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孙五楼哈哈一笑,一把扯掉了自己旳后背系带,护胸甲应手而落,露出了里面的单衣,而他紧接着拉开自己的胸衣,露出了还算肌肉发达壮实的胸口,上面刺着一个毒蛊的纹身, 正是天道盟的标记,他拍了拍这个纹身,沉声道:“你射啊,往这儿射!卡德罗,别他奶奶的跟老子在这里装好汉,你真想杀我刚才早下手了,还要等到现在?是舍不得你的三个老婆和两个儿子吧!”
卡德罗的手在微微地发抖,饶是杀人如麻,镇定沉着的他,这会儿头上也开始冒起汗珠,公孙五楼的话,狠狠地击中了他心中最害怕的地方,他可以不顾自己的性命,但是妻儿老小,一家上下十几口人,却不能陪着自己一起去死啊。
慕容林咬了咬牙,恨声道:“卡德罗兄弟,你退下,这不关你的事,死的是我的大哥, 莪们北海王府的仇, 我自己报!这公孙五楼不管是不是受人指使,总归是杀我大哥的凶手,我杀了他,是为兄报仇,天经地义,就是陛下也怪不得我!”
公孙五楼冷笑道:“是吗?小林将军,你就真的这么自信?你可是个好儿子啊,大孝子,你真的以为,杀了我,你们北海王府会没事吗?你也知道国师对你们北海王府上下的态度,送个阵前杀将,集体哗变的借口给他,战后清算下来,嘿嘿,可不是你自己抵个命就能对付过去的啊!”
慕容林厉声道:“血亲复仇是超过国法的,我为兄长报仇,杀了你,就算是国师也不可能拿我怎么样!”
公孙五楼哈哈一笑:“是,听起来挺好, 不过我现在可是手上拿着大燕天牌的, 我可不是公孙五楼,我代表的,是大燕皇帝,是大燕国师,你们敢杀我,嘿嘿,就是目无君上,就是诛杀统帅,行啊,哪个想造反的,现在就射,往我这里儿射!”
他说着,手里握着那块大燕天牌,另一只手得意洋洋地又拍了拍胸口,毒蛊刺青伴随着几根稀稀拉拉的胸毛一阵晃动,仿佛连那个毒蛊都在咧嘴开笑呢。
慕容林的牙齿咬得格格作响,手紧紧地握着战刀,却是没有再进前一步。
公孙五楼收起了笑容,冷冷地说道:“好了,慕容林,我也不想跟你废话,你想知道的真相,我已经告诉你了,我是奉命行事,现在这大燕天牌还在我手上,我就是代表了大燕的皇帝,我就是代表了大燕的统帅,你们不想谋反,就乖乖听我的话,刚才的事,我可以既往不咎!”
卡德罗恨恨地说道:“我呸,真不要脸,不说你害死我们多少兄弟的事,就说这指挥,就你这三脚猫的指挥水平,害死我们多少人了?出城才不到一个时辰,就损兵折将,上千的兄弟,死在你的手里,我们剩下的人,就算是死,也不会再听你的号令了。”
周围的军士们轰然一阵叫好:“就是就是,不听他的,让他滚吧。”
慕容林也沉声道:“公孙五楼,我就算暂时不跟你报这杀兄之仇,但是你的命令,已经跟我们当初接到的命令完全不同,就算我们要护送贺兰夫人突围,但现在贺兰夫人已经不想突围了,这个任务已经结束,我们俱装骑士,现在要去做自己的事了,你要走就走吧,别等我改变主意,不顾一切要你的命了!”
公孙五楼冷笑道:“行,慕容林,你够有种,居然还想跟我抢兵马,不过,事到如今,恐怕带着你们突围,我也怕你们这些家伙出工不出力,甚至会假手晋军害我性命,这次的计划,就此作罢,不过我提醒你们一句,这回的计划失败,完全是你们不听令,贪生怕死,纠结那些没用的小事,这才会让功败垂成,事后国师要怎么处罚你们,就自求多福吧。”
慕容林恨声道:“公孙五楼,你所倚仗的,不过是这块令牌在手,现在是战场上,我不能杀你,但你有本事就一直有这块令牌护身,只要你的令牌离开你手的那一刻,就是你毙命之时,你的命,我要定了,天马神都救不了你,我说的!”
他这话说得咬牙切齿,眼睛瞪得几乎要暴出眼眶,双手紧握,可见其冲天的恨意。
公孙五楼看到他这模样,也有些心中发凉,勉强挤出一丝笑容,突然想到了什么,看向了一边的那六十余名护卫,这些人全都低下了头,不敢看他的眼睛,公孙五楼重重地“哼”了一声:“都长本事了啊,武功高强的各位大侠们,就想着拿我的人头,好去加入俱装甲骑,建功立业哪,你们要都这么想,为啥不跟我说呢,你们跟我说一声,我绝不阻拦各位的大好前程啊!”
这些护卫们的要流出来了,这强弱的易位,几乎就是一瞬之间,他们全都滚鞍下马,跪在地上,五体伏地,齐声道:“我等一时糊涂,冒犯主公,还请主公饶命。”
公孙五楼哈哈一笑:“哎呀,我没听错吧,你们叫我什么?我耳朵不太好,再说一遍让我听听?!”
众护卫们相视一眼,全都用更大的声音吼道:“还请主公饶命,主公在上!”
公孙五楼的眼中杀机一现:“还知道我是主公啊,恶仆弑主,不说我公孙家的家法,就算按大燕的国法,该当如何?尼格尔桑,你说。”
这个叫尼格尔桑的,是个三十五六岁的圆脸大汉,也是刚才少数的低下头没有以箭指向公孙五楼的人,他咬了咬牙,说道:“以仆犯主,该当车裂!”
此话一出,不少人直接瘫到了地上,再也起不了身。谁都知道公孙五楼的狠毒和有仇必报的小心眼,当初杀跟他无怨无仇的张纲之母时都那么凶残疯狂,今天的自己,还不给他这样大卸八块啊,甚至,他很有可能会让这些北海王的俱装骑士来做这件事,以让他们证明忠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