亚历山大.戈尔恰科夫公爵只是举了一个简单浅显的例子,但是却足以击溃康斯坦丁大公。因为言之有物就是能让人信服,肚里空空那真心就是草包一枚。
道理是明摆着的,乌克兰当年千把人的小打小闹都能席卷整个基普罗斯。波兰这边三千多人的起义怎么就能轻视呢?
只是康斯坦丁大公明显还是不服气的,哪怕是亚历山大.戈尔恰科夫公爵讲得有道理,举出来的例子让他无法反驳,但他就是不服气依然倔强地坚持:“这……这个……乌克兰不能跟波兰混为一谈,双方截然不同,不能简单的套用!”
亚历山大.戈尔恰科夫公爵被他逗笑了,挖苦道:“是吗?您是觉得波兰的分离主义倾向比乌克兰低,还是波兰人闹事的能力不如乌克兰呢?我必须提醒您注意,波兰人一直没有放弃所谓复国的妄想,从来都不认为自己属于俄罗斯,在这样的地方一点火星就能燃起熊熊大火,而您竟然建议无需关注,有时候我都怀疑您到底是不是俄国人了!”
这话讲实话实属过分,亚历山大.戈尔恰科夫公爵居然质疑一名皇子是不是俄国人,这跟质疑康斯坦丁大公是不是尼古拉一世亲儿子一个性质。几乎可以说是指着鼻子骂了!
哪怕是作为未来的首相这都很过分,至少在俄罗斯官场之前的历史上是从来没有发生过的。尤其是这一番话还是当着亚历山大二世和康斯坦丁大公的面说的,那打脸的意思就愈发地明显了。
如果这是尼古拉一世时代,高低都要给亚历山大.戈尔恰科夫公爵定个“大不敬之罪”,哪怕俄国法律并没有这个罪名,但以尼古拉一世的老辣和无耻也会换个别的由头往死里整。
总之,亚历山大.戈尔恰科夫公爵的行为很过分,让周围围观的各路大佬不由得都为他捏了一把汗,生怕下一秒钟亚历山大二世就暴起发难吊打他一顿了。
御书房里的气氛瞬间就凝滞了,无数双眼睛直勾勾地盯着亚历山大二世看,所有人都为亚历山大.戈尔恰科夫公爵捏了一把汗!
很奇怪是不是?御书房里的与会者成分可是相当复杂,既有改革派也有保守派,里面有亚历山大.戈尔恰科夫公爵的朋友但他的政敌也不在少数。
而这些人竟然一致地为他担忧,难道是他的人缘特别好?
嘿嘿!
其实跟人缘没有太大的关系,改革派、保守派以及喜欢或者不喜欢的他人之所以是这个态度跟当前俄罗斯的政局关系特别密切。
这么说吧,只要不是傻子都知道当前的俄国政局动荡一个弄不好就会酿成大祸。此时此刻稳定胜过一切。必须要有一个双方都能接受的能够稳定局面的人主持大局。
而这个人有且只有亚历山大.戈尔恰科夫公爵。除了他之外几乎没有第二个人能让改革派和保守派放心和满意。一旦因为羞辱康斯坦丁大公的关系让亚历山大.戈尔恰科夫公爵黯然出局,那谁能接下这个烂摊子?
反正只要一想到这种恐怖的可能性在场的人都不寒而栗,那是愈发地看康斯坦丁大公不顺眼了。如果就因为这个货搞掉了唯一能收拾局面的人,那他还真是该死啊!
反正在场的人不管是保守派还是改革派心里都别了一股劲,接下来只要亚历山大二世暴起发难他们必然一拥而上帮亚历山大.戈尔恰科夫公爵说好话,高低都得把他给保下来!
一时间几乎所有的眼睛都牢牢地锁定了亚历山大二世,都想知道这位沙皇接下来会如何反应。
哦,对了,康斯坦丁大公到没有看向亚历山大二世,因为他气坏了,如今正恶狠狠地瞪着亚历山大.戈尔恰科夫公爵,看上去想冲上去咬人似的。
好一会儿之后他才后知后觉地发现其他人都望着亚历山大二世,这才反应过来自己应该向老哥求助,现如今能为他报仇的只有这位怎么看都不顺眼的大哥了!
当康斯坦丁大公的眼神也汇聚在亚历山大二世身上时,按说他应该压力山大。只是此时此刻只有亚历山大二世自己知道——他哪有什么压力?
他压根就没有任何压力,也不觉得这件事处理起来有多么棘手。他环视了众人一眼,风轻云淡地开口说道:“公爵阁下说得非常对,波兰的分离主义倾向特别值得关注,这些波兰人从来都不曾老实过,一旦让他们觉得有机可乘,那必然将是一场席卷波兰全境的大风暴!”
很显然这话就是定性,可以说他完全肯定了亚历山大.戈尔恰科夫公爵的意见。这对康斯坦丁大公来说就是迎头的当面一棒。
还没等他接受这一击闷棍亚历山大二世又继续说道:“乌克兰的经验教训值得深思,当初我们犯过的错误决不能重复!所以必须坚决果断不惜代价的投入重兵,必须在第一时间就将叛乱扼杀,决不能再把波兰给砸个稀巴烂了!”
好家伙!
这一番等于是全面肯定了亚历山大.戈尔恰科夫公爵的意见,以及全面否定和批评了康斯坦丁大公的意见。只要眼睛和耳朵没问题就能知道亚历山大二世根本不站康斯坦丁大公那一边。
也就是说别说追究什么大不敬的罪名了,亚历山大二世只差没跟亚历山大.戈尔恰科夫公爵一起群殴康斯坦丁大公了。
这个结果既出人意料但又在情理之中。大家伙都觉得亚历山大.戈尔恰科夫公爵更重要而且他的发言也更有道理,亚历山大二世抛弃康斯坦丁大公实属正常。
甚至都不能说什么抛弃,因为从始至终亚历山大二世就从来没有站在康斯坦丁大公那一头过。从会议一开始的当头棒喝到现在的全盘否定,他始终跟康斯坦丁大公不对付,说不定他是盼着亚历山大.戈尔恰科夫公爵给康斯坦丁大公一个深刻的教训,盼着他出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