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尔卡季觉得自己太聪明了,但是他绝对没有想到这个世界上并不只有他一个聪明人,他并没有料到弗拉基米尔伯爵已经对他有了杀心!
弗拉基米尔伯爵从来都不是什么善男信女,或者说他一直都是个残忍的纨绔子弟。残忍的纨绔子弟从来都不会有耐心,更不会有善心,这也就决定了他肯定不会念旧更不会讲感情。
对弗拉基米尔伯爵来说他的下属全都是工具人,工具人做好工作是天经地义的事情,不需要特别去表彰,但工具人如果办砸了差事,那肯定是要狠狠地惩罚,只有这样才能震慑其他工具人,让工具人都老老实实的。
现在显而易见的是工具人阿尔卡季办砸了差事,他选出来的萨拉多夫竟然胆敢敲诈伟大的弗拉基米尔伯爵,这如何使得?如果狠狠地教训一番,今后其他工具人都学这个坏榜样,那伟大的弗拉基米尔伯爵还混个屁啊!
所以别看弗拉基米尔伯爵接受了阿尔卡季的建议,而且将这个艰巨的使命和一百万卢布交托给了他。但暗中他却给了其他部下一个明确的指示——不管事情最后是否办成,都需要处理掉阿尔卡季!
用他自己的话说就是:“一定要做漂亮点,要像离家出走或者意外失踪,明白了吗?”
也就是说当阿尔卡季拿着那一百万跟弗拉基米尔伯爵派来的“助手”打商量看如何合理地贪污经费的时候,他并没有想到这些十分好说话的小伙伴其实一个个比他还高兴,因为一旦阿尔卡季挂掉了他们可以分到更多的钱。
而且更妙的是阿尔卡季还是弗拉基米尔伯爵亲自下命令铲除的,伯爵根本不会追问阿尔卡季怎么死的,这简直就是天上掉馅饼的好事好不好!
只能这么说,阿尔卡季的奇思妙计让他自己以及那些可爱的“助手”们都是大喜过望,觉得这一笔实在是太值得了。
当然这些心怀鬼胎的家伙想要拿到钱也不是那么简单,最关键的问题就是萨拉多夫,这位老兄是个意外因素,因为谁都不知道他会什么时候跳出来以何种方式要钱。
当阿尔卡季按照萨拉多夫的要求在《布加勒斯特日报》连续三天都刊登相同的寻人启事之后,第四天在《布加勒斯特晚报》上他终于看到了萨拉多夫的回应。
“萨拉多夫让我们去市芭蕾舞团找托马斯.范迪克,后者会告诉我们何如付钱以及如何去拿相关证据!”
看着喜气洋洋的阿尔卡季,弗拉基米尔伯爵心中是一阵烦躁,对于这个已经被判了死刑的家伙,他是希望越早看不到越好,但接连好几天都没有萨拉多夫的消息,让事情根本没有任何进展,搞得他不得不一天天面对这张讨厌的面孔,实在是烦死他了。
更糟糕的是他还不能发脾气,若是让这家伙在事成之后察觉了什么逃跑了怎么办?
“非常好!”弗拉基米尔伯爵违心地夸奖了阿尔卡季一句,然后命令道:“那还愣着干什么,立刻去把这个托马斯.范迪克抓来!”
弗拉基米尔伯爵的想法很简单,那就是能不付钱就坚决不付钱,既然托马斯.范迪克知道证据在哪里,那直接去抓人严刑拷问不就好了!
其实阿尔卡季也是这么想的,他立刻答应了一声,然后带着人马出发直接就冲进了市芭蕾舞团去抓这个范迪克,但是让他傻眼的是,到了市芭蕾舞团去根本就找到这个托马斯.范迪克,倒不是此人躲起来了,而是市芭蕾舞团根本就没有这个人!
这简直就是当头一棒,没这个人怎么抓人交差?阿尔卡季还以为这是有人撒谎,但是连续审讯了好几个人,所有人都一口咬定根本没这个范迪克,顿时他就麻爪了。
【这忒么怎么交差?】
阿尔卡季急得直跳脚,但又干瞪眼没办法,而弗拉基米尔伯爵就更别说了,他想要杀人的心情是越来越强烈了,恨不得立刻就给阿尔卡季挖坑埋了才好。
“这里面肯定有问题!”阿尔卡季硬着头皮分析了一波,“恐怕是萨拉多夫故意搞的鬼,他知道我们很有可能会抓这个帮他的人,所以才故意编了个不存在的托马斯.范迪克看看我们的反应!”
一边说阿尔卡季一边觉得自己实在太聪明了,只见他滔滔不绝地说道:“恐怕当时萨拉多夫就躲在市芭蕾舞团附近观察,将我们抓人的情况看得一清二楚了!”
弗拉基米尔伯爵心里头就更不是滋味了,因为按照这么分析,他只能得出一个结论——去市芭蕾团抓人是个愚蠢的决定,这么干除了打草惊蛇就没别的作用了。现在有所警觉的萨拉多夫不光是更加难抓了,说不定搞不好直接就不跟他们做交易,改为跟阿列克谢合作了!
按照这个结论,那他这个做决定去抓人的人就是十足的傻瓜,得负全部责任!
【你奶奶的,既然这个办法如此的糟糕,你丫的当时怎么不提醒我!】
像弗拉基米尔伯爵这么聪明的人肯定不会承认是自己犯错了,他只会觉得是阿尔卡季没有尽到责任,没有给他提供更好的建议,总而言之就是阿尔卡季这个狗头军师的错!
不用多说他肯定是更加讨厌阿尔卡季了,按照一般的节奏阿尔卡季很可能马上就得领盒饭,关键时刻还得靠萨拉多夫拉他一马,就在弗拉基米尔伯爵下令灭口之前,萨拉多夫的勒索信到了。
在信中萨拉多夫先是无情地嘲讽了弗拉基米尔伯爵和阿尔卡季一番,直言他怎么可能犯那种低级错误,他才不会暴露自己和自己的朋友给弗拉基米尔伯爵辫子抓。最后萨拉多夫警告他们不要继续耍小聪明,否则他们之间的交易就真的会取消,而相关的证据全部会被交给阿列克谢,那时候弗拉基米尔伯爵就只能老老实实地被阿列克谢欺负,一点翻身的机会都没有了……
“该死的!”弗拉基米尔伯爵恼怒地将信纸捏成了一团,然后恨恨道:“就按照他的要求办,要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