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是想要回到苗家,想要呆在苗学凤身边吗?那我给你这个机会,让你如愿。”
“从今往后,这个家与你再无关系,我苗小草也再也没有你这个哥哥。”
“关于妈的问题,这个无需你一个外人操心,只要我苗小草还活在这个世上,那就不会让妈再受一点委屈,再让她吃一点苦头。”
“还有,苗小树,我最后再告诉你两件事,第一,一个人能否得到别人的尊重,能不能被其他人看得起,那都是靠自己的实力挣取来的,而不是靠着热脸贴人冷屁股,委曲求全来的。”
“只有你自身强大了,别人才会拿正眼高看你。”
“第二,知道你为什么叫苗小树,而不是和苗家的其他男孩一样,叫苗大树吗?”
“那是因为,苗老头和苗老婆子觉得苗学凤就是个灾星,我们是他的子女,是灾星的延续。”
“所以,其他人可以是大饼、大葱、甚至是大江大海,而你,只配是一棵小树,一棵长不大,成不了材的小树。”
说完,一脚踹在苗小树的屁股上,将其踹出了三四米远。
“滚吧,滚得远远地,记住今天你我说过的话,以后,咱们就没有任何关系了。”
“你日后若是出门要饭,记住千万别往我家门口过,要不然我铁定放狗咬你。”
狠狠的骂了一顿这个不省心的便宜哥哥之后,苗小草就感觉一阵神清气爽,前世的种种恩怨,好似也全都一下子发泄了出去一般。
转过身,就看到亲妈正倚在门框上,满脸泪水的看着自己。
“妈,您别哭了,咱就当没有这个白眼狼,以后我们一家三口过好自己的日子就好,等您老了,我即便不能天天呆在您的身边,那也会雇上十个八个的佣人,一天到晚的服侍您。”
听苗小草这么一说,薛玉梅气的一巴掌拍在她的手臂上骂道:
“你胡说八道什么?那样的话,我岂不是成了地主老财了?你不担心被人听到,妈和小花还担心呢。”
说完,深深的看了远处地上半天爬不起来的苗小树一眼,最后叹息一声,拉着苗小草的手,就返回院中,一把将大门关上。
看着再次关闭的院门,苗小树一时间竟有些茫然了。
自己。。。就这么被赶出来了?
可是凭什么啊?自己才是这家里的唯一男丁,自己才是一家之主啊,她们凭什么啊?
不行,自己得找爷奶他们评理去,自己要将小草这个搅家精赶出去,都是因为她的错,亲妈才要和自己断绝关系的。
苗小树想着想着,突然又想起苗小草刚才的话,自己的名字,真的如她所说的那样吗?爷奶他们真的是那个意思吗?
不对,自己怎么能相信那个搅家精的话,她一定是在骗自己,她是想让自己与爷奶他们离心,最后再反过头来嘲笑自己。
一定就是这样的,那死丫头肯定是不想自己回到苗家,这才想着挑拨离间的。
苗小树从地上爬起来,慢慢的开始自我催眠起来。
直到最后,越想,越觉得自己是对的。
越想就越觉得苗小草是在不安好心。
最后看了眼大队部,他便提着布袋,头也不回的朝着苗家走去。
而此时的苗家,也是异常热闹。
以为将苗学文失手杀死的苗学银,在县城转悠了大半个上午之后,这才随便找了辆班车返回了柳树村。
刚一回到苗家,就看到所有苗家人齐聚在院中,好似正商量着什么。
见到苗学银回来,众人先是一愣,接着刘春花便急忙上前询问道:
“你怎么这个点才回来?吃过饭了没有?”
苗学银摸了摸空空如也的肚皮,摇了摇头道:
“还没呢,咋滴,你还给我留饭了?”
刘春花看了眼院中的众人,急忙给自家男人使了个眼色,而后摇摇头道:
“没有,现在大食堂都关了,都是在家自己做饭,哪有多余的粮食给你留饭,你要是饿了,那就忍忍,等晚上了,我让娘多下半碗水给你填肚子。”
说完,便转头看着苗老婆子问道:
“娘,您看这样可以吗?”
苗老婆子瞪了刘春花一眼,没有出声。
对方打的什么主意,自己哪能不知道呢。
就在这时,一旁的苗老头突然开口问道:
“老三,你怎么自己一个人回来了?老四怎么没跟你一起?”
听道苗老头提及苗学文,苗学银心中一紧,但表面上却装作一副懵懂的样子问道:
“咋的,爹,学文他没有回来吗?”
问完之后,又立马将自己在路上早就想好的借口说了出来:
“我们昨晚不是按照您的吩咐,去县城找学凤了吗。”
“我俩找了大半个晚上都没找到,最后一合计,便决定分头行事,这不,我是实在饿得走不动道了,这就回来了。”
说完,这才好似发现奇迹一般,看着苗老头身后的苗学凤道:
“哎呀学凤啊,你怎么在这,原来你早就回来了啊,那怎么不早说,害得我们还在县城一直找寻呢。”
苗学凤眸光闪烁,最后假装不好意思的低声说道:
“三哥,我不知道你们会去找我,昨晚离开的之后,我本想这去找学党在他那借宿一宿的。”
“但他那里好像出了点事,便连夜就往回走了。”
听到苗学凤的话,苗学银撇了撇嘴,没有继续再问下去。
苗老头看着苗学银,总感觉自己这个儿子今天有些奇怪。
按照对方的秉性,即便真按自己的要求去找老七,那最多只会在县城转上两圈,绝对就是出工不出力的主。
甚至搞不好,直接找个地方窝上一宿也说不定。
此外,老四一向是以老三马首是瞻,绝对不会为了找寻老七而分开的,这其中说不定还有什么缘由。
而且,依照对方的脾气,见到老七的第一时间,难道不是上去拳脚相加,狠狠的教训一顿吗?
再不济,也会咒骂几句,绝对不可能有这么好说话。
正想着要不要开口再询问几句的时候。
就见门口进来了一个浑身是土,脸上红肿一片,手里提着个布袋的男孩走了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