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是小草丫头啊,快进来,你大伯刚还和我提起你呢。”
“这么早过来,一定连早饭都还没吃吧?你等着,我这就给你张罗去。”
林爱英将苗小草迎进门后,立马就对着客厅里的苗学党喊道:
“老苗,小草来了,你快来招呼一下。”
说完,又从柜子里拿出一个大碗,又抓了一大把挂面和两颗鸡蛋,着急忙慌的就推门朝外面的厨房走去。
听到媳妇叫唤的苗学党立刻就从客厅中走了出来,看到俏生生站在一旁的苗小草,立马高兴的道:
“小草啊,你昨晚去哪了,我们都担心死了,现在看到你没事就好。”
“快快快,里面坐,我给你倒碗水,你先润润喉咙。”
见自己一来,大伯夫妻二人就忙里忙外的,苗小草心间流淌过一丝暖流。
这才是自己的家人,这才是自己的长辈啊。
接过大伯递来的糖水,苗小草轻抿了一口之后,便从背篓里取出昨晚从方树德手上抢来的小木箱,放在了桌上。
“大伯,我今天前来,是想让你帮我看看这里面究竟都是些什么东西。”
说完,便将木箱打开,拿出了里面已经被烧掉一层的账簿,递给了苗学党。
苗学党见苗小草如此郑重,知道事情应该不简单,便急忙接过账目,仔细的翻看了起来。
这不看不要紧,越看,他的眉头就皱得越深。
过了良久之后,他才深深的吐出一口气,十分凝重的看着苗小草道:
“小草,这东西你是从哪得到的?”
“怎么了大伯?莫不是这里面有什么重要的东西?”
苗小草没有回答苗学党的问题,反问了一句。
正当苗学党准备回答的时候,外面的门被人推开了。
接着,便见林爱英端着一碗香喷喷的阳春面,上面还卧着两个荷包蛋,走了进来。
“快别聊了,小草还饿着呢,让她先吃了这碗面,你们再说事。”
林爱英没好气的瞪了自家男人一眼,然后将面条放到了苗小草面前,怜惜的说道:
“丫头,赶紧趁热吃,有什么事还能比填饱肚子还重要的。”
听大伯母这么一说,苗小草也没客气,正好自己的肚子也饿了,便端起桌上的面条,呼哧呼哧的就吃了起来。
苗学党看着说到一半的话被人打断,顿时心里憋得难受。
但面前的两个女人,自己哪个都惹不起,最后只能无奈的,眼巴巴的看着苗小草在自己面前大口大口的吃着面条。
终于,一碗面条下肚,苗小草感觉暖和了不少,朝大伯母露出了一个感激的微笑。
林爱英见两人还有话说,便也没再打扰,收走了桌上的大碗,便直接离开。
见妻子离开,没人打搅,苗学党立马就继续了刚才的话题。
他指着木箱子里的账簿,用十分严肃的话语问道:
“小草,这东西究竟是从哪来的?你知不知道这些是什么?还有,它所带来的危险?”
刚才被林爱英那么一打断,苗学党经过短暂的冷静之后,也想明白了一些事情。
小草能够带着这些东西来找自己,明显是知道这些东西的重要。
且看上面烧焦的痕迹和散发出来的气味,明显就是刚从火里抢出来不久的。
很可能就是小丫头亲手抢救下来的也说不定。
既然是小丫头弄来的,那她很可能也知道其来历和重要性。
为了印证自己的猜测,所以,苗学党一连两次开口询问苗小草。
若是对方知道这些东西的重要性,那就说明,苗小草也是其中的参与者,或者说是跟其中有所关联。
那自己就必须慎重考虑。
若是对方完全不知情,只是巧合之下,得到了这些东西,那自己绝对会在第一时间,将其再次焚毁。
别说什么这东西很重要,关乎着谁谁谁的利益。
苗学党这么多年下来,早就已经看开了,已经过了冲动的年纪,再也不是什么毛头小子了。
再重要的东西,能有自己家人重要?
就因为关乎其他人的生死,自己就要赌上一家人的性命?
若非必要,他都恨不得今天没有看到这些东西。
毕竟,上面的事情太过重大,别说小草一个丫头了,就是拉上自己一家,也未必能够翻起点什么风浪。
见苗学党三番两次询问自己这些账本的来历,苗小草便知道,里面的东西十分重要,否则的话,也不可能会让大伯如此小心谨慎。
“大伯,这些东西,是我从梁站站长方树德手中抢来的。”
想了想,苗小草不决定隐瞒,便将对方欠了自己粮款的事情,以及自己跟踪方树德,以及从他手中抢下账本的事情稍微叙述了一遍。
当然,其中肯定是隐去了自己的一些秘密。
毕竟,这些秘密与自身息息相关,若非必要,苗小草不想将其暴露于人前。
听完苗小草的叙述,苗学党沉吟了好一阵之后,这才叹息一声道:
“小草,这上面,记载着粮站这些年来的一些幕后交易,这上面关系到的人员,远飞你我可想,若是没有必要,我想,我们还是将其秘密处理掉吧。”
说完,小心翼翼的看着苗小草,等候对方的答复。
苗小草没有犹豫,直接摇头拒绝道:
“大伯,我就是知道事关重大,所以才来找你确认的。”
“且我很明确的告诉你,现在不是我想收手就能收手的,昨晚,我不确定方树德是否看清了我的面容,也不知道他幕后之人会不会为了杀人灭口而找上门来。”
“为了以防万一,我觉得我们还是先下手为强,将这些东西尽快递交上去,将这伙人一网打尽才行。”
听苗小草这么一说,苗学党立马将脑袋摇的跟个拨浪鼓似的:
“小草,你不知道,这里面参与的人员众多,且没有一个省油的灯,你若是贸然将其上交,恐怕根本就等不到上面的处置,我们就会陷入危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