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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张家前长巷中,开着小发财车的大叔被打手掷来的砖砸破了头,逃到后方。

少了小发财冲撞,打手和恶鬼持续撕符推进。

几个自救会成员用光冲天炮,只能与山魅扔着零星砖头拖延时间,掩护恶鬼推进。

左侧废楼里,不时传出追逐打斗声。

陈亚衣胳臂多了道口子,鲜血淋漓,是被秀萍用西瓜刀划出来的。

陈亚衣又闪两刀,终于抓住秀萍一双手腕,和她僵持起来。

苗姑飞窜到秀萍背后,摘下自己的小红袍,蒙住她脑袋,猛地往后拉,想将秀萍的魂硬扯出身。“出来——”

“不——”秀萍发出尖嚎,力气愈渐加大。

“你不知道自己已经死了吗?”陈亚衣鼓足黑面神力朝着秀萍怒吼。“为什么甘愿替坏蛋害人?”

秀萍让陈亚衣怒吼震波一震,全身发颤,仍死命抵抗。“我没死!我活着!我两个孩子还在家等我回去!”

“两个孩子??”苗姑呆了呆,隐约明白她的魂魄死撑着不离体的原因。

“就算是为了孩子,也不能害人呀!”陈亚衣又怒吼几声,吼得嗓子都哑了,仍吼不出秀萍魂魄。

“亚衣。”苗姑突然说:“过去我碰到不怕黑面的鬼,有时会试试换张脸。”

“换张脸?”陈亚衣似懂非懂,抓着秀萍双腕,侧头用额抵着绑在胳臂上的奏板,说:“禀告妈祖婆,这儿有只不怕骂的恶鬼,她的心病了,请赐我白面神力——救她的心。”

陈亚衣说完,抬起头,整张脸泛起白光,周身散出一圈圈雪白波澜。

秀萍被阵阵雪风吹过身子,稍稍平静下来。

雪光拂过秀萍身子,令她身躯、胳臂上那密密麻麻的奇异符籙也闪烁起诡谲紫光。

“不是她不怕黑面神力。”苗姑啊呀说:“是这些毒咒束缚着她。”

“好。”陈亚衣深深吸了口气,往秀萍左胳臂一吹。

左臂上闪耀着紫光的奇异符籙,被雪白冰风一吹,登时黯淡许多,最终消散褪尽。

陈亚衣感到秀萍左手的力气渐渐小了,便加足力气鼓动白光吹散她全身毒咒。

“你有几个孩子?”苗问。

“两个??”秀萍答。

“男孩还是女孩?”

“一男一女。”

“多大呀?”

“哥哥八岁、妹妹七岁??”

“乖不乖呀?”

“他们??很乖??我想要??看着他们平安长大??”

“你盼孩子平安长大,就别帮坏人害人呀,你的孩子会希望他们妈妈是个杀人尸吗?”

“我??我没办法??”秀萍哀凄哭泣,双手一松,西瓜刀落地。

苗姑松开盖着秀萍脑袋的小红袍,将红袍披上她的肩,双手按着她肩,在她耳边说:“我们会想办法替你安顿孩子,你下去后,循正常管道买着许可证还是能上来看他们。”

“别让??”秀萍闭上眼睛魂魄跪了下来,悲凄哭泣。“张婶骂他们呀??”

陈亚衣捧着秀萍脸庞,鼓嘴往她脸上吹风,秀萍双眼迷蒙,犹如身陷梦境,全身渐渐放松,终于被苗姑拉出肉身。

“睡吧。”苗姑捂住秀萍双眼,伸手在她后脑勺上施了道咒,令她沉沉睡着,将秀萍收进红袍子口袋里,重新穿上红袍。

“外婆——”陈亚衣奔回巷弄中,恶鬼与打手们已推进到小张家前方不远处,和几个自救会成员互掷起砖头。

她喊了几声,不见苗姑回应,转头一看,秀萍竟持一双西瓜刀尖叫冲到她背后,吓得她扑倒滚开,却听秀萍尖笑几声,没有斩她,而是高高跃起,翻出废楼破窗,杀进废楼长巷——

是苗姑附上了秀萍肉身。

“呀哈哈哈!”苗姑附着秀萍,持着双刀乱斩起来。

“哇!”

“她不是罗寿福的活尸吗?怎么转向打我们?”

“这活尸造反啦?快叫罗寿福过来啊!”

