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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快大周皇室那位从来不露面的九公主周瑾纯,便被人从冷宫带到了周朝元的寝宫。

到了周朝元的寝宫,周瑾纯连头都不敢抬,走到龙床跟前,纳头就拜,“见……见过……父皇……”一副诚惶诚恐、唯唯诺诺的模样。

实际上周瑾纯内心毫无波动,她的一切行动,一切表情,都是装的,此前她已经在师父的手下训练过无数次。

师父告诉她,装柔弱、扮可怜,师父最擅长了,只要听她的指导,绝对没有任何问题。

虽然周瑾纯不明白师父为什么会擅长这些,但师父说的她都信。

如果说以前周瑾纯心里对父皇还有点念想,如今却已经完全没有了,师父告诉她,生而不养,与畜生无异。

既然这位父皇不曾养育过她,那她也不必对他抱有什么父女之情,她以后想拥有的一切,都可以靠自己的双手去争取。

自从认识了师父之后,她才知道,原来外面的世界那么大,那么的波澜壮阔,她想站到高处,去看一看这美丽且波澜壮阔的世界。

床榻上,周朝元在看到周瑾纯的瞬间就愣住了,他记得这孩子是十三……还是十四岁了,怎么只有这么小小一团?

周瑾纯因为常年被那个太监剥削,根本没有吃过一顿饱饭,身体发育严重不良,尽管这段时间长月一直在让小白帮她调养,但十几年的亏损哪有那么容易补回来!

此刻周瑾纯身穿着公主华服,完完全全就像一个偷穿了大人衣服的孩子。

“抬……抬起……头来,让朕……朕看看……”周朝元一字一顿地说道。

周瑾纯闻言缓缓抬起头来,巴掌大的小脸上满是惊慌失措,眼神纯澈的像一汪清泉,看向周朝元的目光中带着依恋和孺慕。

不得不说,周瑾纯确实从长月那里学到了清纯小白花的精华。

“父……父皇。”

周瑾纯期期艾艾地叫了皇帝一声,语气里带着小心翼翼,又透露着一股陌生,这让周朝元心里一颤。

看到周瑾纯的瞬间,他就想到了曾经的皇后,她们的眉眼是那么的相似。

周朝元想,他和皇后曾经应该是恩爱过的吧,可是一想到皇后的身份,他又不确定了,也许当年的那份恩爱里也掺杂着算计。

说到大周朝,那就必须说到大周朝的前身了。

大概三千年前,中州大地有一个非常强大的大王朝——大齐。

这王朝的建国皇帝乃是万年难遇的一代枭雄,仅凭一己之力,力压整个中州所有的宗门和世家不得出头。

中州乃是十三州的中心,光是面积就比其他十二州中面积最大的禹州还要大七倍有余,其中大大小小的势力更是不计其数。

能凭一己之力压服整个中州,可见大齐的太祖皇帝有多么强大,说是天之骄子也不为过。

可成也萧何败也萧何,正是因为太祖皇帝太过强大和霸道,以至于得罪了太多人,等到太祖离世,大齐王朝江河日下,于是就遭到了整个中州势力群起而攻之。

偌大的大齐王朝在一夕之间分崩离析。

但瘦死的骆驼比马大,最后齐氏后人在大将军周毓人及大齐王朝残余势力的护送下逃亡到了绵州。

可谁知最后周毓人竟然起了谋逆之心,带领部下,将齐氏后人一一斩杀,妄图霸占大齐王朝的遗泽。

全盛时期的大齐王朝有多强大,积累有多丰厚,简直不可想象,如果能得到这份遗泽,再建立一个强大王朝也不是不可能。

但齐氏后人可不是那么好杀的,周毓人确实杀光了所有的齐氏族人,将齐氏满门尽灭,也得到了太祖留给齐氏后人的丰富遗产。

但他却遭到了齐氏族人的诅咒,尽管早就已经修炼到了先天境,可是连五十都没活过。

更糟糕的是,据齐氏被杀的族人透露,在中州时,大齐皇室就已经利用王朝的镇国之宝,将一位齐氏的后人送出了中州。

也就是说,周氏后人时时都要提防着齐氏后人的报复。

后来借助大齐王朝的残余势力,周氏果然在绵州建立了大周。

转眼时间过去了千年,久到周氏都已经忘记了齐氏后人的存在,然而有一天,突然有人告密,说当今皇后和其弟贺小将军乃是齐氏后人。

当时才刚登基不久的周朝元第一反应是不信,皇后是贺家的人啊,是贺老将军的女儿,是先皇亲自给他定下的皇后啊,怎么可能是齐氏的后人?

