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杰在落地前便踩着风火轮变换姿势煞了车,抱着叶子安然落地,牵着她快步往仓库走来。
“你们又是什么人?”矮牛头瞪大眼睛望着易杰。“这儿阴差在办案,滚远点??”他低头见易杰腿上附着风火轮,啊呀一声。“你是太子爷乩身!”
何城隍一方阴差听矮牛头这么喊,一口气围了上来。“干嘛?”“太子爷乩身在阴间没有执法权,你想乱来?”
“你又来干嘛?”张晓武也瞪着易杰。
“我们来作证的。”易杰望望张晓武,又望望矮牛头。“我可以证明这仓库里囚着活人,我可以带你去找出活人。”
易杰边说边转头望着几面仓库大门,铁卷门都拉下一半,不少杂工蹲在门后往外张望。
矮牛头有些迟疑,跟身旁伙伴交头接耳几句,说:“你要作证??不是不行,先撤了身上法宝让我们搜身??确定身上没带武器,我就让你进去。”
“撤法宝,作证还要撤法宝?”易杰摊手说:“我这些东西是用来降妖伏魔的,你们不是妖魔,怕什么?”
“怕你突然发狂动手打人啊!”矮牛头哼哼说:“你小子对阴差干过什么,通通不记得啦。”
“记得??”易杰干笑两声,踢腿抖下风火轮,跟着伸手从口袋掏出厚厚一叠尪仔标,递给矮牛头,对他说:“这些太子爷亲赐法宝,千万别落地,一落地就发动啰。”
“什么?”矮牛头接过尪仔标,听他这么说,又见他眼神诡诈,不由得有些害怕,连忙转头对同事喊道:“喂!谁拿个证物箱子来装啊。”
几个阴差立时去找证物箱,一个阴差对易杰搜身,啊呀一声,在裤口袋里也摸出一片尪仔标,愕然骂:“怎么还有?你还藏了多少在身上,一次拿出来呀!”
“喔。”易杰摸走阴差手上那片尪仔标,变魔术般翻了翻掌,藏起尪仔标。“这样就没啦。”
“喂,你玩什么把戏?快交出来!”矮牛头怒叱。
“喔。”易杰再翻翻掌,变出那尪仔标抛给矮牛头。
“啊!”矮牛头连忙举手接着。
“怎么你也有啊?”易杰拨了拨叶子发稍,咦了一声,又摸出一片尪仔标。
“啊呀?”叶子被易杰逗笑了,先前两人四处旅行时,易杰便时常变魔术逗她。
“你们到底想玩什么把戏?”矮牛头怒骂。
“你们不是要我交出法宝吗?”易杰一面说、一面像玩沙包一样抛着手中的尪仔标,好几次作势要抛给矮牛头,惹得矮牛头左晃右晃要接,但最后仍夹在指尖没有抛出。
“对了,我很好奇,既然这里不是你们管区??”易杰突然回头,望向张晓武。“我等等进去里面要是被栽赃埋伏围殴什么的,你们会进来救人吗?”
“他们不让我进去啊。”张晓武冷笑。“他们连太子爷都不给面子,俊毅一个小小城隍,他们哪放在眼里。”
“反过来说。”易杰也笑说:“那表示我等等打人放火袭击阴差什么的??你们也都不管?”
“看老子心情。”张晓武抠抠耳朵,伸手指了指后方俊毅。“我听俊毅指挥,他要我动手我就动手。”
“等等??”矮牛头愕然瞪着易杰。“你这么说什么意思?”
“问问而已,你怕什么?”易杰哼笑,将那片尪仔标随手一抛,当成毽子踢了几下。
尪仔标微微发起光来。
“你想动手?”几个何城隍一方阴差见尪仔标发光,随即抽出甩棍指向易杰。
易杰连忙举起双手做投降状,将尪仔标踢到叶子手中。“给他吧。”
“给你。”叶子将尪仔标放上矮牛头手上那叠尪仔标上。
“喝——”矮牛头见那片尪仔标已破了一角,还烧起火光,惊骇大叫:“怎么回事?怎么起火了!”
