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吃大席
轧钢厂是一个有着三四万名职工的大厂，光食堂就有三十个，每个食堂都能供应一千名职工同时就餐。
当然，没个厨师的做饭手艺高低不同，那味道自然也就不同，不是说这个食堂好吃，你就去这个食堂的，而是职工就餐都是有规定食堂的，这是为了错开就餐时间，也是根据工种不同划分的。
就像儍柱和许大茂一样，俩人从小闹到大，不光在四合院里闹，而且到了厂子里还要闹，按理说，许大茂有钱有票，哪个食堂不能吃，非得凑儍柱那个食堂吃饭。
原因就是因为职工就餐的食堂是规定好了的，不能随便更改。
当然，儍柱所在的一食堂是招待外宾的食堂，一是他厨艺还过得去，另外就是厂子里对一食堂补贴比较多，那里的伙食相对于其他食堂标准要高一点。
现在正是午饭高峰时间，一食堂里排着两个长长的队伍，一直排到食堂外面。
南风瞅了瞅队伍，等轮到他的时候，饭菜早就凉透了，于是他直接去前面插队。
突然从外面跑进来一个打扮干净利落的背景，秦淮茹网兜子里拎着饭盒直接插在靠近窗口的队伍中。
“哎，秦淮茹，后边排队去。”
这时后面的一名工人开口道：“有没有个先来后到的？”
“许大茂替我排着呢。”秦淮茹回头冲那名工人道。
“许大茂，是这样吗？”
许大茂笑了笑，突然从后面半搂住秦淮茹的肩膀，嘴角噙着不明意味的笑容。
“哎，没错，秦淮茹是我姐，怎么着？”
“对吧，姐。”
“就是。”
秦淮茹怼了那名工人一句，然后回头小声对许大茂道，
“怎么着，娄晓娥这两天没让你上炕吧？”
“嘿，知我者，秦姐也。”
许大茂闭着眼睛凑在秦淮茹头发上深深地嗅了一口气。
“有想法？”
秦淮茹脸上带着笑意，身子却故意贴着许大茂蹭了一下，搞得许大茂心里跟猫爪挠似的。
许大茂闻言，瞅了瞅周围一眼，然后小声道：“你要是去库房等着我，中午饭我给你买了。”
“你不怕我骟了你？”
秦淮茹嘴上虽然这么说，但语气里尽是挑逗的意味。
“嘿，不能吧。”
许大茂用手捏了捏秦淮茹的肩膀，脸上露出邪恶的笑容。
“又不是第一次了，干脆点，行不行？”
秦淮茹略微沉思了一下，下定决心：“就这么定了。”
“得嘞！”
许大茂脸上洋溢着得逞的笑容。
窗口处，炊事班的班花刘岚正在无精打采的打着饭。
“五个白面馒头，给我装包里。”
秦淮茹又打开猪腰子饭盒：“一份白菜，一份土豆。”
刘岚抬头望了一眼，心里想着，同样是寡妇，瞧瞧人家活得多滋润，这年月还能吃上白面馍馍，再瞧瞧自己，哎……
打好饭菜后，手一伸：“饭票。”
“许大茂替我付。”
说完，冲许大茂抛了个媚眼就走了。
许大茂依靠在窗口上，眨巴眼睛道：“等你啊。”
等秦淮茹走后。
刘岚对许大茂道：“你替她给？”
“对呀。”许大茂嘚瑟道。
“真够骚情的。”刘岚酸酸地道。
“你要能那么干，我也给你买。”
“滚犊子。”
刘岚骂了一句，然后不耐烦问道：“吃什么？”
“一份土豆俩白面馒头。”
许大茂打好饭菜后，就端着饭盒来到饭堂靠墙的一个座位上。
刚把饭菜放下，就见对面坐下了一个人。
那人也不客气，拿起他的饭菜就吃。
“嘿，敢抢你茂爷……”
当他看清来人时，到嘴的话又咽了回去。
一张笑脸立马迎了上去。
“嘿嘿，我说风子，你这是干啥呢，你想吃就自己买去啊。”
南风翻了翻白眼，夺过许大茂手里的筷子。
夹着土豆吃了起来。
呸，还真他娘的难吃。
土豆跟开开水煮出来的差不多，上面连个油花都见不着。
“我说许大茂，我干啥的你不知道？”
南风边吃边说，一个白面几口就吃完了，然后，把另外一个满头也拿在手里。
许大茂急忙解释道：“我可没在你家顺东西，想必你也清楚，以茂哥的条件不至于吧。”
许大茂说得是实话，别看这人焉坏焉坏的，但是从不干偷鸡摸狗的事。
他一个放映员每个月三十五块钱的工资，再加上娄晓娥这个白富美，家里根本不愁吃喝，干不出占人便宜的事。
“不是这事，你再想想。”
南风道。
“别的事？”
许大茂眼珠子滴溜溜转，歪头想了一下，随后摇摇头道，
“哥们，给哥提个醒呗。”
南风闻言，翻了翻白眼。
你小子这是干了多少缺德的事，竟然还需要别人提醒。
不过，此刻的南风可没闲着，另一个馒头也干掉了大半，饭盒里的土豆丝也见底了。
“你再好好想想。”
许大茂再次想了一下。
“兄弟，我实在想不出来，你就直说吧。”
南风把最后一口满头塞进嘴中，瞟了他一眼。
“听说你待会儿要去吃大席？”
“吃什么大席？”许大茂大声道：“你说得都是什么嘛？我刚打的饭菜全被你吃光了。”
“你都要吃大席了，还在乎这点饭菜？。”
南风喝完饭盒里的最后一口菜汤，放下饭盒，打了个嗝。
饭菜有点少，还不够塞牙缝的。
“不白吃你的饭，给你透露一个消息。”
“下次吃大席的时候记得换个地方，小心傻柱坏了你的好事。”
说完，留下独自一人发愣的许大茂，拍着肚皮晃悠悠的走了。
“你……你咋知道？”
许大茂惊恐的看着他。
不过，许大茂想想也就明白了。
秦淮茹又不是什么贞洁烈女，知道那个地方的人不在少数，像南风这样的混子跟秦淮茹有一腿也没什么大惊小怪的。
南风呢，他不白吃许大茂的饭菜，透露一个消息，也算是回报许大茂了。
目前，秦淮茹暂时还不会玩仙人跳。
许大茂是她长期的饭票，她不会砸自己饭碗的。
等过两年贾东旭死了，儍柱直接跪舔的时候，她就衣食无忧了，到那时候，白莲花为了标榜自己的清高，做丫头敢IE贞洁烈女，肯定会一脚把许大茂踢开。
当然，秦淮茹的饭碗不止许大茂一个。
她和厂子里很多人都保持着不清不楚的关系，比如她们一个车间的主任老杨，郭大撇子，还有一大爷易忠海……
总之一句话，整个轧钢厂的男人都可以吃大席，唯独儍柱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