况且皇后嫁给他这些年,在后位上没有一丝差错,和他也恩爱非常,还育有一位公主,怎么能是齐氏后人呢?

直到贺老夫人出来作证,他说皇后贺珑和小将军贺珩根本不是她所出,而是贺老将军从外面抱回来的,甚至不是贺家之人。

贺老夫人此话一出,整个大周尽皆哗然。

所有人都没有怀疑贺老夫人的话,因为当时贺老将军已经去世,贺儿郎也全部战死沙场,阖族只剩下了皇后贺珑和小将军贺珩两个后人,如果皇后和小将军真的是贺家后人,贺老夫人不可能如此陷害他们,让贺家断子绝孙。

当时周朝元还是不相信贺老夫人的话,他提出请来大周国宝周天金龙仪,让周天金龙仪来卜算结果。

但让周朝元没想到的是,他提出这个验证方法后,皇后竟主动站了出来,承认了她齐氏后人的身份,随后在皇宫的城墙上自戕。

在自戕之前,她痛斥了周氏言而无信、以下乱上和谋逆不臣的狼子野心,弄得周氏颜面尽失。

后来贺小将军现身,以一己之力对抗周氏众多长老,以重伤为代价,带走了皇后的尸体。

自此皇后贺珑和她所生的九公主周瑾纯成了皇宫里的禁忌。

见皇帝还在发呆,萱美人就把皇帝中毒,需要十滴至亲之人心头血方可医治的事告诉了周瑾纯。

“不知九公主是否愿意替陛下献出这十滴心头血呢?”

周瑾纯闻言毫不犹豫就磕头说道:“能为父皇解毒,是儿臣的荣幸,儿臣愿意。”

周瑾纯响亮的声音终于将周朝元的思绪拉了回来。

“你……可知……十滴心头血……会要了你的性命……”周朝元撑着胳膊,半坐起来问道。

“儿臣……儿臣知……知道,只要能救父皇,儿臣不怕死。”周瑾纯怯懦又坚定地说道。

周朝元闻言没再说话,他咕咚一声躺回床上,好半天才出声。

“带……下去……取血……,其余人都退……退下吧。”

“是,儿臣告退!”

听到这话,其余的皇子和公主同时松了一口气,随即一个个有序地退出了周朝元的寝宫。

小命保住了。

“是,陛下!”

众太医也在应了一声后,将周瑾纯带了下去。

周瑾纯被带离寝宫后,萱美人就看到周朝元一动不动地躺那儿,双目无神地看着床帐。

过了半个时辰后,周朝元突然对身边的太监说道:“去……去……看看……九公主……”

“是,陛下!”那太监应了一声后快速离开。

大概一盏茶的时间,那太监就又回来了,他躬身对周朝元说道:“心头血已取,九公主昏死过去了,太医说如果熬不过今晚,就……”

太监话没说完,但意思周朝元懂,萱美人也懂。

“好……好……照顾,尽……尽力……救治。”周朝元语气平静地说道。

这时萱美人说道:“陛下,让九公主去臣妾宫里吧,她如今危在旦夕,不好再送回冷宫了。”

周朝元沉默地盯着萱美人半晌,最后艰难地点了点头。

这后宫里恐怕没人愿意管九公主这么个大麻烦,她倒是胆子大。

转眼时间过了数日,有了周瑾纯的心头血,太医们成功地研制出了解药,并让周朝元服下,如今周朝元毒已解,除了脸色略有些苍白,其余并无大碍。

宫里都在传,九公主福大命大,失了十滴心头血竟然还能熬过来,虽说如今依旧昏迷不醒,但好歹命保住了。

这几日,周朝元一次也没去看过周瑾纯,甚至都没问过一句,仿佛根本不记得有这么一个人似的。

这日周朝元处理奏折累了,就招萱美人来伴架。

他疲惫地靠在椅子上,见萱美人进来,对她招招手道:“来,给朕按按。”

