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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李招弟被铐走的当天下午,付小洁就知道了。公司没有谁向她通风报信,而是她自己去相关部门了解到的。她还了解到拘押李招弟的时间只有10天,她一下子就像霜打的茄子蔫了。这么短?他可是从监狱里逃脱的呀,是个不折不扣的逃犯。就是说破了天,也得判他个一年半载的。不行,她必须越级上告。第二天,一封匿名举报信又寄出去了。

付小洁现在的日子过很不轻松,她心挂两头。一头在杨洋慧这个老婆子身上:到现在为止,怎么还不见她出家呀?另一头怎么还不见上面的批复?

“小洁,你现在是儿子也不管,一天到晚在外面干什么嘛?你看你现在这个样子,人不人,鬼不鬼的。去照照镜子看看……”母亲说到底,还是心疼自己女儿。

确实,不照不知道,一照吓一跳。整个人变成了黄脸婆不说,以前最引以为傲的一头乌黑亮丽的青丝,现在也出现了白发。一看到自己这副模样,她就想起了杨洋慧这个老婆子,都是她惹得祸。当初,她要是答应自己回到财务总监的位置上,能会是这样吗?那一切都相安无事,姐姐还是姐姐,李招弟也不会二进宫。大不了,自己再等上几年。

杨洋龙一听说招弟被铐走以后,他即刻赶到公司。他赶到公司的时候已经很晚了,办公室就只有姐姐和云丽两个人。他看姐姐的精神状态不好,也不敢多说什么。只是对云丽作了如此这般的交待,就匆匆地来到付小洁二弟住处。

“洋龙,你知道招弟被铐走的事情吗?”付小洁试探性地问。

“知道呀,我刚好从姐姐那里过来。”

“你快说,姐姐的情绪怎么样了?”

“她情绪很不好。”

“莫不是又看破红尘了?”

“什么红尘、黄尘的?我不懂。”

“是不是又要出家了啊?”

“亏你想得出,出家、出家,就知道出家。我看你最近神神叨叨的,倒像是出家的先兆。”

“你,你…好你一个杨洋龙,你指定外面有小三啦!”

杨洋龙不想跟她继续说下去,话赶话肯定会吵架。何况这是在人家家里,还有老岳母在多有不便。他看了看儿子,又同岳母说了一会话就回自己家了,大儿子佳佳需要他。

付小洁也没有吵架的意思。她从他的口中,扑捉到了老婆子的精神状态很不好。这比什么都重要,要说先兆,这就是出家的先兆。这一夜,她终于睡了一个安稳觉。

付小洁最关心的事情,终于有了回信。这一天上午,她去市相关部门问情况。一位跟付小洁差不多大的中年妇女说:

“请问,你就是付小洁女士吧?”

“是的,据我们分拣这里有你一封回复函,请签字吧。”

签完了字,付小洁用颤抖的手将回复函扯开。一看,我的天怎么会是这样?什么据查……什么当地相关部门已按法律条款在走程序。如有不服,可提起诉讼。

“ 什么狗屁话?你们来听听……”付小洁在办事大厅里声嘶力竭地喊道。她没有新辞,只是反复将上面那句话重复着。

保安过来了,对她呵斥道:

“这是神圣的地方,是法律的象征。你再闹我们有权将你绳之以法。”

她不闹了,一步一个趔趄朝家里走去。是什么时候到的家,她不知道。当她完全清醒的时候,母亲将一碗,盖有两个荷包蛋面条递到她面前说:

“洁洁把这碗面吃了吧。命中有时终须有,命中没有莫强求。”

望着日见衰老的母亲,她那颗冷酷的心,微微抖动了一下。她流泪了,但不多。她说:

“娘老子,我为了什么?还不是为了她(他)们老杨家?这口气,我始终消不了啊,娘老子。”

听了这句话,母亲只好摇摇头说:

“不听老人言吃亏在眼前。”

面条吃完后,付小洁的精神又抖擞起来。她这会一边逗着孩子,一边在开启大脑这架机器。她开始了自问自答的模式:

“现在唯一途径,只有走上诉这条路了?”

“是的,这是回复函中白纸黑字写了的。”

“上诉的话,一旦立案,那么那个老婆子就会应诉?”

