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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还没有带领大军完全离开辽东,所以整个辽东都十分平静,当然,整个安东都护府都没有放松警惕。

不止薛仁贵十分警醒,高延寿、高慧真等于一众降将们比薛仁贵还要警醒,因为他们知道,真要辽东颠覆,薛仁贵等大唐将士还有可能回到大唐,但是他们这些原高句丽降将一定必死无疑。

数骑快马踏碎了安东都护府的平静,薛仁贵带着侍卫匆忙奔了出来。

“哪里来的快马?”薛仁贵沉声问道。

“见过大都护,小的来自金城,奉公主之令前来送信。”来自新罗的侍卫跳下马来抱拳道。

薛仁贵听了长松了一口气,原来是送信啊,这倒是小事。

“我们公主怀了身孕,公主特意交代,还请大都护能尽快派人将信送到国公手上。”侍卫恭声道。

薛仁贵整个人都愣在了那里,新罗公主怀了身孕?

他还以为公主是刚刚离别就忍不住思念给国公写信呢,没想到竟然是公主有了身孕!

薛仁贵一时间也不知道是不是该该高兴,毕竟长乐公主还没有身孕呢,新罗公主却有了身孕。

旁边的高延寿更是挠头,这到底是该国公道喜呢还是装作不知道?

按理说公主有了身孕当然是喜事,可是偏偏不是长乐公主而是新罗公主,这就很让人为难了。

毕竟谁也不知道国公会怎么想,谁也不知道长乐公主会怎么想。

薛仁贵干咳了一声,笑道:“这确实是大事,我这就派人快马加鞭将信送到国公手里!”

接过信之后,薛仁贵片刻都不耽误,立即安排骑兵快马前去报信,同时安排新罗侍卫前去休息。

高延寿拉着薛仁贵低声问道:“大都护,你觉得国公对新罗公主怀孕是什么态度?”

想到新罗公主这一路上对国公的悉心照顾,想到国公对新罗公主所做的那些事,薛仁贵沉吟道:“应该很高兴,毕竟国公也一直没有子息,而且国公和新罗公主也是两情相悦。”

高延寿低声问道:“那公主呢?大都护觉得公主会怎么看?”

虽然高延寿没有说明白是为哪位公主,薛仁贵还是瞬间就反应了过来,高延寿一定问的是长乐公主。

薛仁贵沉吟道:“公主应该也会很高兴,公主不仅出身高贵,而且温柔贤淑,和国公伉俪情深,之前就因为国公一直没有子嗣而挺着急的。”

高延寿听了心里顿时有了定计,笑道:“新罗公主有了身孕,这是大好事啊,我这就让人准备两份贺礼送到金城,大都护以为如何?”

为什么准备两份贺礼?其中一份当然是为他准备的,薛仁贵听了也不禁感慨,高延寿虽然打仗不怎么样,却着实精通人情世故。

大军一路向西迤逦而行,虽然大家凯旋的心情十分迫切,但是速度却远比东征进军的时候还要慢。

因为寒冷拖慢了大军行进的速度,尤其是当天降大雪之后,将士们终于切实的体会到了辽东的严寒。

到了此刻,无论是皇帝还是将士们都庆幸有棉衣的存在。棉衣真的十分保暖,哪怕在这样严寒的天下下行军,大家都能感受温暖,而不用担心四肢僵冷。

如果没有棉衣,哪怕这么快就攻陷辽东,恐怕也要因为撤军时候的严寒而冻死冻伤不少将士,更不用说留下镇守的将士们,恐怕很难适应辽东的严寒。

李世民还有一众将领们觉得,白叠花的发现绝对是不下于火枪、火炮的发明。至于普通的将士们他们感受着棉衣带来的温暖,对于荣国公的敬意就更深了。

巍峨的辽东城就在眼前,大军并未进城,而是在城外扎营,虽然寒风刺骨,但是也冷却不了即将回到家乡的那灼热的心。

数骑快马踏雪而来,在出示了腰牌之后,直接进入了营地。

营帐里炉火正旺,茶香四溢,这是辽东城送来的柴炭,茶是苏程珍藏的好茶。

“可惜没有美酒,不然,这大雪天烫上壶好酒,再配上这些山珍倒是不错。”沈晓有些遗憾道。

“军中不得饮酒,不然守着辽东城,想要酒还不容易?”罗香凤笑道。

苏程倒是没觉得遗憾,毕竟他对酒的兴趣不大,不过,有些人这个天可是馋酒馋的不行。

程咬金、尉迟恭他们没少打酒精的主意,自从知道了那些酒精兑水之后就能当烈酒喝,他们就垂涎欲滴,甚至盼着在战场上受点伤好骗点酒精。

当然了,他们也没少怂恿苏程搞点酒精出来解解馋,除了皇帝也就苏程弄从军中郎中那里搞来酒精。

可惜苏程一点兴趣都没有,拿酒精兑水,能喝吗?

倒不是说有毒,而是实在没有美酒的醇香。

苏程感到遗憾的是,因为天气太冷,就连罗香凤和沈晓都穿上了棉衣,看上去颇为臃肿。

而且这棉衣是军中备用的干净棉衣,罗香凤和沈晓虽然都身材高挑,但是穿在身上还是一点都不合身。

“这大冷天的喝什么酒?还是躺在被窝里暖和来的自在!”苏程笑吟吟道。

“喝酒正好可以暖身子啊。”沈晓还在为没有酒而感到遗憾,这时候若是能够和苏程把酒共饮,那才更美呢。

“不过话又说回来,军中不能饮酒指的也是我们,你们又不算军中之人,也罢,我去找点酒来!”苏程刚刚起身,突然外面响起了沉重的脚步声。

苏程不由挑眉,若没有急事,亲兵绝对不可能在这个时候过来打扰才是。

“启禀公爷,安东都护府急信!”

苏程听了不由愣住了,薛仁贵的信?还是急信?

该不会安东都护府出事了吧?

这大军还没撤回去呢,安东都护府竟然就出事了?

不应该啊,就算有些人想要复国也不可能这么快就蹦出来,那不止找死吗?

况且,以薛仁贵的能力,也不至于闹出什么大乱子。

苏程一脸凝重的起身出了大帐。

“送信的人有没有说什么?”苏程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