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化妆师一跳好高,翻过殡仪馆外墙,奔过停车场、奔向殡仪馆一处建筑。

陈亚衣紧追在后,也翻墙跃进殡仪馆园区。

“那边。”飘飞在陈亚衣头顶上方的老太婆,扬手指向园区里一栋建筑,替陈亚衣指路。

老太婆苗姑是妈祖婆分灵,也是陈亚衣外婆。

陈亚衣听从外婆指示,奔到那建筑楼房下,钻入一扇敞开小窗。

廊道晦暗漆黑,流窜着冰冷阴风。

“好阴。”苗姑皱起眉头,左顾右盼,指向一个方向,那儿有条向上楼梯。“往那!”

“好。”陈亚衣立时往楼梯奔去,急急上楼,穿过两条曲折长廊,在一扇大门前停下。

门旁贴着小小的招牌——

遗体冷藏室

陈亚衣推门进入冷藏室,只觉得冷冽刺骨。

化妆师双手连同小瓷壶仍被那张奇异红布牢牢捆缚,像是戴着一副红色镣铐;他瑟缩在两排大冷藏柜末端,对着步步进逼的陈亚衣龇牙咧嘴,像是一头被逼入绝境的兽。

“要开打了,向妈祖婆求黑面神力哟——”

陈亚衣拍了拍腰间那藏着妈祖婆奏板的腰包,向妈祖婆借力,走入两排遗体冷藏柜间,顺手将鸭舌帽沿转至后脑,整张脸变得墨黑一片。

“她是个称职的妈祖婆乩身,能向妈祖婆借不同神力——白面神力,让她水火不侵,救人危难;红面神力,能鼓舞激励、能延生续命。”

大雾里,一头黑色巨兽若隐若现、时近时远地来回走动;粗长尾巴偶尔会拂过盘腿坐在雾中的林君育的头脸,或是拍拍他脑门。

“黑面神力,则用来退鬼驱魔。”雾中巨兽黑影沉沉地说,还不忘补上一句:“你以后,也能拥有类似的力量。”

“我也要帮忙??退鬼驱魔?”林君育恍恍惚惚地问。

“之前也说过啦,人力不足嘛??”雾中黑影说:“何况你那『爪子』,也练习一段时间了,好用呐对吧?只用来挖土搬石,岂不浪费啦,朝恶鬼邪魔抓上一爪,才是『爪子』最地道的用法,嘿嘿、嘎吼、咕噜噜??”

黑影说到这里,喉间不时滚动起如同重型机车引擎的轰隆声浪,似乎有些兴奋。

陈亚衣顶着一张黑脸,走到那驼着背、咧嘴低吼的化妆师前,叉腰皱眉地瞪他。

化妆师像是被大猫盯着的小鼠般,头脸体肤渗出斗大汗珠,脸色更加难看,不停哆嗦。

“你最好乖点,姐姐我还能救你??”陈亚衣伸出手,捏了捏化妆师的脸,还摸摸他额头,说:“好烫!这尸毒很厉害??”

她没说完,化妆师陡然探头张口,要咬陈亚衣的手。

“喝!”陈亚衣像是早料到化妆师会袭击她,啪地赏了化妆师一巴掌,这记巴掌在化妆师脸上拍出一圈黑色震波,将他打得呆立在原地。

还在他脸上留下一个墨黑掌印。

同时,苗姑在化妆师背后现身,左手按着化妆师脑袋,右手空挥了挥,本来缠着化妆师双手那红布飞快张开,勒住化妆师颈子——那是一件小红袍子,是妈祖婆亲赐分灵苗姑的法宝,能鞭能打、能束缚能收鬼,功能不少。

陈亚衣清了清喉咙,轻咳两声,睁大眼睛瞪着那化妆师,吸了口气,摆出怒容,口鼻微微冒出黑烟,跟着喝地朝化妆师一吼:“好大胆!想咬我——”

“嘎!”化妆师像是受到极大惊吓,双腿一软扑倒跪下,本来握在手上的小壶,受惊松手落下,被苗姑一把捞着。

“这就是这些家伙的炼尸药?”苗姑见化妆师乖乖下跪,便收去红袍,拿着那小壶闻嗅打量,噫噫呀呀地说:“哇,好臭!晚点我把这瓶子封印烧上天去,让妈祖婆好好研究这是什么鬼药。”

“妈祖婆呀,我制伏这盗尸集团的喽啰了。”陈亚衣手按腰包,喃喃祝祷报告:“这家伙好像也中了尸毒,半人半鬼的,有点可怜,向您借点白面神力,看能不能救救他??”

