珈泽婴眼神暴戾,神情妖异,瞬息间,又是一剑,他此时,招招下的都是杀手。
“师尊请听我解释”,刘政召出灵犀剑,挡开了这第二剑。
“你还敢护着他与我动手?”,珈泽婴见刘政竟然拦在珈思逸面前,接了自己这剑,更是怒火滔天。
珈泽婴右手一转,同心剑挽出一个剑花,再次向珈思逸刺去。刘政见珈泽婴此刻根本无法冷静,怕他真的把思逸师兄杀了,无奈只能自己继续提剑去挡。
刘政剑技全是珈泽婴所授,修为又不如他,自然不是师尊的对手。刘政心想,这样打下去也不是办法,一会将人引来就麻烦了。他想到此处干脆不再格挡,直接把自己的咽喉往珈泽婴剑上送。
叮的一声,同心剑脱手,擦着刘政的侧颈,划出一道细细的血印,插到墙上。
刘政舒了一口气,师尊总归是不忍伤他的。
珈泽婴现在已经气的发抖,他指着刘政道:“你竟然为了他,命都不要了吗?”
刘政也不顾颈侧还在冒着鲜血,连忙跑过去抱住他。
“师尊先冷静,听阿政解释”,刘政感觉到怀中之人一直在抖,想起当日在皇城里,珈泽婴曾被自己伤心的那次,顿时懊恼后悔不已。他如今,又让师尊如此伤心了吗?
珈泽婴一动不动任由他抱着,眼中却开始落泪,“你喜欢他?难怪如今对我如此冷淡。阿政,你以为你喜欢谁,就能和谁在一起吗?我告诉你,除非本君死了,否则你休想同别人一起,休想”。
刘政听到珈泽婴带着哭腔的这番话,更是心疼不已,将人又抱紧了一点。
“阿政此生唯有师尊一人,从来没有什么别人,也不会有别人”。
“只是。。。只是最近有些隐疾,不敢叫师尊知道,所以才。。。”
“今日也是想拜托一下思逸师兄,帮忙查下此疾的缘由,所以才和师兄来他这里密谈”。
珈泽婴却觉得刘政在鬼扯,他一把拽住他的衣襟,大声质问:“隐疾?什么隐疾?有什么隐疾是我不能知道,而你却要告诉他的?”。因为情绪激动,他拽动了刘政那刚合上,还来不及系上的衣襟。
突然珈泽婴的手不动了,他死死的盯着被拽开的肩头后,原本一片疤痕的地方。
他连忙将刘政整个右肩扒下,露出半个背部,当初被刘政剜掉龙鳞的一大片疤痕处,在新的血肉之中,竟然又长出了和原来一样的胎记。
刘政无奈的声音传来:“如师尊所见,龙鳞,它又长回来了”。
珈泽婴松开刘政的衣角,不可置信的后退。“魔尊,魔尊不是已经灰飞烟灭了吗?”
刘政将衣物重新整理好,去墙角把珈思逸扶了起来,对着珈泽婴叹气:“正是不知为何会如此,所以才想请思逸师兄帮忙查查。”
“不敢告诉师尊,就是怕师尊担心,却不想闹出这样的误会,惹得师尊好一场伤心,还害的思逸师兄受伤。”
“都是阿政的错”。
珈思逸坐在床边,眼神冷冷的看着珈泽婴,他刚才确实是想杀了自己的。
“思逸,别以为同门本族,我就不会杀了你”。
“我杀你,一样用不了十招”。
当年那森然的威胁还萦绕在耳边,珈泽婴,果然是想杀他,也确实能随便杀他的。
刘政对着珈思逸行了一礼,“抱歉思逸师兄,都怪阿政思虑不周,造成师尊误会,害你受伤。回头我定给你送些上好的丹药补品过来,我会去禀明宗主,让你好生休养一阵”。
说完刘政就拉着珈泽婴走了。
“珈泽婴,除非你死了是吗”?他们走后,珈思逸坐在床边,眼神越发冰冷。
珈泽婴被刘政拉着走回宜室,一路上心乱如麻,剜掉的龙鳞为何会重新长出来呢?难道魔尊没有被彻底消灭吗?他还会死灰复燃?或者?这只是人皇之力的标记,和魔尊无关,只是因为阿政当初,在没有完全继承人皇之力时剜掉。但是力量不会凭空产生和消失,所以终有一天,阿政还是要继承全部的人皇之力?
就这么胡思乱想了一路,回到宜室竟也不自知,直到刘政打好了水进来,要给他净面,他才猛然惊醒。
“阿政,你知道尘缘井吗”?珈泽婴一把握住了刘政拿着绢布的手。
刘政掰开他的手,继续给他擦脸,边擦还边嘀咕着:“我们天下第一美人承影君,今天把脸都哭花了”。
珈泽婴回想刚刚自己失态的样子,有些不好意思,轻咳了一下,“我在跟你说正经事”。
“听说过,传说在极北之地,怎么了”?刘政说完将盆拿走,出去倒水了。
等刘政再回来,珈泽婴已经自己躺在了床上,“阿政,我们去尘缘井,查查你这龙鳞的因果,到底是怎么回事”。
刘政笑了笑,脱掉外衣躺在他旁边,“极北之地酷寒,我一个人即可”。
珈泽婴侧过身对他看着,“我也想去看看承影剑的因果”。
“化神之境都挡不住的阴气,我也想去查查”。
刘政把珈泽婴的头抱在臂弯上,沉默了一会,说了一句“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