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露露怀孕三个月了。
那个肚子……
就大得不是很正常。
哪怕她和端木诏,一个迷糊蛋,一个大霸总,对孕产这方面都没经验,但,网上看别人孕三月的照片,俱是肚子平平,基本看不出怀孕的迹象,然而何露露!
好大啊!
真的好大!
肚腹那里明显地凸出,跟扣了个大枕头似的,巨硕无比,每每洗漱的时候,何露露摸着肚子,都感觉很害怕。
她怕孩子有问题。
毕竟,这是她未来的指望。
大平层的卧室里,何露露挺着肚子,小手揪住端木诏的袖子,可怜兮兮地仰头,“诏诏,我,我真的要去检查吗?不能不去吗?”
“露露,你该孕检了,而且,我妈也一直在催我们。”
端木诏抱着她,沉声安慰,“检产怕什么?别任性,你乖一点。”
“我,我就怕嘛,万一我怀的不是男孩子怎么办啊?妈妈,妈妈不喜欢女孩子嘛,我不想打掉啦。”
“而且,哪怕我怀的是男孩,你妈妈也要抱走对不对?我舍不得的,诏诏,这是我的骨肉。”
“你答应过我,绝对,绝对不会抢走我的孩子的!”
“你要守信用。”
何露露‘嘤嘤’哭着,期盼般晃动端木诏的衣服。
一副‘全世界,我只能依靠你’的模样。
“没事,露露,我妈也只是随口说说而已,你肚子里的是我的骨肉,是她的亲孙女,怎么可能打掉呢!”
“别怕,有我在,我会保护你们娘俩的。”
“没有人能带我们的孩子。”
端木诏拍着胸膛保证。
“那,那……萧小姐呢?她也不会追究吗?”
何露露闻言,却仿佛没有被安慰到,反而越发可怜无助了。
她小声地嘟囔着,“她,她很凶的,我好害怕她。”
“萧娆?哼,你怕她做什么?那个拜金女,我已经给了她股份,她凭什么追究?一个花钱买来的女人而已。”
“她根本不算什么。”
“露露,在我心头,她都不如你一根指头。”
端木诏嗤声,眼底却闪过抹异样。
那是心疼和心虚交杂。
心虚在——他根本没有说服端木太太,孩子,该打要打,该抱的抱,心疼在……
百分之15啊!
萧娆要的是他全部财产。
明明他是端木集团的三代继承人,但如今,他手里一点集团股份都没了,反而成了个高级‘打工仔’!
这都怪萧娆!
是她不愿宽恕,是她不遵守谎言,穷追猛打,咄咄逼人,把他挤兑到墙角,让他进退两难。
端木诏不理解,天下怎么会有,像萧娆那样冷血无情的女人,明明,他的女人就该像露露一样,温柔体贴,迷糊可爱,这样才能招男人的疼!
萧娆,活该得不到他的爱和尊重。
他沉眉,郑重地叮嘱,“露露,你一定要争气,给我生个儿子。”
那样,爸妈高兴了,可能会把他们手里的股份给他,他拥有端木家嫡脉的第四代,族里也能给大伯施压,让他拿出奖励来。
“好,我,我尽力。”
何露露微怔,点头小声答应。
心里愁苦得不行。
她也想生儿子啊,但是……
她控制不了。
何露露叹声,小心翼翼牵着端木诏的大手,两人简单收拾一番,出门上车,很快来到医院。
那是个私人医院,端木诏早有预约。
两人进门,就有医生和护士迎上前。
他们来到病房。
何露露被护士带走做孕检前的准备,端木诏则阖眸休息。
许久……
何露露跑上跑下,开始准备孕检了,她自行回病房,想让端木诏陪她一块,顺便撒撒娇,谁晓得,刚走到病房门前。
门里,传来刻薄急切的女声。
“阿诏,怎么样?结果出来了没有,到底怀了个什么?”
何露露闻言,猛地顿步,瞪圆眼睛捂着嘴,她放松脚步和呼吸,小心翼翼把病房门推开个小缝儿,向里窥视。
就见病床边,端木诏拧眉坐着,他身侧,站着个衣着华贵,相貌美丽却刻薄的中年女人。
那是端木太太。
她见过!
何露露倒抽口凉气,越发小心了。
“妈,露露去做检查了,结果没出来,是男是女,我也不知道,而且,妈,不管露露怀的是什么,都是我的骨肉,就算是个女孩,难道真的打掉?”
“软软呼呼的小孙女,你舍得吗?”
端木诏笑劝,“要我说啊,养着得了,咱们这样的门第,难道养不起一个孩子吗?”
“露露很体贴,很懂事,她是真的爱我,不会争什么。”
他低声劝着,想要说服端木夫人。
何露露偷偷听着,心里既难过又得意。
她越发小心了。
可惜,端木太太‘郎心似铁’,半点不动摇,“阿诏,你别糊涂啊,早说好的事,没得商量,露露怀的要是女孩,就不能要她。”
“不能传宗接代的赔钱货,根本不值得你背上不好的名声。”
“而且……唉,阿诏,你听说了吗?最近娆娆进萧氏了,做得非常不错,你大伯和你爸,都说她有商业天份,是个人才。”
“虽然,妈和你爸都看不上,她一个女人抛头露面,可是,你大伯喜欢她,说她大有作为,她又捏着端木集团的股份,仿佛跟股东接触上了。”
“你爸近来事事不顺。”
“他说了,约莫是娆娆对你有气,所以耍小性子,让你赶紧哄哄她别闹了。”
“我琢磨着,阿诏,要不然,那孩子别管男女,你别要了,反正一个私生子,算得了什么?你和娆娆结婚之后,要多少个孩子没有啊?”
“啊,妈,你,你怎么这么说?”
端木诏惊了。
何露露也捂着嘴,眼泪含满眼窝,她一步一步地后退。
屋里,端木太太冷酷的声音依然不停。
“为什么不能?我瞧着你传过来的照片,就觉得不对,那个露露,三个月而已,怎么有那么大的肚子?”
“那是什么怀相?我和你爸都觉得,你可能是被她骗了,那孩子根本不是三个月,甚至都有可能不是你的!”
“阿诏,你可别当了冤大头!”
她冷声。
“妈,你别胡说!”端木诏恼声。
而何露露,已经濒临崩溃,“不,不,你们不能这么冤枉我!”
“我的孩子,我的孩子……”
她尖叫,转身就跑。
屋里,端木诏骇然,“露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