陈亚衣刚说完,一张黑脸绽放出雪白光芒,她伸出手,手也莹莹亮亮。

化妆师跪在地上,望着浑身闪耀白光的陈亚衣,像是见到了菩萨,噫噫呀呀地哭了起来。

陈亚衣右手按上化妆师额头,手臂上掀起一股股白光,潺潺流入化妆师额头,萦绕上他全身。

“我用了『爪子』,就能打鬼、打魔?”林君育问。

“魔王应该是打不赢。”黑影说:“不过魔王底下喽啰、打手、恶棍,或是阳世发狂失控、蓄意害人的枉死鬼,你那双『爪子』应该够用了——你的主要工作是救人,战斗视情况随机应变,阴间那些厉害魔王,其实也轮不到你出马,阳世另有专人处理。”

“专门处理魔王的人?听起来好厉害??”

“不是听起来厉害,是真的厉害。他的主子,是天上数一数二的战神。”

“战神??”

叮叮——铃铃——

化妆师那双含泪半闭的温驯眼睛,随着乍响的怪异铃铛声,瞪得又圆又大、血丝满布。

本来垂头跪地的他,陡然扑起,伸长了双手要掐陈亚衣脖子——被陈亚衣揪住胳臂,反身赏他一记过肩摔。

“哼!”陈亚衣恼火一喝,一张脸再次从雪白转为墨黑,抬脚重重踏在化妆师脸旁地板,踏出一圈墨黑震波,将化妆师震得头昏眼花、连连颤抖。

叮叮——铃铃——一声声铃铛声愈渐响亮,化妆师噫呀嚎叫,像是被鞭子抽打的牛马般,尽管害怕,也全力挣扎着要和陈亚衣拼命。

苗姑从天而降,将试图起身的化妆师压倒回地上。

“哟,这么不受教!”苗姑怒斥几声,用红袍裹住化妆师脑袋,揪起他胳臂,检视他胳臂上那口咬伤。“来看看到底中了什么毒?”

咬伤齿痕周围泛着那圈青乌黑丝,竟像活蛆虫般,还随着铃声蠕动。

“这尸毒有点像是降头??”苗姑这么说,感到身下化妆师激烈挣扎起来,便竖指按着化妆师脑袋呢喃念咒,施法压制。

两侧遗体冷藏柜喀啦啦地震动起来,几扇柜门轰隆弹开,一具具遗体躺在冷藏柜铁架横地弹出——

然后僵硬地坐起。

“这么多呀!”陈亚衣见眼前十来公尺那几具尸体开始活动,也不害怕,哼哼两声,模仿起武打电影热身般上下蹦跳、扭头甩手。

一具具尸体摇摇晃晃翻下冷藏柜铁架,有些尸体动作利落如同生人,有些迟缓僵硬。

然而这些尸体都经过冷冻,活动起来,关节处冻得僵硬的皮肉立时崩出一条条裂痕,裂痕内的筋膜韧带隐隐透着红光,显然体内异术正生效着。

“外婆,看起来这个盗尸集团规模不小??”陈亚衣见到几具尸体朝她走来,两排冷藏柜外,一阵阵柜门轰开、尸体翻下铁架的喀啦声不绝于耳,这才知道,这殡仪馆遗体冷藏室里,竟藏了这么多会走会跳的“殭尸”。

陈亚衣长长吸了口气,跟着重重一跺脚,同时大声一吼:“喝——”

一圈墨黑震波自她跺地那脚向外散开,冲向四周殭尸。

一些活动生硬的殭尸被这震波冲过身子,像是被大浪打着般,摇摇晃晃摔倒在地。

但也有具修炼较久、道行高些的男尸,一张脸冻肉狰狞崩裂,张扬着发紫十指,凶猛跨过另具女尸,朝陈亚衣扑来。

苗姑掷来小红袍,覆在男尸脸上,耀起刺眼红光。

陈亚衣漆黑拳头砸在男尸鼻子上,炸开一圈黑气。

男尸脑袋一偏,瘫软跪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