堰北城。
夜晚的细雪,纷扬而至的落在别墅顶楼花园的玻璃上。
暖风十足的花园里,紫色的鸢尾花盛开的正浓。
萧老太太八十岁的生日宴上,堆积如山的贵重礼物桌子都要放不下了,来往的宾客们熙熙攘攘的热闹非凡。
几个穿着高奢小礼服的名媛互相递了个眼色,
围着中间那个穿着朴素的粉白色格子旗袍,梳着两条乖顺麻花辫的小女人催促着,
“萧太太,你送给老太太的礼物是什么啊?”
“快拿出来给我们看看啊!”
景穗红了红脸,低头打开手上挽着的钩花小手袋。
虽然身上朴素的没戴一件珠宝,白皙的小手腕上那只羊脂玉的手镯,是萧家祖传的宝贝。
这萧家女主人身份的象征,让几个名媛们嫉妒的红了眼。
从手袋里拿出一只红色的小盒子,景穗对一身雍容的萧老太太送上真诚的祝福,
“祝奶奶生日快乐!身体健康!”
小女人清丽动人的小脸上带着腼腆的笑,漆黑的眸子清澈明亮。
站在一群衣着华贵的宾客中,亭亭玉立的就像一棵开着淡粉色小花的桃树。
盒子里,一对白色的珍珠耳钉散发着朦胧的微光。
在知道这对珍珠耳钉是景穗亲手做的后,旁边几个名媛讪笑起来,
“啊?我还是第一次听说有人亲自去河里捞蚌取珠,打磨好了做成饰品送人呢!”
“淡水珍珠还能当饰品,这生日礼物还真是朴实无华啊!”
“萧太太还真是会替萧总省钱啊!”
几人心里暗自嘲弄:
一个乡下嫁进萧家的土货,果然送的东西都上不了台面!
和她们刚才送的翡翠玉器相比,萧家哪看得上这种垃圾?
“真是太漂亮了!我孙媳妇就是心灵手巧!”
满头银发的萧老太太立刻摘了耳朵上那对昂贵的红宝石耳坠,开心的催促着景穗帮她戴上。
众人:……
摸着耳朵上的珍珠耳钉,萧老太太毫不掩饰偏爱的拉着景穗的手,有意敲打着那几个和萧家有着商业往来的小辈,
“礼物就算送得再贵,对我们萧家来说也没什么特别的。
反倒一颗真诚的心,才是无价的!
就算景穗去河里捞只蚌,拿回来送我——
那都是希望我老太婆的身体越来越‘棒’!”
萧老太太知道,想要在淡水珍珠里要找到两颗个头大,光泽好又无暇的并不容易。
天知道景穗这个傻丫头,小手开了多少只蚌壳子才找到!
几个刚才暗中嘲讽景穗的名媛们,顿时脸色一阵红一阵白的不说话了。
窗外,黑色的宾利车缓缓停在楼下。
从车上下来的男人一身黑色的大衣,俊美无俦的脸上,薄雪轻盈的落在他微蹙的眉心和高挺的鼻梁间。
矜贵清冷的气场,盛似室外料峭的寒意。
几个伸长了脖子去看的名媛,羡慕的牙根都酸了!
萧祁霆这么完美的男神,怎么就偏偏让景穗这只乡下猪给拱了!
看到他回来了,景穗面颊泛起两坨红晕,冲萧老太太小声道,
“奶奶,我先离开一下。”
他刚从外面回来,肯定会换身衣服参加奶奶的生日宴。
正好她有件礼物要送给他!
“好,好。”
萧老太太笑呵呵的应承着。
虽然祁霆和景穗已经结婚五年了,虽然一直没再有孩子,感情可比刚结婚那会儿好多了。
今天她得就着生日宴,好好催生一下这小两口!
景穗乘电梯下楼后推开卧室的门,意外的发现里面没有开灯。
就在她转身准备伸手去摸开关时,手腕突然被一把扣住——
男人薄凉的唇径直撬开她微张的嫣唇,大手箍着她盈盈一握的腰身,强势的抵到墙上!
手腕上缠绕的沉香佛珠,随着他掌心的收紧,
隔着薄薄的旗袍,深深浅浅的印进她娇软的后腰。
火热又强势的吻让景穗身上一酥,腿一下就软了。
她身上淡淡的药香味,每次总能让他术后躁郁的神经逐渐松弛下来。
怀里的柔软,让男人白衬衫下的肌肉逐渐紧绷滚烫。
萧祁霆手指熟练的挑开她颈间的旗袍盘扣,索取的意味再明显不过。
闻到他手指淡淡消毒水的味道,景穗睫毛微动,
“祁霆,你今天手术了?”
萧祁霆淡然的‘嗯’了一声,
“一例左侧颈动脉瘤介入栓塞手术。
患者是位80岁的老人,成功摘除了3mm的瘤体,术后情况良好。”
平时他从不跟她说工作上的事,今天却难得的跟她说这些。
萧祁霆说的轻描淡写,埋头在她身前落下一个个灼热的吻。
人人都说,萧祁霆是神经外科领域的传奇,亦是一座不近人情,高寒冰冷的雪山。
却没人知道,每次在床上他都能让她哭着求饶。
尤其是做完大手术回来,虽然他人很疲惫,却似乎都格外热衷‘折腾’她。
只不过现在已经是鼎弈医药集团总裁的他,除非是难度极高的大手术,他很少亲自上手。
感觉到她的分神,萧祁霆惩罚般的咬了一下她的耳朵,
“叫老公。”
“老公,”
小女人睫毛颤栗了一下,
“再叫一遍。”
“老公……唔!”
凶狠的吻堵住她的小嘴,男人一把横抱起她向床上走去。
蓄势的潮水,排山倒海的侵吞了她的身体和意识……
他的手臂撑在床边,耸立的血管像游弋的蛇,从佛珠手串下钻出来。
禁欲与欲色相互勾结,沉香的气息越发的浓郁。
身下小女人肤若凝脂的肩膀上,一朵淡红色的玫瑰花胎记,带着种勾人的蛊惑,
他的手指用力的绞着她,十指紧扣。
埋头一遍遍的在花头上,落下颜色更深的印记。
不知道怎么的。
景穗觉得今晚的萧祁霆,像是要把她镶嵌进身体里一般。
深深的绞着她,抵死缠绵。
*
萧家大门外。
女人穿着一身白色的大衣,黑长的头发轻柔的披在肩上,略施淡妆的脸上,秋水般的眸子楚楚动人。
手边牵着的男孩,约莫四五岁大。
一身帅气的黑色小礼服,英俊的小脸剑眉星目,下抿的嘴角却透着股被强迫的倔强。
保安一副公事公办的道,
“抱歉小姐,没有邀请函您是不能进入的。”
洛心绾提着手里的纸袋,不客气的反问他,
“你的意思是,萧家的小少爷回自己家给他太奶奶送份生日礼物,还需要邀请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