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不无摇头,紧接着又急道:“那源源不断涌出的怪物根本不是原本就有的,是现场变的。”
没经历过那种场面的一行人,听到这话,都傻了眼。
“现场变的?你变个我看看。”左沙斥他信口开河。
“你爱信不信。”不无被这突然跳出来的小丑刺啦了一脸,很是不爽道:“一,你来说。”
“是真的。”
听到这“三个字”,左沙一愣,其他人同样看了过来,因为这话不是别人说的,也不是一号大哥或者某个亲眼目睹者说的,而是陆风说的。
没人会觉得陆风会开这种玩笑。
像是为了证明什么,一旁被迫孤立的“那人”忽然行动开始迟缓,渐渐的,身体某处,乃至脸上都长出了几只眼睛来,最后手掌脱落,与分身一分为三。
除此之外,这人原本的眼眶处竟然空了。
眼睛不见也就算了,可忽然,那落地的手掌竟开始扭动了起来,片刻之后,微翘起的一根手指莫名的多出了一只眼睛。
反手同样如此。
而仅剩的躯壳也在发生奇妙的变化,原本的战甲早已被不知名的白液融化,然后又从内里渗出黑液,最后两相交汇形成一点,这一点,睁动后,就成了一只眼睛。
左沙一行早已看得目瞪口呆。
这可不就是现场变的么?!
温俞倒没多大反应。尸种在创世纪后就渐渐稀少,多少科普的书籍又被冷落,而新新世纪又渴望、追求力量,久而久之,对曾经过往了解的人少之又少,在他们眼里,这种就是变异后的怪物。
可如果在这森内森中,真的有能让王级都产生变异的畸形病毒,那实在是太可怕了。
这次遗迹谈虚,别说是三千之数,再多也只不过是为对方添柴加火。
试问谁受得了,几分钟前还是三比一的战局,顷刻间就变成了一比三。
可看着看着,不知怎么的,诡异的目光忽然聚集到了不无身上。
不是因为别的,只因他身上的伤,已经多到了一种恐怖的地步。
其实温俞大概猜到了他是如何受的这些伤。
可偏偏不会有谁理解。
甚至连温俞都觉得他撑不了多久,随时准备一把火把他给烧了,争取留点骨灰给王子羽。
可怜不无好不容易解释清楚,矛头又对准了自己。
他愣愣的盯着近在咫尺的绝明,对温俞道:“大人……你不会是想……”
他话还没说完,温俞就喟叹着别过脸,似是不想看见自己亲自动的手。
不无猛地托着伤远离了绝明,走到距离防护罩一拳的地方,他滴滴滚落的眼泪遏制不住道:“大人,你就这么不相信我的异能?我可是防御性,铁打的金壳,不死的龟。”
“……”
“……”
“……”
“……”
温俞道:“不必多说,你直接留遗言吧,我怕你再啰嗦就来不及了。”
“……”
世界怎么还没毁灭?
我累了!
不无已经哭成了狗。可等了半天,众人也没见他什么变化,温俞松了口气,其实他也在考虑,这货到底还有没有救,如果有,怎么救?
可迟迟没有变化,虽是好事,但对其他人来说,就是煎熬。
“呜呜呜看什么看,再看挖了你们的眼睛,我就算是变成怪物,也要变异成最顶级的那种。”
“呜呜呜……”
说话期间,语速自然,风格一致。
温俞觉得他可能真没有什么问题了。
可这时,陆风忽然说话了。
“他还有救。”
温俞似乎习惯了他偶尔的百度知识,只是再三想要确定一下。
他道:“你确定他伤成这样还没事吗?”
陆风点了点头。
“毒蛇几步之外必有解药。”
这句最直接的话,瞬间点醒了在场的各位。
“双生花!”左沙忽然喉咙发哑:“双生界灵?!”
陆风:“不错。”
一时间,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在了同一个地方。
而那个地方正躺着一束完好的双生花,与其它不同的是,这束花格外的艳丽、独特。
这正是小蒲公英送给温俞的那束双生花。
温俞叫道:“那还等什么?!”
众人只见那束花绕地旋了两圈,紧接着就像是长了翅膀一样回到了主人手上。
温俞伸手一捞,毫不犹豫,薅下了一手的花瓣,就道:“滚过来。”
不无被叫得一头雾水,因为害怕,所以他根本没听清刚才他们在谈论什么,更不明白温俞托着一手的花,叫他过去做什么。
他还没走几步,一个空朦朦的声音忽然在他耳边响起:
“时间——就快要到了——”
这声音又似乎是从四面八方传来的,不无一阵天旋地转,心里突生一股焦灼、不安感,紧接着,就听到了体内骨骼被挤压的异响。
温俞的手还伸着,见他非但不再前进,反而后退了几步,有几分愕然,但很快他就意识到不无状态开始不对,心知变异这是开始了。
我这是怎么了?
不无又哭又叫,凄厉的喊声势有破音的迹象。
“昆冰!钳制住他。”
陆风点头。
很快袭开一阵凉风,风向直推不无。
不无嘴唇冻得直哆嗦,嘴里一直发出呜呜呜的声响。
意料之外的是,他的异变竟然有所缓,温俞看了陆风一眼,不知在想什么,但当务之急还是救这爱哭鬼要紧。
“张嘴。”
不无被吓疯了似的,哪还听得清外界的声音,不得已,温俞只能换种方式,暴力撬开他的嘴不说,塞进去之后似还觉得不够,又薅了一朵,刚想接着塞,不无就开始抗拒了起来。
他像是被迫接受了什么不能自己的东西,哭喊不得,有一阵理智都开始疯狂了。
温俞眉头紧锁,看向陆风道:“他这是见效的反应?”
陆风道:“这是他自己的反应。”
温俞愣了愣,随即笑了:“吞下去。”
又塞进去一朵之后,温俞觉得也差不多,够了,可一撇眼看见他全身的伤势后,手又不由自主的对准了下一朵。
就在他准备接薅接着塞的时候,异动突然发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