石,上面刻着一个“蓉”字,正是刘宿母亲姓名中的一个字。
当刘宿的母亲上挂着的就是这一颗石头。
李含雪知道,这颗石头算是挺值钱了,炼制玄兵所需的能量液就需要用这种石头来熬制,价值数万币,对于普通人家来绝对是一笔难以想象的巨富。
“当刘宿父母不知道桂白石的价值,这个男子怕是无意中知道刘宿母亲上有此物,见财起了杀心,因此才将刘宿父母杀死。之后便一不做二不休,将整个渔村的人全杀了。”李含雪心中推测。
那个五旬男子见到李含雪带着两个孩子走进来的时候,立刻心生警惕,面有些不善:“ke官可要买什么?”
李含雪淡淡道:“买你的命。”
五旬男子面皮,干笑道:“ke官可真会笑。”
五旬男子的神力缓缓散发出去,立刻发现周围一阵朦胧,他顿时心神猛震,不过脸上却不动声。
“这两个孩子想必是ke官的亲子,真是可爱。”五旬男子皮笑肉不笑,他现在哪里真正笑得出来,“ke官,还请稍坐片刻,在下有点事要理一下,去去就回,不会劳您久等。”
五旬男子转正要走。
李含雪笑了起来:“恐怕不是这样,你去了还能回来吗?”
五旬男子的脚顿时僵住了,尽管五旬男子只是一个巅峰若武者,但是他的神力不算弱,达到了高阶冥觉师的境界。
当他将神力散发出去的时候,立刻发现了李含雪的恐怖。虽然他看不透李含雪的真实修为,但他明白这个年轻人绝对不是他可以招惹的人。
因此在那一瞬间,他就已经定主意找机会逃走了,但是李含雪却早已识破了他的心si。
“ke官得哪里话,这个店是我的家,我岂有弃家不顾的道理?”
话音一,五旬男子眼中闪过一丝决绝之,双脚一蹬,急速朝铺子外飞奔出去。
李含雪眼中灰芒一闪,数万道杀气形成一堵灰的大墙,堵住了五旬男子的去lu。
五旬男子大惊失,他只是个若武者,哪里见过杀气实体化这种恐怖手段,立刻就被吓软了,zhanzhan兢兢,直接跪在了李含雪的面前:“高人饶命啊,人做人一向心谨慎,不曾得罪过任何人。高人如果要杀人,还请让人死个明白,否则我就算是死,也不会瞑目。”
“你要死个明白是?”李含雪冷笑道,“千叶海域刘家渔村的人是你杀的?全村一百来人,被你一人杀光,你觉得你该死吗?”
五旬男子心脏猛跳,但他依旧心存侥幸,垂死争辩道:“此事,此事不是人做的,冤枉啊。那个渔村不过是个寸草不生的贫瘠之地,什么都没有,人犯不着杀他们啊,还请大人明鉴。”
“看来你是不见棺材不泪。”李含雪手指一,五旬男子怀中的桂白石立刻飞入了李含雪的掌心之中,“这是什么?”
男子顿时面无血:“这是人的东西,有什么不对吗?”
李含雪将桂白石交到刘宿的手上:“宿儿,你看看,这是你娘的东西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