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宋暮城真的活着,那他真的很有可能就是害死墨司宴父亲的凶手了吧?
一时间,她沉默了,不知道说什么。
因为无论如何,她都是那个人的亲生女儿!
墨司宴低声道,“这么晚,还不睡觉?”
宋清酒轻声问,“你就不怕他真的是我儿子?”
墨司宴反问,“你怕吗?”
宋清酒一顿,“不怕。”
因为她觉得不可能是她儿子。
墨司宴黑眸盯着外面的夜色,眸底黑色的雾霾氤氲。
她不怕?
说起来,他竟然也不怕!
因为他们都觉得墨宋不可能是她的孩子吧?
古武界的夜风吹来,这个季节竟也透着一股寒凉。
宋清酒,“阿宴。”
墨司宴一顿,心头泛起不一样的涟漪,“嗯,乖乖睡吧,明天再给你打电话。”
宋清酒,“那你哄我睡觉。”
墨司宴,“……”
他还没有干过这种事情。
迟疑了一阵,“我给你讲个催眠的故事?”
宋清酒,“好呀。”
结果,他讲完宋清酒更清醒了。
墨司宴,“……”
看起来,他需要和程柏延学一学了。
催眠不一定能学会,能学会哄人睡觉就行了。
宋清酒,“那你给我唱首歌吧?”
墨司宴听到这话,脸色黑了几分,“我不会唱歌。”
宋清酒,“摇篮曲。”
墨司宴,“也不会。”
宋清酒温柔吐槽,“那你以后怎么哄宝宝?”
墨司宴身形一僵。
程柏延和他聊过,就她现在这样的身体状况和心理状况,没了孩子更要命,身体和精神可能会双重崩溃,那才是毁灭。
到现在,程柏延的话还在耳边特别清晰:
“司宴,宋小姐不是普通的女孩子,她知道自己要什么,也知道自己能做什么不能做什么。”
“就随着她的意愿去吧,让她留着孩子吧,或许会有不一样的奇迹呢?”
“司宴,作为朋友,希望你好好想想,听进去我今天说的话,你要是真的强迫她流掉孩子,你会永远失去她的。”
他真的听进去了,很多顾虑。
沉默了一阵,轻声道,“嗯,我好好学,会努力做个好爸爸的。”
宋清酒突然五味杂陈。
她是铁定活不到三十岁的!
三十岁是不孕不育、不做任何消耗体能的事情,最理想的状态。
等她生下宝宝,调制出来外公需要的香料,只怕就差不多了。
那时候,她的宝宝还很小,而她已经离开,与他们相隔两世……
声音突然有些涩,“阿宴。”
墨司宴很少听到她这样,“怎么了?”
宋清酒不想他知道自己这些负面情绪,“我想你了。”
墨司宴有种将她狠狠揉在怀里的冲动,可两个人相距将近一万公里。
“梦里见,我会好好地让你知道撩我的代价。”
宋清酒一顿,“谁怕谁?”
墨司宴,“……”
她现在就仗着怀孕,他不能怎么样。
看了一眼时间,一点多了,“时间不早了,早点睡。”
宋清酒,“摇篮曲。”
墨司宴,“……”
他似乎没唱过歌?
从网上搜了一个,现学现唱,虽然不在调上,低磁的声音却有股不一样魅力。
宋清酒,“挺好听的,真的有点困了。”
墨司宴,“等你睡着了,我再挂电话,放枕头边,让我听着,监督你。”
宋清酒心情有点小甜蜜,“好吧。”
她将手机开了免提,放到了枕头边,到书房睡了。
她的房间,还有夕夕,不太方便。
过了一阵,她迷迷糊糊地出声,“等明天亲子鉴定结果出来,要我和他不是母子关系,我让陈伯去撬开宋暮城的墓看看,你要不要让顾小五跟着一起去?”
墨司宴有点意外。
她打算挖了自己亲生父母的坟,宋宗仁知道吗?
“你不是想当宋家的女继承人吗?先和宋家主商量商量。”
宋清酒,“嗯,明天结果出来以后吧,我去问问他。”
说完,真的困倦不已,靠着枕头睡着了。
墨司宴握着手机,听着她熟悉的呼吸声,很轻,就像羽毛一样轻轻挠着他的心脏。
或许,她就是他命里的劫数吧?
……
半夜三点的时候,夜凌过来找墨司宴,看到他握着手机睡着了,错愕不已。
这人不是睡不着吗?
怎么又睡着了!
他刚准备将墨司宴的手机拿过,就听到了轻轻的呼吸声。
这呼吸声像女人的?
凑近一看,宴在和宋小姐打电话!
这是听着宋小姐的呼吸声睡着了?
别说宋小姐还能助眠?
他打消了念头,动作很轻地出了房间,走远了一些才打电话给程柏延。
程柏延,“大半夜,你不睡觉吗?”
夜凌,“当代年轻人,熬个夜不是再正常不过吗?”
程柏延,“你说的是墨司宴吧?”
夜凌,“不好意思,宴已经睡了。”
墨司宴他睡了?
程柏延难以置信。
去古武联邦那边以后,据他所知,墨司宴就没睡过一个小时!
这么下去很可怕,身体都会被掏空的。
他倒是知道,那天墨司宴来北城市,抱着清酒妹妹睡了一阵!
这一觉对别人来说没什么,对墨司宴简直是续命。
“真的?”
夜凌,“当然,咱是个诚信人?”
程柏延,“自然睡着的?”
夜凌,“当然。”
“什么时候睡着的?”
“这个不太清楚,看着有一阵了。”
程柏延想要分析原因,夜凌偏偏故弄玄虚。
程柏延,“到底怎么回事?”
他分析了好几种特殊情况,询问夜凌。
夜凌应付了一阵后,无情地宣布,“程少,你这心理学水平还需要进步啊。我不是什么心理学专家,也不会催眠术,以我的愚见,他只是听着宋小姐的呼吸声睡着了而已。”
程柏延,“你诚信那我寻开心?”
夜凌,“你说得对。”
他将自己进门看到的情况大概描述了一遍。
程柏延也没心思和他计较,“今晚你就别睡了,记一下睡觉,看看他多久醒来。”
夜凌突然头秃了,“程柏延,你这是公报私仇吧?”
程柏延,“你说对了。”
他直接挂了电话。
有些事情虽然没法科学解释,但存在即道理!
如果真的是这样,司宴失眠的问题好解决多了。
看起来,他需要找清酒妹妹好好聊聊了!
而宋清酒,做了一个梦,梦到她亲手打开了自己那个亲生父亲宋暮城的棺椁,入眼是浓浓的黑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