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候，他们只能等。
即便是大海，能参透造化，能洞穿天地根本，此时也无法插手这个状态下的龙飞。
而此时，在一片混沌中。
两个龙飞的身影也交织在一起。
天地轰鸣，混沌混乱。
这是不可避免的结果，一个想要取代龙飞，一个想要将对方给抹杀，掌控真我，所以一见面，两人就是不死不休。
也幸好这一片天地，是他们内在天地，无穷奥妙，无穷变化，足以承受他们的力量，根本不存在被打穿的可能。
如果在现实之中，怕是天地都早已经被打穿，不复存在。
轰轰轰。
两人的手段完全一样。
系统的力量如今也完全跟不上节奏，两人也极为默契的动用唯一法，毁灭之拳，寂灭之剑，层出不穷。
整片混沌海都被打跌宕起伏，在不断破碎和重组中循环往复。
但两人心思都极为坚定，从出手开始就想弄死对方，根本就没有想过停手，不死不休。
而在这混沌空间中，根本没有时间的概念，任何存在在两人这一战中都成了虚妄，唯有无限杀戮是真。
……
外界。
大海和大先生两人静静立在虚空。
但随着时间推移，两人的表情也各自出现了变化。
“该不会同归于尽了吧？”
大先生喃喃自语。
那个状态下的龙飞极为恐怖，可龙飞自身也不简单。可以说，两人之间拥有同样的手段，唯一区别就在于两人是否愿意主动动用那湮灭之力。
可龙飞也是个狠人，到了这种时候，肯定不会再有所保留。
他现在怕的就是，两人会都施展出那种力量，湮灭一切，同归于尽。
“不可能的，那种力量很恐怖，但不管是龙飞，还是潜藏在他识海中的另一个自己，都跳脱在那种力量之外，所以，不存在同归于尽这种可能。现在，就看他们两个谁先退一步。”大海直接否定大先生的猜测，开口分析道。
大先生皱眉，但没有反驳大海的话。
他和龙飞相处的时间并不长的，最大的认知就是龙飞是个不安定因素，有着毁灭之力。
至于对龙飞的性情，了解的绝对不如大海。
“那你觉得，走出来的会是谁？”沉吟几息，大先生开口问道。
大海轻轻一笑：“谁先认怂谁就会成为附属。以我对龙飞的了解，走出来的多半是他体内存在的劫难之身。”大海说道。
“其实，他未必就是劫难之因。”大先生低声说道。
毕竟，之前他和龙飞的探讨之中，已经有了这个猜测。
毕竟，他是劫难变数，可身为变数，在和龙飞进入那种状态时，却毫无应对手段。身为变数，却什么都改变不了，让他不怀疑都难。
大海显然也听到他这句话，双眉一沉，眼中闪过晦涩之光。
只是这一点，大先生并未看到。
轰！
忽然，虚空一震。
一抹莫名气机扫过苍穹。
下一瞬，龙飞直接睁开了双眼。
他目光闪过漠视众生的冷漠。
嘶！
瞬间，大先生心中倒吸凉气。
这种目光，不属于龙飞！
也就是说，回来的或许就是那个状态下的劫难之身。
这想法一出，他感觉自己全身发麻，脚步都沉重起来。可没办法，他的修为根本不足以支撑他在这种状态下全身而退。
大海脸色也是凝重起来，上下打量着龙飞。
可还不等他开口，一个拳头直接映照在他眸子之中。
轰！
拳芒惊天，恐怖的破碎之力陡然之间在虚空之中爆发。
大海一瞬间也是反应过来，脚下一动，猛地爆退开来。
但这一拳却好像将他给锁定一般，穷追不舍。
他追他跑，似无处可逃。
只留下大先生一脸愕然的立身在虚空之中。
“嗯？不对劲。如果是龙飞体内的劫难之身，不应该对大海抱有这么大的敌意。”
他懵逼了。
如果说龙飞对大海有敌意很正常，毕竟在他们之前的推测之中，龙飞是被算计的一方。而幕后黑手极有可能就是大海。但如果是劫难之身，本身就是漠视一切，大海在他眼中也就是一个强大的生灵而已。
他对一切都没有敌意。
因为他的存在，就是为了毁灭。
所以，此时龙飞心神一回归就对大海发起猛烈攻击，反倒是让他心中生出疑惑。
但他依旧不敢定义，只能冷冷的看着虚空。
而虚空上，两人的身影已经无法目击，已经消失在虚空中，进入天外之天。
显然，大海也不愿在这天地之间和龙飞交手，那样的话，根本不用说什么天启劫，两人就是劫难，能毁灭一切。
画面一转，虚无天外之天。
这里万里空旷，任何气息都不存在，是纯粹虚无。
大海的脚步也停了下来，回头之间，拍出一掌。
轰！
一掌一拳在虚空之中碰撞，发出恐怖的爆裂之音。随即就形成一圈又一圈的毁灭波纹，逸散天地。
所过之处，连虚无都成了虚幻，仿佛被打穿。
不过很快，虚无就重塑。
因为虚无本身就不存在，即便是被撕裂之后，依旧还是虚无。
“你装的一点都不像。如果你是劫难之因，根本不会对我出手。对吧，龙飞！”
大海轻声说道，语气恬淡。
龙飞并不回应，只是冷哼一声。
随后，他手中一召，凝聚出一柄长剑。
唯一之剑！
毫无任何迟疑，直接破开虚无，绽放出亿万道光华，照亮虚无。
大海撇撇嘴，轻轻摇头，随即同样伸手凝聚出一剑，斩向虚空。
两道剑芒顿时横亘天地，如同要将虚无给切开一般，散发着无尽恐怖。
刷！
几乎是同时出手，两人的一剑再度在虚无中碰撞在一起。
轰隆隆。
轰隆隆。
这一次更是恐怖。
整个虚无都被击穿，将力量照进真实天地，无尽的星河都开始粉碎。
不过两人都极为默契的收手，才将这种趋势给终止。
“你强了很多。”等剑光散去，大海盯着龙飞，幽幽开口。
“你也不过如此。”龙飞回应。
本来龙飞或许要和大海差上一个层次。
但这一次他仿佛经历了蜕变，似乎是已经熔炼劫难之因的力量，出手成劫。
“你是不是对我有什么误会？我跟你说，你千万不要瞎猜啊。诸天四类中，我真的是变数。”大海继续说道。
“我不信！”龙飞看都不看，反口回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