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这样的事?那怎么办?”梁文杰有些惊恐。
“用人力挖,但也必须小心翼翼,谨慎进行。”梁文杰忽然觉得自己就是那只被赶上架的鸭子,进一步需千分勇气,但退一步也要万分胆量。
妈的,豁出去了!
“文昌,你去找些人来把这里挖开,看看究竟他妈的是什么东西?”梁文昌已猜到几分,但也没追根究柢,一下就找人去了。
此时已近晌午时分,南方城市的八月天骄阳似火,炙烤着大地,忙了一阵,大家早已是挥汗如雨。
梁文杰抬头望了一眼骄阳道:“易师父,这里交给他们,我们先去吃饭吧,这鬼地方太热了。”
易玄笑着点了点头,然后把罗盘又收于挎袋之中,跟着梁文杰离开工地。
不一会儿,梁文杰带着易玄来到自己今年开张的一家餐饮城。
易玄立于装饰奢华的餐饮城大门口,仰头凝望上面五个镏金大字——杰昌餐饮城,片刻后蹙眉沉思。
“喂,易师父,怎么了?快进来啊。”梁文杰走远了才发现身后的小术士跟丢,回头望去,就见他在大门口发呆。
易玄回神才知道自己脱队,脸一麻,头一低,快步上前,但在餐饮城前厅时还是下意识地扫了一下里面的摆设布局,才跟着梁文杰进入一个大包厢。
到了包厢后,他左顾右盼,迟迟不敢落坐。
只见包厢中央一根精雕镏金柱子尤为耀眼,脚下松软的大红地毯上有一只祥龙图腾跃跃欲飞,四面墙壁更是挂着多幅世界名画。
只是易玄无心那些高雅艺术,更无那份雅致,只对其中一幅半裸着上身的女子图颇有兴趣,走近一些想一探究竟,岂料一阵冷气来袭,他冷不防打了个哆嗦,被撩起的冲动立刻减弱几分。
“妈的,冷气一定要开这么强吗?”正好这时梁文杰也在喊他过去,易玄便理了理衣袍,神情淡定的入席坐了下来。
只是当他看到满桌的盛宴后,彻底傻眼了。
这哪是菜?
分明就是一件件艺术品嘛!
长这么大,他就只跟着师父上过一回馆子,那是在老家的一间小饭店里,每每想到那些可口的佳肴,口中还不免会渗出口水来。
“来,给易师父倒点酒。”梁文杰对着易玄身后喊了一声。
易玄颇感诧异,掉头回望,恰巧一女服务生俯身拿着酒瓶凑了上来。
他心头猛的一惊,身子赶忙后仰,差之分寸,就要与服务生的红唇相印。
易玄满脸羞红,目光游移不定,当服务生弯身倒酒时,忽地一片无边春色跃于眼帘,那低胸的旗袍根本遮不住呼之欲出的双峰,润泽如玉的胸脯随着身体微微颤动,两点樱红若隐若现,深深的乳沟已然将易玄的目光尽数没于其中。
服务生为易玄斟完酒后,慢慢直起身子,而他竟随着黏在那沟槽里的目光站了起来。
服务生见他如此,不由得噗哧一声笑出来。
易玄知道自己又失态,脸是一会儿煞白,一会儿泛红,低手挠衣时却又看到了身旁服务生那两截白皙圆润的大腿,心中小鹿更是一阵乱撞,面色更加潮红。
梁文杰会心一笑,故意吩咐,“去把空调再开低点,没见到易师父很热吗?”
女服务生闻声而动,立刻“蹬蹬蹬”的跑到空调处,离开了易玄的视线范围。
梁文杰挥手示意,“易师父,别客气,先来干一杯。”
他闻言举杯,随即仰头一饮而尽,打算用这杯烈酒浇灭心中的那股燥热。
“我再陪你喝一杯。”梁文杰又先干为敬。
几杯烈酒下肚,易玄已经有些茫了。
“梁老板,据我看来,你这家餐饮城的生意应该不怎么好吧?”他眯着醉眼开始大放厥词。
此话正中梁文杰心声,赶忙挪了个位置,坐到易玄旁边,“易师父,何以见得我餐饮城生意不济啊?”
