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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爷望回游戏方纸,投出个七点,捏着小公仔走出七步,经过月老小公仔时,还啪地撞翻它,再次瞧瞧底下地名——

东风市场。

“这地方哪里好了?”太子爷问。

“好得很。”月老扶正翻倒的公仔,说:“好到地底一堆家伙想抢。”

“抢什么东西。”

“抢一具身体。”

“身体?”

“魂在阴间,被押在黑牢,每日都有阴差排队会客??”月老又骰了个点数,走去。

“??”太子爷本来熄了的怒火又渐渐燃起,也接着骰了个点数,捏着小公仔一格一格走,将沿路纸下桌面都压裂了。“其他神仙,没一个管事的?”

“神仙管事,究竟该管到什么程度,天上意见本来就有分歧,各有各的道理,你没耐心听人家说话,不合你意你就发脾气,其他神仙当然跟你处不好??”月老说:“妈祖婆托我传话,她说她已经盯着这件事了,要你别躁,或许能赶在底下大审前拿到复职令;要是你再打坏花花草草或是同事,不但这假得继续放下去,说不定连火尖枪都要被收回熔了。”

“你说什么大审?”

“审你那阳世小子。”月老说:“底下流传一份公文,几个阎王会在同天联合审理几件案子,其中最重要的一件,就是你那阳世小子。”

“阴间审我乩身?这啥意思?”

“啥意思,就是要给他安个正式罪名,让你复职后也找不到理由向他们要人。你硬闹,他们就有理由再告你。”月老继续说:“那些家伙就算打不坏你小子藕身,也要长年关着他;整不垮你,也气死你。”

“??”太子爷气到冷笑。“那他们快成功了,我真快被气死了??不过我气死之前,身体会爆炸,能烧掉半边天庭,你信不信?”

“信,怎么不信。”月老掷了个点数,走了几步,翻开一张机会卡,上头写着——

哪咤赢

“我输了,你赢了。”月老扬了扬那张机会卡,从口袋掏出一支手机交给太子爷。“这是奖品。”

“谁要这破东西。”太子爷瞪着眼睛不去接。“我的复职令到底什么时候发下?”

“你寄了几十件复职申请书,现在只收回十七件,十二件同意、五件反对,离复职门坎还差二十四份同意呀??”月老说:“要是你人缘够好,各大神仙办公室一收到申请书,看完盖下同意寄回,整个流程不用几天就能跑完。但我听说现在各办公室都压着你那申请书,有的说最近忙没时间看,有的每天开会,却不是讨论让你复职恰不恰当,而是挑剔你申请书行文用字;总之??大家都在等其他神仙表态,像是比赛谁压得更久一样,唉呦??”

月老见太子爷脸色难看,耳朵都隐隐冒火,连忙安抚他说:“我怕你闷坏,才带礼物给你,进我的电视台,里面有不少节目让你打发时间。”

月老边说边操作手机,点开一个叫“月老电视台”的程序,滑动长长一串频道列表,里头的频道全天候播放阳世偶像剧和爱情电影,更下方还有上百个锁码频道。

“谁要看你这些鬼节目!”

“不是鬼节目,我电视台里不播鬼片,除非是有爱情故事的鬼片——”月老滑到56号锁码频道,对太子爷说:“这是专门为你开的频道,里头有你想看的东西。”

太子爷见月老主动替他键入密码,还按错几次,本来差点要一掌搧落手机,但锁码频道开通后,屏幕中的景象十分眼熟——

东风市场,易杰家。

还有呼呼大睡的小文。

“蠢鸟,是我。”太子爷对着手机嚷嚷。“起床了。”

小文继续睡,手机画面却似乎因为太子爷出声而晃动起来。

“你的鸟儿听不到你说话呀。”月老凑近手机,说:“在屋里绕绕让太子爷瞧。”

画面开始飞升,进入厕所,太子爷从厕所镜子映出的五彩金龟子,知道锁码频道画面,竟是金龟子所见景象。

厕所里,易杰闭着眼睛泡在莲藕水里,王书语坐在一旁小凳上,倚着浴缸缘沉沉睡着。

“你说他现在魂魄在阴间?”太子爷问。

“我收到的消息是这样。”月老说:“实际情形如何,我不敢打包票,我就只是找你玩游戏,输了个奖品给你罢了。”

“你这奖品能让我和我那蠢鸟沟通吗?”太子爷问:“之前我有事,会烧签给它,它再转给我的乩身——这阵子我烧签的火炉子被搜出还贴上封条,我想传话下去都没办法。”

“我这东西不懂说话,不过我可以替你想想办法??”月老神秘一笑,说:“在金龟子身上装个扩声器什么的,让你用手机直接对你那文鸟说话,不过需要点时间,也需要点钱??”

“我就知道你没那么好心专程带奖品来输给我!”太子爷哼哼地说:“你要多少?”

“不多。”月老嘻嘻笑说:“差不多之前我们打牌输给你的赌资。”

“你打牌前前后后欠我三亿啊!”太子爷瞪大眼睛。“你替个金龟子装个扩音器要三亿?”

“不只扩音器,还有金龟子本身、锁码频道开台费、规避天庭监管的特殊网络??你赢的奖品只有这支手机,其他服务是有价的。”月老见太子爷脸上又要冒火,心虚解释:“我那电视台没有经费,经营不下去呀??”

“少啰嗦了!”太子爷臭着脸打断月老的话。“成交!”

“嘿。”月老嘿嘿笑着,伸出手要和太子爷握手,见太子爷不理他,便自己拱了拱手。“合作愉快。”

…………

“天黑之后,火不能灭,知道吗?”

陈亚衣叉腰望着正在炸鸡排的马大岳,和在一旁帮忙裹粉的廖小年。

鸡排摊旁摆了只小灯台,盛着油、燃着火。

“放心啦,不会灭的。”马大岳说:“整栋楼摆了几十个碗,管理员老头从早上就开始上上下下补灯油;灭了一盏,还有几十盏呀。”

今儿个一早,在陈亚衣指示下,马大岳和廖小年将鸡排摊子载到东风市场骑楼下做起生意。起初马大岳有些不情愿,但东风市场虽然老旧,却比他们先前几处生意地点都要热闹,才摆了一下午,便将准备卖到半夜的鸡排全卖光了,乐得马大岳回家又扛了两箱冷冻腌鸡排过来。

马大岳和廖小年认真讨论起何不便宜承租下东风市场一楼店面——他们头儿是妈祖婆乩身,上有千里眼顺风耳和妈祖婆本尊撑腰,凶宅这东西对他们而言,可以当便宜仓储、可以当便宜店面,一点也不会是忌讳。

此时东风市场每层每户门前都插着香,挂上陈亚衣熬了一夜做成的手工缀饰,整栋楼每扇对外窗,都有苗姑加持写上的退魔符箓。

清晨时分,老爷子本来打算照易杰吩咐,挨家挨户劝老邻居暂时远行避避风头,却被陈亚衣阻止——

“从现在开始,这个地方比其他地方更安全。”陈亚衣那时这么说:“妈祖婆派我来这儿守着易大哥身体,我们在这栋楼里点灯做下记号,到了晚上,天上会特别看着,那些东西再凶再恶,也不敢在神明眼下上门闹事。”

“亚衣小妹呀!”老爷子在顶楼墙边探头往下喊:“你快上来看看这是啥呀!”

“怎么了?”陈亚衣听老爷子声音惊慌,立刻奔上楼顶,老爷子将他那柄金门菜刀举在眉上,指着远处楼宇,说:“我一将菜刀搁在眼皮上,就能见到那些烟,你见到烟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