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俞也不是自卑,就想着现在吃什么补补还来得及吗?
“你现在这样也很好。”
听到这话,温俞显然顿了顿,他才意识到自己将心里话说出来了。
毕竟,他也是个要面子的鱼。
而且还是在陆风面前,只要一想到他对自己做的那档子事,他就越觉得心里疙瘩。
今天的天气不好,海平面不知狂风大作了多久,好在,协会建址风水都不错,只是偶尔瞥见一道电闪窜入海底,雷鸣间,温俞恰好看去的时候,脑子里就自动浮现一些奇奇怪怪的画面。
他拍拍自己的脸,强迫自己停下来。
不能再想了!
陆风见他一会儿面红耳赤,一会儿又懊恼懊悔的样子,猛的心脏漏跳了一拍。
“你怎么了?”
“我怎么了?”
温俞反应过来,看到某抵在自己腿上的猪手,使劲推了推。
“再加一条,不许随随便便对我动手动脚。”他的声音颇有些咬牙切齿的意味。
而某猪手却是一顿,依旧没有离去,甚至还恶劣的挪到了他腰间。
温俞挑了两下眉头,本能的预感到他又要做什么出格的事情。
此时,陆风双手已经圈住了那细软的腰肉,连着头也一齐埋了进去。
温俞一只手被压得死死的,只能抬起另一只手拍了拍下首这张冰美人的侧脸。
“让你这样你就那样你说你想怎么样吧?”
陆风半边脸因天气原因变得有些慵懒,长而微卷的眼睫掀起,给人一种孤独高冷的静默感。
好似夏日那一池里只可远观不可亵玩的睡莲。
他的表情太平静了,以至于温俞不知道为什么,有一丝心疼他。
又莫名道:“你说你想怎样就怎样吧。”
陆风半瞌着马上就要睡去的惺忪脸,因为听到这句话,立马精神了起来。
“我想怎样就怎样?”
温俞点点头,静了会,又一脸后怕地道:“但要知进退啊。”
陆风懂,不就进退吗!
小意思!
但显然温俞也就是意思意思,陆风叹了口气,又重新埋进他的怀里,一句话也没说,就这样睡了过去。
温俞等了半天没等到一句话,低头一看,发现美人竟睡在了自己怀里。
古语有云: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
温俞这不一样,美人在怀,他既不想做鬼也不想风流,过了许久,他只感觉腿酸得很爽。
突然,又是一声惊雷。
巨响的声音,惊得温俞缩了缩脖子,等回过神,他发现自己双手正捂在冰美人的脸颊两侧,那唯一海族特征的器官上。
连温俞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身体会先他一步做出反应,明明是才认识没多久的人。
看来我比我想象的还要更喜欢你。
陆风沉睡中,嘴角不自觉的弯了弯。
在下一次惊雷来临之际他顺其自然的睁开了双眼。
期间,温俞除去腿酸得不行之外,无外乎,一直在盯着美人看。
完美诠释了什么是只可远观。
陆风像是一副被刚刚吵醒的模样,圈着温俞的手不自然的揽了揽,没一会儿就挤到胸前,再一路往上,直到温俞伸手把他按回去,他才声音沙哑道:“我,喜欢你。”
明明是一句话连在一起的四个字,却被他说得好似不止这四个字一样。
温俞眸中闪过一抹讶异,但很快便转瞬即逝。
陆风曾经无数次做好了告白的准备,也瞎想过无数次告白的场景,却一次没想过,他会在这种情况,如此饱腹情绪的说出这四个字。
“我喜欢你”这四个字对陆风来说,是我喜欢了你岁岁年年。
陆风紧张的等着,甚至连头都低下了。
温俞有一丝好笑,笑他欢乐时像夏天的风,笑他害怕时又像冬天的雪。
“那你要一直喜欢我。”
面对这样真诚的告白,温俞又怎能不接受,反正无论他这句话说与不说,对他来说,光是那一眼就明白了。
天底下可能没有一见钟情,但天底下绝对会有一个在喜欢你,不管他是谁,只要等到那一刻,就都明白了。
温俞所能明白的不是太多,但他已经无比确定,他从很久很久以前就认识眼前这个人,哪怕不记得,只要“他一直喜欢”,他就有理由一直将人留在身边。
陆风仰视着温俞,在那句之后,他轻声说了一句:“我在一直喜欢你。”
说到这里,两人似都到了一种情不自禁的境地,许是在露台那次被亲怕了,温俞几乎是抱着窒息感吻上去的。
这一吻定情。
陆风却不似露台那次那样凶,他轻柔又小心,吻得细致又入微。
温俞唇齿被临摹得痒痒的,但再到后面,这份被动又化之为主动,他就像个新手,生啃咬去丝毫不安分,可亲着亲他猛然感觉到了什么。
推开他道:“好了,够了。”
从先是坐着微弯着腰与他亲到被他压在圆椅上半躺着被他亲,温俞已经算是理智在线了。
万一擦枪走火什么的,他不确定自己能不能在床上打得过这人,这种明细必争的场子,他实在是没做好准备。
如果一定要在牡丹和做鬼之中选一个,他情愿做鬼,毕竟做鬼也风流……
陆风刚涌上心头的火苗,被这么一句话熄灭。
遂又看了看天气,的确不是个好时候。
他也只能这么安慰自己了??^??
不过,今天给他的惊喜已经太多。
暗恋本是一份消失在眼前的喜欢,出现在背后的同时,又期望这份喜欢能被发现。
如今被发现了。
原来已经过去了这么久。
而在那无数个月岁里,陆风不止一次练习着这同一句话,六个字。
——温俞,我喜欢你。
只有那说不出口的喜欢,被他埋藏成了一份期望。
……
所以,我会消失在你的眼前,出现在你的背后,等你回头看我。
……
但在下一次回过头时,温俞才会发现他的发现其实还远不止如此。
因为他此刻喜欢的这个人,是昆冰。
陆风又何尝不知道。
所以,他既羡慕昆冰又嫉妒昆冰,可同时,他才恍然明白过来,温俞其实一直都在缅怀过去。
如果可以,陆风希望他一直喜欢的是昆冰。
执念和爱,他愿意是前者,温俞是后者。
这不看黄历的一天很快就过去了。
海平面的落日与晚风轻轻吹,夜在来临别着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