“是,陛下。”萱美人福了福身子说道,随即走到周朝元身边,替他轻柔的揉按太阳穴。

按了一半,门外突然响起了一位小太监的声音。

“陛下,萱娘娘身边的丫头来了,说是有事要报。”

周朝元正要说话,萱美人突然将葱白如玉的手指放到他唇边,“陛下,您好好休息,臣妾出去看看。”

周朝元点点头。

萱美人只出去了一会儿,回来后便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周朝元见状道:“有事就说,扭扭捏捏的作甚。”

萱美人这才小声开口道:“陛下,九公主醒了。”

周朝元闻言一愣,半晌没说话。

这时萱美人小声问道:“不知陛下对九公主有何打算?九公主虽然……身份特殊,但到底为了救您送了半条性命,再将她送进冷宫……恐怕……不妥。”

其实萱美人知道九公主从头到尾都没有任何事,她和自己一样食用过太岁肉,太岁不死,她们不死,别说是失去十滴心头血了,就是二十滴,那也屁事不会有。

太岁血肉,既是神药,又是诅咒和束缚。

周朝元闻言看向萱美人问道:“那依爱妃之见,该如何安置九公主。”

萱美人故作沉思了一会儿才低眉顺目地回答道:“不如……就把九公主留在臣妾宫里吧。”

“哦?”周朝元眉头一挑,“爱妃如何会想到这个?据朕所知,九公主在宫里如同烫手的山芋,谁都不愿意沾染,怎么爱妃反倒上赶着?”

“陛下,瞧您说的!”萱美人娇嗔着摇晃周朝元的胳膊,“他们是他们,臣妾是臣妾,九公主救了陛下,在臣妾眼里,就跟救了臣妾是一样的。

再说了……”

说到这里,萱美人面露委屈,“陛下知道的,早前臣妾在贵妃……啊,是兰妃……的宫里伤了身子,此生恐怕再难有子嗣了。

还有臣妾出身卑微,在这后宫本就饱受诟病,如今不过是多了一位身份特殊的九公主罢了,又有什么关系。”

听完萱美人的话,周朝元笑了,“那就依爱妃所言。”

“谢陛下。”萱美人言笑晏晏地扑进了周朝元的怀里,娇柔的身躯,诱惑的馨香,使得周朝元内心蠢蠢欲动。

最终周朝元受不住美人的诱惑,两人开始妖精打架。

当天后宫众人就得到了消息,陛下将九公主记在了萱美人的名下,从此再也不用回冷宫了。

在这个旨意下达没多久,周朝元的宫里就出现了一个须发皆白的老人。

周朝元见到老人后,笑着问道:“叔父今日怎的有时间来朕这里?”

那老人上前对周朝元行了一礼,随即面色严肃地说道:“陛下,你真的要把那孩子接出冷宫?”

周朝元闻言收敛了笑容,深深地叹了一口气道:“她到底救了朕一命。”

“可陛下别忘了她身上流的是谁的血,她的舅舅是谁!贺珩当初离开时说过,他一定会回来接这孩子的!”老者提到贺珩,语气里满是忌惮。

“朕知道……”周朝元捏了捏眉心,“难道我们偌大一个大周,还要惧怕一个贺珩?”

他有时会想,如果那孩子没熬过来就好了,他就不用进退两难了,可她偏偏熬了过来。

“您别忘了,贺珩手里可是握着当年大齐的镇国之宝,老祖宗当年被那东西所伤,至今伤势都无法痊愈,他当年不过才堪堪突破先天境,如今这么多年过去了,谁知道他变得有多强。”老者继续说道。

“也许贺珩已经死在外面了呢?”周朝元说道,“当年他离开时,也身受重伤。”

“陛下,这话你自己信吗。”老者定定地看着周朝元。

当然不信,周朝元叹了一口气道:“我心意已决,叔父不必多劝。”

“那陛下好自为之吧!”老者甩甩衣袖消失在周朝元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