“那是肯定的。”

“到现在为止,我所进行的一切都是不为人知,如果起诉,那岂不是将自己暴露在阳光之下了么?”

“这是肯定的。鱼和熊掌不可兼得,这个道理你应该懂得。”

“我懂。这些我已无所谓了,要起诉就起诉。关键是这个老婆子的大女婿是个大牌律师,我怕败诉。到头来偷鸡不成蚀把米,落得个人财两空。”

“这条起诉的路,你肯定走不通。收手吧,付小洁女士。”

最后,她愤愤地将小孩扔在床上,打开抽屉,拿出纸笔。官司不打了,她要继续反映情况。

杜仁杰、万小晓以及刘少平等人,他(她)们一起来到杨洋慧家里。

杨洋慧看到这些老知青,特别地高兴。她立即吩咐云丽上茶、抓糖果。

“看到你们,我就像看到了亲人。你们讲讲看,这是不是一个人老了的表现?”杨洋慧笑着说。

“老什么老?你比我们在坐的至少小4—5岁。这只能说明,你发达了心里还装着我们这些老朋友,特别是……”万小晓故意不把话讲完,意思是叫人接龙。

“特别什么,怎么不讲完?”刘少平说。

“看来,你们真的是老了。我叫你们接龙啊!”

万小晓现在是实实在在的受益者,厂里一份退休工资,杨洋慧这里一份退休工资。所以,她故弄玄虚起来。

“哦,我懂了。特别是,特别是心里装着杜仁杰,杜大哥。”刘少平到底是个响鼓,不用重捶。

“你们说话跑题了啊,我们是来安慰杨洋慧的,这下我们自己却在这里穷开心的。打住,打住。你们也不看看人家媳妇也在吗?”杜仁杰正色道。

“只要大家开心,怎么说都不要紧的。你们可别小看云丽,她刚刚才从监狱里看望招弟回来。那天,你们是没看见。香港有一个叫张学友的歌星,他唱的那首《吻别》,你们还记得吗?”杨洋慧很是得意地说。

“记得啊,怎么啦?”

万小晓等人问。

“云丽跟招弟那依依不舍的镜头,就是对《吻别》那首歌最好的诠释。”末了,杨洋慧喝了一口茶。看得出,她没有任何的不快,更没有什么出家的迹象。

“坚不可摧,牢不可破啊!这让我想起了从前……”刚说到这里,刘少平的大腿被杜仁杰狠狠地拧了一把。

云丽也很知趣,大人们说话的时候,她则在自己房间看书,什么也没听见。

杜仁杰和万小晓等人放心了,什么事情也没有。那天,招弟从里面出来的时候,他(她)们受邀在酒楼门口迎接。

杨洋慧送杜仁杰走后,她把云丽叫出来。她想测试一下云丽。

“云丽,为娘想听听你对大舅妈付小洁,在招弟这件事上的所做所为,是个什么意见?”

是的,那天付云川反映的情况时,她也在场。很明显,这是董事长妈妈在考她的情商和智商。她应该有一个态度。于是,她说:

“妈妈,按说有您在,也轮不到我这个还没有过门的人来说三道四的。既然,您问起来了,我就斗胆说说看法。在这件事情上,最气愤的人应该是您和我。但是,气归气,事情还是要处理好的。表面上看,她是对招弟下狠手,实际上是针对您,是要逼您再次出家。她好掌控这个企业集团,这才是她的真实目的。这叫项庄舞剑意在沛公。再看看她的德性,在整个公司,她是孤家寡人一个,就连付云川都反她的水。她能成事吗?德不配位,必有灾殃。所以说,天要下雨随她去吧!”

“说得好,我的云丽儿,跟我想到一块了。算我没有选错人。去泡一杯牛奶吧,你也喝一杯。我们娘两共同干杯吧!”

一语成谶,付小洁那份反映情况的材料还没写完,就偏躺在椅子上。她母亲进来叫她吃饭,一看:不得了出大事了。她给杨洋龙去了一个电话,并叫二儿子打了120。

杨洋龙和她二弟将付小洁抬上救护车,在一阵阵喇叭声中,付小洁被送到了市一家最好的医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