“别怕,等火烧完就没事了。”易杰抓抓头。“你拿好,别弄掉了,掉在地上发动了不关我的事喔。”
那片尪仔标转眼烧出大火,吓得矮牛头哇地甩手退开,将原本捧在手里的十余片尪仔标撒了个满地。
每一片,都发出金光。
“这是你弄的,不关我们的事??”易杰摊了摊手,牵着叶子往仓库正门走去。“走,进去作证吧。”
铁卷门后年长青那些杂工见易杰走来,吓得惊呼,有的想拉下铁卷门,有的回头抄家伙拿棍棒。
“喂,你做什么?回来——”矮牛头朝易杰大吼:“把地上东西给我处理好再说!”
“妈的。”易杰牵着叶子的手大步走回,却没去捡地上的尪仔标,而是走到张晓武面前指着他鼻子吼:“你烦不烦呐!里头关着活人要被卖给黑道魔王炖药吃,我来救人,你们刁难我干嘛?捧个尪仔标都捧不好,掉满地还要我来捡!你他妈干什么吃的?”
“干你是眼睛脱窗喔!”张晓武指着一旁的矮牛头。“把你尪仔标掉满地的是这只矮的!刚刚你跟他讲话??”
磅——
张晓武还没说完,易杰已经一拳打在他牛鼻子上。
“每只都长一样,谁认得出来我操!”易杰打完转身就跑,拉着叶子直奔仓库大门。
“喝!”“他到底想干嘛?”几个何城隍阴差举起电击枪想开枪,却被两只飞窜而来的风火轮逼退。
这对刚刚被卸下的风火轮又飞回易杰腿上。
地上十余片发光尪仔标一齐发动,蹦出五只小豹和几样法宝。
五只小豹分头衔起身旁法宝,有的颈挂乾坤圈、有的腿附风火轮、有的口咬火尖枪、有的背挂混天绫、有的头顶金砖,各个紧追易杰。
杂工们急急想拉下铁卷门。
易杰抱起叶子,身子后仰跪倒,摆出凌波舞的姿势,藉着风火轮冲势,倏地从降下的铁卷门缝隙冲入仓库,将门后几个杂工撞翻。
小豹们叼着法宝纷纷追入仓库。
“我干你老师咧——”张晓武捂着口鼻,暴怒大吼,抽出甩棍,拔腿和矮牛头等何城隍的阴差一齐奔近仓库,催促杂工升高铁卷门要进去逮人。
“你一起进来干嘛?”矮牛头见张晓武混在他们之中也进了仓库,喝道:“这里不是俊毅管区,没你们的事!”
“干!你没看见那小子打我吗?怎么会没我的事?他袭击阴差是现行犯,我不能抓他吗?”张晓武揪着矮牛头领子大吼:“你现在敢说不能,下次你路过我地盘,我保证你会爽到飞起来——”
“呃??”矮牛头无话可说,他知道要是现在不让张晓武一起进来逮易杰,之后自己说不定真的会被拐进俊毅地盘,被来路不明的家伙痛殴,而他的同伴则会被张晓武挡在外头干瞪眼,只好说:“你抓他可以,其他事情别插手??”
张晓武也不答话,推开矮牛头,举着甩棍大吼着去追易杰。“干你妈的小毒虫,给我滚过来受死——”
“晓武哥!”颜芯爱奔到仓库门口,有些迟疑,回头看了远处俊毅一眼。
俊毅远远朝她点点头。
颜芯爱矮身钻进仓库呼喊:“晓武哥,俊毅派我帮你抓袭击阴差的现行犯,他打我们的人,我们有权抓他。”
“抓呀,让你们抓。”易杰牵着叶子在货架通道中奔窜,踹翻两个拦路杂工,吹了声口哨,一只小豹奔到货架另一侧,嘎呀一声将后腿上的风火轮从货架缝隙踢给叶子。
“好不好玩?”易杰和叶子各自踏着一对风火轮,手牵着手,像双人滑冰般在仓库里溜来窜去;易杰又呼唤一声,接过一只小豹甩来的混天绫,四面乱卷,拉倒一座座货架。
“嗯。”叶子点头帮腔:“豹皮囊一二三四五,到处闻一闻活人被藏在哪里!”
五只小豹立刻领命分散开,有的跃上货架顶一爪爪将瓶瓶罐罐全往下拨;有的钻入货架底抬头一顶,撑倒货架;咬着火尖枪的小豹在货架中横冲直撞,将架上商品纷纷扫倒落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