“三点。”他三根手指一伸说道。
“三点?哪三点?还请易师父明示。”
“第一、你这『杰昌餐饮城』的名号就犯了最大的忌讳,数理极为不符,而且三才相忌,水势甚强,顾炊火根本难以有燃旺的机会,相反只会渐渐消亡。但若把前面两个字调一下,变成『昌杰』的话,就会是另外一番景象,三才相通,桃木助燃炊烟,前景甚佳。”
易玄顿了顿语调,夹了一大口也不知道是什么的菜就往嘴里塞,继续说:“第二,且来说说你这菜,但凡餐馆不管大小好坏,总离不开几样精致特别的拿手菜肴来吸引顾客,如此便要有个手艺精湛的厨子,对吧?”
梁文杰听得入神,连连点头称是。
“我敢说,你们这家餐饮城肯定没个大厨,都是厨艺平庸之辈,你知道是什么原因吗?”易玄故意又留了个问题,趁梁文杰蹙眉苦思的时候,大快朵颐一通。
梁文杰想:自己这餐饮城的确怎么都招不到有点斤两的厨子,即便是招到一两个,也是没几天工夫便被别人挖走,想不到这小术士一眼就看出来了。
于是他亲自拿起酒瓶为易玄又斟上一杯酒,“其中玄机还请易师父告知。”
此时他对易玄的尊崇又更添几分,语气上也益发谦虚、恭敬起来。
易玄仗着醉意,也有些肆无忌惮,打了酒嗝才回答。
“食神方位不对,进来时我注意到你前面正厅摆放食神的位置大大的不妥,有出位之嫌,加上聚合力不够,你理所当然招不到好厨子。另外还有财神的位置也极为不妥,太过外露。财乃安身立命之本,本该置于隐秘之处,可你餐饮城那尊财神太过外露,实有散财之意啊!“饭店摆放财神是大有考究的,既不能太过遮蔽,同样也不能外露,最重要的是该置于生门之上,那样的话,哈哈哈……”
他又捧起酒杯喝了一口,醉眼朦胧的赞道:“这酒不错啊!嘿嘿。”
说完“砰”的一声,就趴在桌上呼噜呼噜的打起鼾来。
小东西,这么点酒就醉了。
“你们把他抬到客房部休息吧。”交代完后,梁文杰一个人坐在包厢里,细细思量他的一番醉言。
难道自己这餐饮城真的存在这么多问题吗?
心中思量着,手上酒杯一举便是底朝天。
这几年,老本行贸易业生意难做,所以他于今年初花巨资建了这家S市首屈一指的豪华餐饮城,哪知开业后不久便入不敷出,可他碍于颜面,也没停业进行整顿,只是一味惨淡经营着,就这样,先前巨大的投资成本不算,现在还要每天都往里砸钱维持。
至于那栋正在兴建的杰昌商茂城是他的破釜沉舟之作,那里百分之七十的资金是拿这座餐饮城做为抵押的钱,若杰昌商茂城再出什么纰漏,那他只能宣告破产,拿餐饮城抵债了。
商场上已有好几人对这座餐饮城窥视许久,巴不得他早些宣告破产,自己再从中渔利。
其中又以老对手欧美郁最为张狂,已经到这来实地考察过好多次了。
想到如此种种,他只能单独一人在这猛灌黄汤,聊以自慰。
“董事长,总经理从杰昌商茂城工地打电话来,说什么挖了好深,却什么东西都没有,请董事长过去看看。”一位秘书突然闯进来对梁文杰报告。
“妈的!”梁文杰手掌用力的拍在桌子上,酒菜顿时洒了一地,他瞪着猩红的眼睛对秘书说:“把刚才那个小术士给我弄醒,然后把他叫到门口的车上,我在那里等他。”
“是、是,董事长!”女秘书从没见他如此动怒,连声应道,然后迅速离开,生怕城门失火,殃及到她这池鱼。
......
借助了点香醇烈酒的作用,易玄被架到客房后,倒头便睡。
睡梦中,他依稀见到初到车站时那位袒露后背的妖艳女子,恍惚间又见到了吃饭时那位明艳的女服务生,还有她胸前的美妙风光。
易玄嘴角挂笑,沉浸在幻想的一帘春梦中。
忽地,师父出现面前,怒气冲冲的喝斥他怎么没去找寻那火浴貔貅,惊恐之际,那对澎湃的丰乳又涌入眼帘,可下一秒又再度转变成师父那冒着怒火的眼睛。
怪异的梦境如此不停的反覆纠缠着易玄。
女秘书见老板如此动怒,知道事情非比寻常,直接拿着钥匙就冲进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