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玄刚一下车就被眼前的奢华景象给震慑住,山庄内假山林立,溪水环抱,绿树成荫,蝉鸣雀跃,一派生机盎然,祥和静谧的景象。
易玄不禁暗叹,此处正是一处绝好的风水佳宅啊!
他举目环视了下四周景象,以及各种设施的配置。梁文杰站在一旁问:“易兄弟发现什么了吗?”
“好,好,这地方定是经过一位堪舆之术精湛的地师计算过的。”
“哦?为什么这么说啊?”易玄遥指西北面的那座小山丘,“看见那座小山丘了吗?它的位置真是太好了,正好抵御住西风和北风。”
“为什么要挡住西风和北风?”梁文杰满脸疑惑。
“西风在《诗经》桑柔篇中称为『大风』,《淮南子》中称为『阊阖风』,也就是万物收藏、躲避之意;北风在《诗经》北风篇中被称为凉风,《淮南子》中称作『不周风』,即是生杀万物之意。这么一说,梁老板你看,这西风和北风是不是要躲避啊?”
“呵呵,是啊!我就只知道西北风他妈的冷,当然要躲。”
“风水风水,讲究的就是风水的合理配置及妥善安排。首先得辨其风,然后该藏的就得藏,该避的就得避,风的重要性在风水中首当其冲,当然这只是相对的说法,风、水都是在潜移默化中相互影响的,任何一方做的好,都会影响大局。”
梁文杰深吸一口气,“想不到,这风水之术竟也如此深奥。”
易玄像是没听见他说什么,双眉紧拧,极目远眺。
“梁老板,那边的那座小山丘堆积多少年了?”
“好多年了吧,我们一住进来就有了啊!怎么?有什么问题吗?”
易玄看了他一眼,笑着说:“凡阳宅左有流水我们谓之青龙,右有长道称之白虎,前有汗池的话,叫做朱雀,后有丘陵称为玄武,如若青龙、白虎、朱雀、玄武同时临上,是为最贵地。”
他顿了顿又继续说道:“这悠仙山庄左有流水青龙,后有丘陵玄武,右边更是宽阔大道白虎。四方神中,它取得三神已是不易,虽说后面的小山丘是人为堆积而成,但也不失为一种避风优水的良方,右边的大道虽也是后来修建,有很大的做作之嫌,但依然不失其化风敛气的功效。
“但有一点就是,人为修饰改变地貌的风水需要经过一段时间转化、聚气,方可得到其功效。”他又忍不住赞叹,“想来那位地师为了这悠仙山庄也是煞费苦心啊!”
梁文杰很是好奇,“为什么要经过一段时间?”
“风水讲求布局格调,用比较时髦一点的词,就是风水布局中有分原生和后天两种。顾名思义,原生就是天然的风水佳宅,它已经经历了千百万年此处的风水灵气聚集,所以能构成的影响也就够深远,够迅速。
“后天也就是后天人为而成,比如那座小山丘,堆积的时间尚短,地气所汇集的灵气还很少,当然也就对此地风水起不了什么作用,但当量聚集到一定的时候,就会发生质的变化。”
“易兄弟,那依你看,大约需要多长的时间啊?”梁文杰问。
“按照小山丘上树木的长势,和运河中水流的缓急,至少还需要三十年。”易玄伸出三根手指头。
梁文杰哈哈大笑,“三十年?到时候我都不知道到什么地方了!我们还是看看眼前摸得着的吧?”
易玄和梁文杰相视一笑,跟着他进入院内,就见偌大的院子里也是亭台水榭,绿树环抱,四周有一圈低矮的木质栅栏围绕,上面攀附着藤类植物,红的是蔷薇,绿的是叶子,还有些色彩鲜艳的常春藤。
正屋东南角是一个大的游泳池,造型宛如一只大的老式浴盆,西南角一个不规则的小池塘,上面搭起一个架子,上面爬满了葡萄藤,几条蜿蜒且铺着鹅卵石的羊肠小道位于正屋前面,连接着几个地方。
易玄没有言语,只是脸上的表情飞快变化着,片刻间似笑非笑,须臾间蹙眉沉思。
“易兄弟,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吗?”梁文杰有些紧张。
忽地,易玄疾步向前走去,梁文杰自是快步跟上,最后两人在正屋西边的一处假山下停了下来。
易玄用手推了推假山,问:“这假山什么时候设在这儿的?”又仰头望着别墅位于二楼的一扇窗户。
梁文杰看到他一本正经的样子,以为发生了什么事,心头猛的一惊,小声回答,“这、这假山怎么了?是前几年弄的,老娘看到邻居家有这座大家伙,所以要我也弄一个。”
易玄没回应,径自指着窗户问:“那个房间是卧室吗?”
“是啊?怎么了?”
他长长的叹了口气,“是谁住在里面?女人?”
“是我弟弟和弟媳。”梁文杰一脸疑惑,就像易玄脸上写着什么难解谜题似的。
“如果我猜得没错,你弟媳一定尚未生子,而且每每怀胎在腹中就会夭折。”
梁文杰惊呼起来,“啊,真是神了!易兄弟,你是怎么知道的?的确是这样,已经夭折三个了,真是可惜啊。”
忽又话锋一转,“易兄弟,你既然知道,那也一定明白化解之法吧?”
易玄手臂一扬,指着那假山上一块凸向卧室的石头,“卧室旁边不宜有假山矗立,像这样的尖石指向卧室更是大大不妥,这也就是造成你弟媳无法得子的元凶,一切都是这块石头惹的祸,当然最好是将这座假山整个处理掉。”
“哦,原来就是这座假山在作祟,怪不得我弟媳总是怀不上孩子。妈的,明天就找人来把它给铲平!”
梁文杰愤愤地咒骂。
“呵呵,是及早移掉比较好,我待会儿再四处看看,看把它安置在什么地方比较适合。”
“这、这真是谢谢易老弟你了。”梁文杰深叹了一口气。
“如果我弟媳真能给我那不长进的弟弟生个一儿半女,不知我那兄弟会不会从此甩掉恶习,好好做点事情,弄出点成绩来。”
每每说起弟弟,他总是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
“梁老板真是用心良苦啊,但是你也不要担心,昨天我已注意过他,他命中注定是个大器晚成的人物,虽然现在蹉跎了许多年的光阴,但丝毫不会影响他后来的运程。”
“这么一说,我也算是了了一桩心事啊,我家老头去得早,俗话说,长兄为父,我也总得要对得起九泉之下的父亲啊。”
易玄刚想说些宽慰的话,梁文杰忽然一拳打在他胸口上,脸色一沉,“就说别叫梁老板了,还是你想要我称你易师父?”
易玄痛得皱起脸,半晌才从牙缝中挤出两个字,“大哥。”
梁文杰哈哈大笑,“这才对嘛!”
易玄很是腼覥地笑了起来,右手别扭的在后脑勺挠个不停。
“兄弟,我们再到后面逛逛。”梁文杰再度领着他朝别墅西墙后面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