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人,要么就是一辈子碌碌无为,可一旦有那么一次起势的机会给他抓住,他就很难再掉下来。”
孟野鹤看向周循理,眼神中满是无奈和叹息,“虽然很不想承认,但李晋的确就是这样的人。”
“他用一年的时间,完成了别人一百年都不可能做到的财富积累,这样的人,和他生活在同一个时代,是所有人的悲哀。”
孟野鹤的话,让周循理感觉一阵悲哀。
他自认自己能力也不错,以前之所以郁郁不得志就是没有遇到一个明主。
孟野鹤就是他的明主。
可是他突然发现,一直以来都信心十足,不管遇到多大挫折都没有低头认输过的孟野鹤,这一次似乎是心态发生了改变。
“孟总,您出身高贵……”
这话周循理才说出个开头,就被孟野鹤抬手打断了。
“出身?要是在以前的李晋面前,尚且还能把出身当个事儿来说,但现在……”
摇摇头,没有在这个话题上继续,孟野鹤淡淡地说道:“之前我本打算等李晋和许恒之间出一个胜负结果,然后再待价而沽。”
“结果这算是弄巧成拙了。”
“眼下这件事情被无限升华,已经成了华夏资本和华尔街资本的对抗,这件大事中,我能产生的作用已经很小很小,所以价值,也几乎等于无。”
周循理的思绪顺着孟野鹤的话蔓延出去,他微微皱眉说道:“孟总,我倒是觉得我们还有一些利用价值。”
“哦?”孟野鹤微微挑眉。
周循理停顿片刻,整理好自己的思路之后,这才说道:“孟总,平心而论,你认为许恒是个怎么样的人?”
孟野鹤淡淡道:“奸佞毒辣不择手段。”
听到这三个字,周循理笑了笑。
随即,他笑容敛去,压低声音说:“李晋尚且有仇必报,更何况是许恒这样的人?”
“现在所有人都在看着李晋,都在看着米国股市,但他们却恰恰地忽略了在本质上真正把李晋引到华尔街资本对立面的许恒。”
“李晋的确是目前我所仅见最能因势导利的人,他硬生生地把本应该是他被逼入绝境的悲惨局面,装饰成了他为国为民付出一切的慷慨激昂画面。”
说到这,周循理低低一笑,靠近孟野鹤说道:“现在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在李晋的身上,而恰恰,始作俑者的许恒却没有人关注了。”
“或许这也是许恒想要看到的。”
“孟总你也说许恒是一个奸佞狠辣的人,这样的人,在李晋手上吃了这么大的亏,连他一手创办的炎黄会都被烧了,他能咽得下这口气?”
周循理的话让孟野鹤陷入沉思,眼神中闪烁着明暗不定的光芒。
“所以依我看来,我们应该继续留在许恒的身边,我敢断定,他必然还有他自己的计划,而且这个计划,绝对歹毒无比,完全可以对李晋造成致命打击!”
“那个时候,这决定胜利天平的最后一块砝码,就在孟总你的手上。”
孟野鹤双手十指交叉,叠在下巴处,这是他在思考时候的标志性动作。
周循理在说完之后,就没有再发表意见,只是静静地等候着孟野鹤做出决定。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孟野鹤起身走到了窗户边,猛地推开了窗户。
外面,凛冽的寒风呼啸着汹涌袭入原本温暖略显沉闷的房间内,让人感觉整个精气神都为之一阵清爽。
深吸了一口微凉的空气,孟野鹤喃喃地说道:“天凉,好个秋啊。”
说话的功夫,孟野鹤已经拨出了一个电话。
片刻之后,电话接通。
“许少,不知是否还有机会聚一聚?”
电话那头似乎也很意外。
“现在还有人想见我,也就是你了。”许恒阴沉的声音从电话那头传来。
笑了笑,孟野鹤说道:“世人多眼界浅薄,大浪淘沙,最后依然稳稳站在那的,始终是那几个目光长远的聪明人,我孟野鹤虽然不算什么绝顶聪明,但至少,这点眼光还是有的。”
许恒哈哈大笑,语气之中一扫阴霾,说道:“好,很好,很不错!”
“孟野鹤,你算是真正入我眼了,马上到港城来,我亲自给你接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