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周晓生听到苗小草要用车,让自己想办法明天早上开一辆车过来的时候,整个人都是懵的。
自己只不过是个小警卫,平日里跑跑腿,打个杂什么的,都还是能接受的。
但让自己去借车?这是不是有些太看得起自己了?
更何况,军区能够动用的车子就那么几辆,不是几个首长的座驾,就是那些个大领导的专属,自己这是有多想不开,会去帮一个小丫头借车啊?
想到这,周晓生立马就将脑袋摇的跟个拨浪鼓似的:
“小草,我的确很想帮你这忙,但我人微言轻,就是一普通班长,你让我去办这事,是不是有些太看得起我了?”
尽管对方没有明着拒绝自己,但苗小草还是听出了对方话里那浓浓的不情愿。
眼珠子一转,苗小草踮起脚,一副老气横秋的样子,拍了拍周晓生的肩膀道:
“小周啊,你现在是我手下的长工,以我的名义,回军区去借个车有什么困难的?”
“再说了,我借给你们军区那么多钱和粮食,现在借他们一辆车怎么了?”
“难不成,他们还会因为这等小事,给我算租金不成?若是如此,你让他们开个价,我直接付给他们便是了。”
周晓生听苗小草这么一说,顿时有些哭笑不得。
姑奶奶,你这说的是什么话?
什么叫以你的名义去借?你真以为那些个首长会理会还是咋的?
还有,你说的那个什么租金,你以为这是租借牲口呢?
要是自己敢把这话带回军部,说给那几个老首长听,怕不是自己的屁股就要开花。
不过,想了想,他最终也没敢将这话当着苗小草的面直接说出。
毕竟,对方在首长的眼中,到底是个什么身份,自己到现在都还没认清。
要不,先回军区,问下领导?
好似看出了周晓生眼中的纠结,苗小草微微一笑,再次拍了拍他的肩膀道:
“你若是拿不定主意,那不妨回去问问李国涛,我看他早上坐的那车,就感觉不错。”
周晓生一听,差点没吓得腿软。
这话也就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丫头敢说了。
若是从自己说出,怕不是要被李首长穿小鞋。
想了想,周晓生朝苗小草露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道:
“既然你已决定,那我就跑上一趟吧。”
“不过这话咱可事先说好,这借不借得到我不敢保证,我只能说将你这事告诉首长,让他们自行定夺。”
说完,不等苗小草回答,转身就一溜烟的跑了。
看着周晓生那犹如火烧屁股一般的速度,苗小草啧啧两声,而后一转身,便发现不知道什么时候,小花突然来到了自己脚边。
一把抱起这个差点失而复得,自己上辈子追寻了一辈子的妹妹,狠狠的在她脸上吧唧了一口之后,而后便抱着她在空中晃荡了两圈,惹的小丫头咯咯直笑。
逗弄了小花一会之后,苗小草就将其交给了一旁眼巴巴看着自己的便宜哥哥。
经过之前村子里发生的一系列事情之后,苗小草发现自己的这个便宜哥哥愈发的沉默寡言了。
平时见到自己,也都是躲躲闪闪,好似又做了什么亏心事一般。
正想着到时候要不要让他和自己一起上学的时候,就瞥见刀疤几人将院中的家具全都摆放进了屋子,此时正一脸傻憨憨的看着自己。
“收拾完了就赶紧回去吧,这几天将手上的事情交接一下,等我那边开业了,你们就一起过去帮忙。”
交代了刀疤几句,苗小草就直接让其走人了。
看着收拾一新的房屋,苗小草露出了一个满意的笑容,而后看着拿着扫把,准备打扫卫生的薛玉梅道:
“妈,现在这房子都弄好了,您准备怎么安排啊?”
一听要安排房间,一旁正在陪小花玩耍的苗小树立马眼睛一亮,支棱着耳朵,等待亲妈的分配。
薛玉梅沉吟了一下,指着主屋道:
“这间房子最大最宽敞,你作为我们家的大功臣,理应留给你。”
说完,又指着一旁的次卧道:
“这间虽然比你那小了一些,但也足够我和小花住的了,我们两个就住这里。”
而后看着一脸期待的苗小树道:
“小树,你之前犯了那么多错,平日里又没什么进项,要不,你自己找间柴房将就着?”
听到亲妈的话,苗小树只感觉一阵委屈袭上心头。
自己之前虽然犯浑,也做了好多错事,但现在不是知道错了吗?你们怎么可以这样对待自己?
只不过,话没出口,刚一抬起头,就见亲妈和小草正全都笑眯眯的看着自己。
一脸疑惑的苗小树瞬间就将心中的不快收了回去,再次低下脑袋道:
“那。。。那行吧。”
那样子,别提有多委屈了。
苗小草忍不住扑哧一声笑了出来。
而后一把上前,指着其余几间屋子道:
“你傻不傻,这里还有这么多间房屋,你是我的亲哥,我又怎会让你去住柴房?刚才那都是和你开玩笑的。”
其实苗小树心里也清楚,对方这是在和自己开玩笑,但心里却总感觉有些不是滋味。
不是他责怪亲妈和妹妹跟自己开玩笑,实在是自己之前犯下的错事太多,即便她们真的让自己去住柴房,那自己也无话可说。
更何况。。。
想到这,苗小树眼中闪过一抹愧疚,正想说些什么,耳边就传来亲妈那令人窒息的话语:
“小树,我明天和小草去你外公那一趟,准备将你小舅和外公接到这里住上一段时间,你和小花明天两个在家里好好看家,不要乱跑。”
突然起来的话语,差点没将苗小树吓个半死,他瞪大了眼睛,惊恐的看着亲妈和妹妹,嘴角蠕动了两下,但却又马上低下了头,极力掩饰自己内心的不安。
现场,只有苗小花一个,注意到了苗小树的表情变化,而苗小草和薛玉梅,都在忙着整理明天要带的东西,丝毫没有察觉到对方的异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