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您也喜欢打麻将?”
“喜欢尼玛!”
陈安嗤之以鼻。
“那麻将馆不合规,以后开不了了。”
“什么?”
王美萍瞪大眼睛。
她跟赵虎他爹可都退休了,凭那点微薄工资,压根不够生活。
赵虎就是个街溜子。
赵秀月一月工资也就三千来块。
之所以生活还算体面,在亲戚面前还有点话语权,全靠
求爷爷告奶奶,开的这家麻将馆。
可以说,没了这门营生,一家人连吃饱饭都困难。
可形势比人强,王美萍心里把陈安祖宗十八代都问候了一遍。
耷拉着脸,也不敢顶嘴。
陈安继续道。
“没意见是吧?嗯,那我要把它改成按摩店,你就来这上班。”
“啥?”
王美萍惊呼一声,下意识捂住胸口。
“我…我不会按摩的,求求你了……”
“求你大爷求!你也不撒泡尿照照,你配当按摩技师么?就你这鸟样,走在大街上都属于妨碍交通了,咱们滨城的市容市貌都是你拉低的。”
“还你来当技师,你想得倒美。”
陈安把玩着指甲,不屑道。
王美萍强忍怒气,低声道:“陈安,那你想让我干什么?”
“打扫卫生会吧?
你以后就负责这块,要是有人发现偷懒,小心刀口不长眼。”
“还有你,黄柔,我看你资质不错,正规的按摩会么?“
冷不丁被提到,一直在旁胆战心惊的黄柔,顿时吓得娇躯狂抖。
“不,陈爷,我真不会啊。”
她楚楚可怜地捂着脸,领口耸动,露出深深的雪白沟壑,还有浑圆的两团柔腻。
“不会可以学,实在不行还可以当前台,总之你想活命,少说得干满半年。”
陈安毫不客气道。
“至于赵虎,你去当按摩馆的保安,见到客人就得鞠躬,要是有一个顾客投诉,我就切你一根指头。”
陈安懒洋洋的,睥睨众人。
王美萍喉头滚动,和儿子对视一眼。
她这时才明白过来。
陈安不仅要让她们物质上艰苦,还要狠狠的羞辱她们。
这才把赵虎和黄柔安排一起工作。
无奈。
悲愤。
绝望。
王美萍五十来岁的人了,第一次受此大难。
可她被明晃晃的枪口指着,不敢不答应哇。
好歹。
一家老小的性命暂时保住了。
想到这。
她有些怨恨的看向女儿,要不是她,自家也不会沦落到这种地步。
她当时要是不见钱眼开,答应和绍昆见面,又怎么会有今天的惨祸?
此刻。
赵秀月却低着脑袋,呆滞得像是木头人。
失魂落魄。
奇怪的是,陈安却没提到赵秀月,也许是另有安排?
“好了,你们可以滚了。”
陈安一摆手,
绍杰等人和王美萍两家,顿时如蒙大赦,战战兢兢,一步步走出了大门。
至于受伤太重的绍昆,早已昏迷,被他爹背去抢救。
围在门口观望的两家亲戚,都张大嘴巴,不可思议地看着这一幕。
好不容易反应过来,他们顿时炸开了锅。
七嘴八舌!
议论纷纷!
就是没几个敢上去帮忙抬人的!
没一会儿。
他们就搞明白了,原来刚才那帮凶神恶煞的狂徒,居然都是来向两家复仇的!
“哎哎,你听说了吗?
刚才那帮人,竟然都是赵家闺女的前男友找来的!”
“嗬!那男的什么来头啊?势力够大的啊,少说得六七百人吧?
还有那车队,老长了,黑压压的怪吓人。”
“我听说没啥来历啊,就一村里种田的。”
“放你娘的臭屁,别以为是岁数大点就能糊弄我。你说这话给狗听你看狗摇不摇头?”
“切,就是,不懂就别瞎比比。
那家伙可是省会一个大财团的少爷,据说来滨城旅游,跟赵秀月认识的……”
“啊,不会吧,我听那人说话是滨城口音啊……”
忽然。
大门又开了。
无数人的嘈杂声。
戛然而止!
在无数人的敬畏目光中。
陈安跟杨锦文和方徒两位大佬,缓缓走出。
紧接着。
是数百名守夜人徒众,紧跟其后。
两家的亲戚纷纷低头,浑身战栗,面对这个恶棍,居然没有一人敢跟陈安对视!
细雨纷纷。
他站在金碧辉煌的酒楼门口,打了个哈欠,经理恭恭敬敬在旁打伞。
陈安摆了摆手。
守夜人数百徒众,登时整齐如风,缓缓涌入了黑压压的车队!
仅几分钟后,堵满整个大道的车队就消失了。
直到这时,赵、绍两家的亲戚里,才有人幽幽叹道:“大丈夫生居天地之间,当如是。”
…………
半小时后。
巷子,无人处。
一辆宾利静静停着。
陈安深深致谢道:“今天多亏了两位,让我圆了一件憾事。”
杨锦文摸了摸光头上的纹身,乐呵呵道:“小神医既然是为刑王办事,那就是自家弟兄,何必客气。”
方徒却没有之前的那般客气,直接道:“陈先生,你要求的事,我们都办了。
你答应的还圣丹,今日是不是该炼出来了?”
陈安被噎了一下,尴尬道:“今天正是炼丹的良辰吉日,
不出意外,有五六成把握成功。”
“五六成?”
方徒脸色一下黑了,勃然大怒。
“事关守夜人的未来,你竟然只有五六成把握?”
“我先把丑话说前头,如果你失败了,刑王可是说过,要你陪葬的。”
方徒眯着眼,犹如一条待人而噬的毒蛇。
这家伙刚才还一口一个小神医,怎么翻脸这么快?
陈安也来了火气:“我当然会尽全力,这不用你提醒。”
“而且这江北省除了我,大概没有第二个人会炼还圣丹了,我劝你还是客气些。”
眼见二人话不投机,气氛紧张。
杨锦文赶紧打圆场,挡在中间道:“哈哈,陈神医见谅,方徒这小子就是说话难听,刚进守夜人那会儿,刑王都被他指鼻子骂过。”
卧槽。
那这家伙是挺生猛。
陈安有点汗颜,方徒则是抱着胳膊,“傲娇”地嗤笑一声。
杨锦文突然话锋一转:“而且,刑王的病情确实拖不得了。
不是我危言耸听,现在守夜人随时都有被灭帮的风险。”
“嗯?”
陈安眼皮一跳。
在这小小的滨城,守夜人已经是绝顶势力。
连构成威胁的都找不到,何况是覆灭整个帮派?
见状。
杨锦文长叹一声,这个总是嘻嘻哈哈的大光头,脸上罕见的发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