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吧?”
萧老太太尾音一扬,利箭般的目光瞬间就射了过来!
完全不是刚才在门口,被扶着出来的虚弱样子。
萧祁霆拿起筷子,剑眉微扬的看向她,
“我什么时候说要去了?”
所以他只让陆续把洛心绾送到光影酒吧去,他压根就没打算去?坐她的车回来,就是跟他们一起吃饭的?
她愣神的功夫,手指小心碰掉了只银筷,
他眼疾手快的接住筷子时,怕筷子掉在地上的她也下意识夹紧的双腿……
把他的手也一并夹在了腿间。
那突然夹紧的力道,让他瞬得眸光微黯,喉结不由自主的滚动了一下。
“松一松,”
男人低哑的嗓音,让僵得这才回过神来的她小脸一灼,赶紧松开腿。
他手臂越过她的后背,欺身而来的拿着筷子吩咐佣人再换一支新的时,薄唇几乎贴着她耳畔的问,
“你盼着我过去?”
绯红着一张脸的小女人翻了他一眼,
“你爱去不去!”
跟她有什么关系!
但是,只要一想到洛心绾一个人被晾在酒吧里,莫名的有点心情好是怎么回事?
“景穗,你的脸怎么这么红啊?”
面对萧老太太关切的询问,姜九漓清了清嗓子,
“可能是屋里的暖风太足了,吃饭有点热。”
她想了想的说道,
“奶奶,其实我的名字叫黎歌。以后你就叫我小漓吧。”
黎歌和景穗的名字都是假的,但奶奶是她真的家人,她妈妈以前也一直叫她小漓。
只是以前她没发现,这个字的谐音好像不太好。
她的一生都在分离,和外公,和妈妈,和她的孩子,还有她的婚姻。
啃着鸡腿的萧危歪着小脑袋的道,
“小篱笆?妈妈你的昵称好可爱呀!妈妈你也给我想个可爱的昵称吧!以后我们就互相叫对方的昵称好不好?”
萧祁霆看了旁边的小女人一眼。
小篱笆?叫小狐狸还差不多!
姜九漓认真的想了想,
“嗯……要不叫小乌龟?”
萧危大无语的鼓起腮帮子,气呼呼的说道,
“妈妈你是认真的吗?那我岂不是变成龟儿子啦?”
萧祁霆凌眸冷冷的看向旁边的小包子,
“你还气?难道被无妄之灾波及到的不是我么?”
萧老太太两手一拍,乐呵呵的道,
“这就对了!有欢声笑语的才叫家!以前咱们家,就只有我和景……是小漓两个人,家里冷冰冰的,就像个大冰窖一样!现在这样才是正常的家庭!”
萧祁霆看了姜九漓一眼,她卷翘的长睫低垂下来,埋头喝汤的没有说话。
放在的白色手机响了起来,萧祁霆下意识的瞥了眼,闪烁的屏幕上只有一个‘夜’字。
单字的称呼,熟稔中透着一丝意味不明的暖昧。
“奶奶,我去接个电话。”
姜九漓放下汤勺,拿起手机离开餐桌时转身的有点急,鞋子不小心踢了椅子一下,萧祁霆伸手扶住脚步趔趄了一下她,随口问了句,
“谁的电话这么着急?”
她一心只顾着接电话的摆了摆手,走到沙发那边后她摁了接听键,
话筒那边一点声音都没有,只有风的声音在耳边呼啸。她疑惑的‘喂’了一声。
半晌,就听那边有些沙哑的男音响起,
“阿音,我好想你。”
男人嗓音微颤的笑了一声,
“她终于死了。”
姜九漓下意识的握紧话筒,
“你要回来了吗?”
“过两天。网上的视频我看了,那个冒牌货连你一根脚趾都比不上!”
男人阴郁的语气,继续说道,
“阿音,有件事我想请你帮忙。”
姜九漓‘嗯’了一声,
“你说。”
……
感觉她这个电话接的有点长,萧祁霆皱着眉的看过来。
虽然他听不到她说什么,却能清楚的感觉到她的眼神很温柔,就像漾着一池春水,嫣红的唇说话时开合的力度很小,像是在轻声诱哄着一般,
萧祁霆松了松衬衫的领口,莫名的有些烦躁。
姜九漓拿着电话回来时,萧老太太关切的问道,
“是谁啊小漓?是出什么事了吗?”
她摇了摇头,
“没事,一个好朋友打的。”
萧祁霆放下筷子,状似随口的道,
“好朋友是男的?”
朋友就朋友,好朋友是有多好?
“好朋友就不能是男的?”
姜九漓皱眉,毫不客气的反问让萧祁霆脸色冷了冷。
以前她住在萧家,天天围着奶奶转。深居简出的几乎不跟人交流,现在她搬出萧家后,身边的男性朋友倒是一箩筐的倒出来不少!
萧危一脸‘好厉害’的表情,
“难怪我刚才看到爸爸你支棱个耳朵,就像电视上机敏的猎犬一样!不过,爸爸你隔着这么远都能听出是个男的来?
爸爸你想问妈妈是哪个男人打的,到底是大野狼叔叔,还是大舅舅校长,你就直接问嘛!干嘛拐弯抹角的!”
被自己儿子说像‘猎犬’的男人,黑着张俊脸的还没等发火,手机就响了起来。
萧老太太摸着萧危的脑袋,啧啧的说道,
“你爸但凡有你这么会打直球,我都不用担心他老了以后孤家寡人了!”
萧祁霆说了几句就挂断了电话,沉着脸色的起身道,
“奶奶,我出去一趟。”
“去哪?”
萧老太太心里清楚,如果是去公司的话,他一定会坦荡的直接说出来。
萧祁霆拿起椅背上的西装,眉心紧蹙的道,
“心绾手割破了,她有抗凝血障碍,血怎么也止不住了,我带她去医院处理一下伤口。”
姜九漓没说话,拿起勺子本想继续喝刚才剩的那半碗鸡汤。
却发现汤已经凉了,上面还飘着一层油花。
让她瞬间丧失了食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