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福才一颗心提到了嗓子眼,推了女儿一下。
“怎么说话呢,赶紧闭嘴。”
王秋霜不满道:“爹,柳探长说了做假证不用判刑,你还怕啥?”
陈安又笑了:“大家都听到了吧,她承认做假证了。”
柳探长连连点头。
王秋霜则是脸色大变。
王福才怒瞪她一眼,扭头讪笑道:“陈安,她个小女娃不懂事,你千万别跟她一般见识。”
“这样,咱们都一个村住着,乡里乡亲的,我赔你点钱,这事就这么算了,行么?”
王婶子也打感情牌道:“是啊小安,这事我们确实做的不太对。
但你,可是我从小看着长大的,咋地也得讲点人情吧。”
陈安伸出中指:“别扯没用的,这个数,否则咱们就打官司。”
“有各位捕员作证,保管你们赔得冒烟。”
王福才试探道:“一千?”
陈安差点噎住:“王福才,王叔,你特么打发叫花子呢?”
王福才尴尬道:“可是一万实在太多,你也知道我刚扩建完果园,手里没钱啊。”
陈安冷声道:“什么一万,我要的是十万,现金!”
闻听此言,王福才差点把眼珠子瞪出来了。
“什么,十万?
你开玩笑的吧?”
“陈安,你想钱想疯了吧?这不是敲诈吗?”
王秋霜也倒吸一口凉气,惊呼道。
王婶子惊得下巴都快合不拢了。
往日慈祥的面容,也变得怨毒。
“陈安,你要是这样,我可得跟十里八乡都说道说道了。”
“你看我像跟你开玩笑吗?”
“还十里八乡?我现在就跟你上法院,说道说道。”
陈安脸色一沉,施压道:“柳探长,帮我联系下滨城法院,申请明天开庭。”
江太太笑容满面:“陈小神医,我现在就通知公司的法务部。”
黄院长跟旁边的下属吩咐:“给法院的郭法官,打个电话,我突然想约他吃饭,顺便把这几个嫌疑犯的情况说清楚。”
守夜人范腾表情淡漠,自顾自眺望窗外。
他一个眼神,柳探长就去联系法院了。
王福才冷汗直流,赶紧哀求道:“陈安,饶了我们这次吧,我被猪油蒙了心,才陷害你。
叔给你赔礼道歉,但十万块钱真的太多,我们根本拿不出来啊……”
被这么多大佬针对,王秋霜眼圈通红:“陈安你一个大男人,不能大度一点吗?
我们就是犯了点错,至于赶尽杀绝么?”
王婶子也叫屈道:“小安,我跟你妈可是多年的老姐妹哇。
你再这样我可要跪在她面前,求她来评评理……”
陈安玩味道:“十万块钱没有是吧?那就把果园拿出来。”
王福才心里咯噔一下。
他急忙道:“这可不敢给你,没了果园,我们一家怎么生活?”
陈安扭头道:“柳探长,滨城第二监狱,伙食怎么样?”
柳探长愣了一下,配合道:“还不错,窝窝头管饱,还有榨菜干,每五天可以拌一勺辣酱。”
“就是女子监狱那边,混乱的很,经常有人被打成重伤。”
王秋霜小脸煞白。
这要是去了那种地方,自己还能全须全尾的出来吗?
王婶子也是心惊胆战,艰难地咽了口唾沫。
一大把年纪,要是进了监狱。
出来不得让人笑话一辈子啊?
她是个要脸面的人,咋能受这罪?
陈安安慰道:“王叔王婶,就半年而已。
你们在里面过得开心点,争取吃得白白胖胖,果园我帮你们照看。”
“王秋霜,你也别害怕,出来才不到二十岁呢,还能嫁人。
有的人家就喜欢你这种坐过牢的,镇宅子嘛。”
王福才老脸发黑,最终咬牙道:“陈安,果园不能给你,但可以分你一半。”
“只求你,这事私了,也别在村里传了。”
王秋霜眼睛含泪:“爹,你别屈服他,我们不能让这大恶棍得逞!”
王婶子心里不是滋味:“给一半就给一半吧,日子能过得安生就行。”
陈安摇头道:“不够,起码再加五千块。”
王福才深吸口气,满脸肉痛。
他家里的余钱,一共也只有五六千了。
“好,我答应你。”
陈安满意了。
毕竟一个村住着,也不好做得太绝。
他大手一挥,让捕快头子林保山,去帮他制定合同。
林保山本来有些不爽,一个农村人踩了狗屎运而已,也敢指使我?
可看到范腾的犀利眼神,他犹如被饿狼盯上,心里一颤,不自觉就乖乖听话了。
这个人。
绝对是在尸山血海里打过滚的。
“爹,那五千块,不是说好了给我,让我去县城考幼师送礼用吗?”
王秋霜贝齿紧咬,气愤道。
“胡闹,家里都这样了?还考什么?”
“小霜,这事先缓几个月,等下批果子长出来,我再给你钱。”
王婶子劝慰道。
这陈安真是好狠的心。
好在。
果园保住了一半,以后耍些手段。
说不定还能弄得回来。
王秋霜气得想死。
进城上班的牛皮,都跟高中同学吹出去了,这下让她怎么收场?
王秋霜一双大眼睛,死死地盯着罪魁祸首。
看她这模样,简直恨不得把陈安整个吞进肚子里。
陈安吓了一跳,尿都差点甩出来几滴:“你干嘛,电车痴汉啊?对我有什么非分之想?”
王秋霜咬牙切齿,想要问候他全家。
可陈安道:“骂人的话,属于损害我的名誉权,我一样要告你。”
王秋霜不敢说话了,捂着嘴巴气鼓鼓的,憋得想死。
嘿嘿,真他玛的解气。
陈安乐呵呵的,这时林保山弄好了承包转让合同,让他过目一遍。
几位巡捕的公证下,
王福才耷拉着脑袋,垂头丧气把合同签了。
那模样。
说是传宗接代的玩意儿丢了,都有人信。
在王秋霜不共戴天的敌视中,陈安也按了手印。
果园一共十六亩。
地势较高的八亩,
成了陈安的地盘。
当然。
只是果园的使用权,所有权还是归村里的。
根据他的要求,王福才果园,被迫改名为陈老二果园。
别嫌这名字难听,接地气嘛。
签完合同。
王福才一屁股瘫软在地,跟没了脊梁骨似的。
王婶子哭丧着脸,抽抽嗒嗒地哭啼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