赖琨打手惊骇叫喊,被苗姑一人杀退好远。

“外婆!”陈亚衣急急追出,就怕苗姑出手过重砍死人。“你干嘛,别胡闹!”

“我用刀背呀,刀背又斩不死人!”苗姑呀呀笑着,持刀用刀背乱劈——西瓜刀上写有符籙,本来是要用来斩山魅的,此时被苗姑用来一并打恶鬼。

*********

“啊!”廖小年背着个大箱,坐在马大岳机车后座,见两辆厢型车急驶而来。“大岳,小心,车上是那些黑道!”

廖小年有时能够从很远的地方看见想看的东西。

“我知道,早听见他们说话了!”马大岳则能听见一般人听不见的声音。他突然问:“那你怎么没看见火车上扒走你钱包的家伙?”

“我看见啦!”廖小年无奈说:“可是火车上人多,他一到站就跑下车了,我追不上他??我急着赶来,难道要报警去做笔录吗?”

“抓稳啦——”马大岳一个甩尾,转进拆迁工地里,在废弃建材中乱绕。

赖琨那两辆厢型车被挡在建材外,一群小弟只好下车包围,还吆喝着邻近恶鬼一齐包夹逮人。

“哇,鬼飞好快!”马大岳东张西望怪叫起来:“小年,你身上有带符吗?”

“有喔!”廖小年嘿嘿一笑,神秘地拍了拍背后大箱。“而且我还带了??呀!”一拍才发现背后大箱掀盖开了,箱里空空如也。“怎么不见了?”

*********

“这边围篱倒了,快叫人来帮忙,一口气冲进去!”

打手见老猕猴和橙子凶猛挡着小巷死不让路,喊来邻近恶鬼打手,举着棍棒往巷里冲。

“嘎、嘎嘎——”橙子发怒见人就狂咬。

“当野猴子比当土地公过瘾多啦!我想起来了,老土地神曾经讲过一个故事,是只好凶好狂的猴子??也是山魅,起初闯了大祸,最后迷途知返,受封成神??他??他叫什么来着呀??”老猕猴抢下一根棍棒乱打,想起古今猴子界里一位英雄人物。

磅的一声,老猕猴脑袋捱了打手一棒,摇摇晃晃又被恶鬼砍了两刀。

小家伙扑到打手身上,勒着他颈子对他耳语,催眠指挥他反打同伴。小家伙这迷惑幻术颇有造诣,但本身不擅打架、动作也不快,被恶鬼绕到背后斩了两刀,呜呜大哭。

老猕猴吼叫扑来,揪回小家伙,背着他且战且退、乱咬乱打。

后头几只山魅都被恶鬼扑倒,防线渐渐崩溃。

老猕猴满脸鲜血,提着小家伙狼狈往后逃,慌乱喊着:“橙子、橙子?”

“嘎——”橙子还挡在巷里不退。

“回来!”老猕猴大喊:“别逞强硬拼,撤退!”

“嘎!”橙子怒吼拒绝听令,对着来敌拼命挥爪。

老猕猴过去讲过各种虎爷的故事,让他对虎爷作战的英姿怀抱无限憧憬,心想有朝一日,自己也能像故事里大大小小的虎爷一样,一爪挥出就扒倒一片恶鬼,一口咬下就能啃裂邪魔。

直到今日黄昏前,他都不知道,原来自己的小爪子永远也长不了那么大,自己的小嘴巴永远没办法一口塞进一颗真正的橙子。

自己的叫声,永远和虎不一样。

但是长不大的小爪子还是能扒鬼,一爪扒不死,就多扒几爪。

他被恶鬼一脚踢飞,在空中打了个转,踩着墙蹦到另一只恶鬼颈子上,狠狠一咬——

一口咬不死,就多咬几口。

他咬了好几口,对着恶鬼耳朵猛一吼——

吼叫不够大声,就贴着耳朵吼。

“哇!”恶鬼被橙子在耳旁一哮,当真感到头晕脑胀。

“这小猫好凶啊!”“踩死他!”恶鬼、打手们纷纷举起手上棍棒,冲向橙子。

一个打手持着符籙棍棒,打高尔夫球般,一棒抡在橙子脸上,将橙子打飞好远,滚到老猕猴脚边。

橙子立时挣扎站起,朝着来敌厉声咆哮——

哮出一声气势万千的猫哮。

将飞窜来的打手和恶鬼都吓得停下了脚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