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天行道:“莉莉姑娘,你不远千里到这里来找我,是不是有什么事?”
白茉莉支吾道:“是……是有那么几件事,不过,我现在还不能告诉你。”
云天行道:“为什么?”
白茉莉道:“我若说了,你又要送客了。我可是好不容易才找到这里来的,要是只见你一面就走,那也太不划算了。”
云天行道:“那你想怎样?”
白茉莉捋着过肩小辫笑说道:“之前在香山小院,我从未主动要求住下,只有那次天晚了,红漪姐姐留了我一宿。这一次,我要在这里住下,等我什么时候想走了,再把那几件事告诉你。既然你没有反对,那就这么愉快的决定了。”
余沽之含笑道:“莉莉姑娘,你连反对的机会都不给他,却叫他如何反对呀,哈哈!”
白茉莉吐了吐舌头,可爱姿态尽显。
云天行道:“不急着说,事情一定不重要,既然不重要,不说也罢。你请回吧。余叔,咱们进去。”
白茉莉跺了跺脚,道:“云天行,你又赶我!”
云天行不理她,拉着余沽之便往青竹堂走。
白茉莉跑过去,在云天行背上用力一推,喊了一声“大坏蛋”,转身哭着走了。
余沽之回头看了一眼,道:“天行,你别怪余叔多嘴,人家莉莉姑娘既漂亮又温柔,哪里比不上那……那个谁?为了来见你一面,一个人跋山涉水找到这里,一路上遇到了多少危险。就算是个普通朋友,请进去喝杯茶,那也是理所应当的。你倒好,连门都不让人家进,直接赶走了,你不觉得你做得很过分吗?”
云天行握住余沽之的手腕,道:“余叔,咱们进去。”
余沽之挣出手来,道:“你这臭小子,我跟你说话呢,你别跟我装聋作哑。我可把丑话给你说在前头,现在兵荒马乱的,你让她这么一路哭回去,要是出个什么意外,你也脱不了干系。你不要是不想因此内疚一辈子,现在就去把她追回来。”
云天行想了想,觉得余叔的担心并非多余,便道:“我去找几个人把她送回去。”
余沽之叫道:“你这臭小子怎么这么不开窍!我是叫你把她追回来,不是送回去!真要被你给气死了!”向白茉莉追了上去。
过不一会儿,余沽之又将白茉莉带了回来,道:“天行,人我给你带回来了,你给个痛快话吧,留是不留?”
白茉莉哭着说道:“云天行,我实话跟你说吧,我来这里,没给你带来任何消息,就只是单纯想见你。你要是不想让我留下,你直说好了,反正都被你赶了那么多次,也不差这一次了。”
余沽之见白茉莉满脸泪痕,心下不忍,道:“你这臭小子脑袋里到底在想什么?人家莉莉姑娘哭得满脸是泪,你一句安慰话都没有,还在想着赶人,真是过分!你要是还想赶莉莉姑娘走,干脆连我也一起赶了吧!我们两个是结伴来的,大不了再结伴回去。”
云天行道:“余叔!”
余沽之大声道:“你要是还认我这个余叔,就把莉莉姑娘留下!”
云天行无奈叹息了一声,道:“那就留下吧。”
白茉莉听了这话,俏脸上立刻换了一副笑颜,过去拉住云天行一只手,柔声道:“你看看,人家都哭成小花猫了,还不快帮人家擦一擦。”
云天行挣出手来,道:“莉莉姑娘,我只说让你留下,并没有说要做你未来的夫君。在进青竹堂之前,我先把丑话说在前面,你要是再对我做这种过于亲密的动作,我会立刻把你赶出青竹堂,记住了吗?”
白茉莉噘起嘴来,道:“人家记住就是啦。”
云天行带两人进了青竹堂,往客房那边走去,正巧遇见红漪和彩蝶在一丛绿竹下玩。白茉莉立刻跑了过去,拉住红漪的手,笑道:“红漪姐姐,我们又见面啦。”
红漪愣了愣,随即笑道:“你还真是阴魂不散啊,走到哪里,你都能找来,怎么,又来跟我抢男人?”
白茉莉笑道:“我哪里抢得过红漪姐姐呀。红漪姐姐温柔贤惠,人漂亮,心地又好,我要是有红漪姐姐一半的好,做梦都要笑醒了。”
红漪笑道:“就你会说。”
白茉莉见彩蝶站在那里一旁,拿一双清澈的大眼睛望看着自己,便蹲下身来,握住彩蝶的小手,笑道:“我叫白茉莉,你叫什么名字?”
彩蝶眨了眨大眼睛,道:“我叫彩蝶。”
白茉莉翻了翻随身行李,拿出一包点心,微笑道:“不知道这里还有一位小朋友,没带什么好东西,就把这包点心,给彩蝶当见面礼好了。”
彩蝶两手接过点心,小脸上立刻绽开了笑容,道:“谢谢茉莉姐姐。”
白茉莉揉了揉彩蝶的小脑袋,笑道:“不用客气。”
红漪听背后有说话声,回头去瞧,看见了站在云天行身旁的余沽之,心里咯噔一下,暗想:“他又来拆散我们吗?”走了过去,向余沽之行了一礼,想跟着云天行喊一声余叔,却有些难以启齿。
余沽之就算再不喜欢红漪,看在云天行和叶孤鸾的面子上,也不会再去刻意针对,更何况红漪不计前嫌,先行了礼,余沽之就算想说她几句,也张不开嘴了,只轻轻哼了一声,便转开了脸。
云天行怕红漪不自在,让她去陪彩蝶,自己则带余沽之和白茉莉去客房。
叶孤鸾听说余沽之来了,便去找他叙旧,云天行抽身出来,找到红漪,道:“委屈你了。”
红漪摇了摇头,道:“只要能与你在一起,委屈些又算得了什么。倒是你,夹在我们两人之间,一定很为难吧?”
云天行道:“你们一个是我叔叔,是一个是我未过门的妻子,都是知己人,有什么好为难的。之前我担心余叔对你不利,才一直放心不下,现在我这块心头病总算是去了。”
红漪道:“他不会再来杀我了吗?”
云天行摇了摇头,道:“再也不会了,余叔已答应过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