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蛋,这么多敌人到底是怎么来的”
暴雨如断珠长线一样打在费泽第二军军团长萨布利尔铠甲上,看着前方无数敌人压上来的队列,以上万的骑兵为推进锋头向前,马蹄如山崩地裂卷起大地白色水花,萨布利尔就知道这场军方与王室的战争,已经彻底没了希望,
接到亚力克要塞危机的消息,他就立即带领五万人的第二军赶往亚力克要塞,去没想到正好与突破要塞后开进的库鲁斯迪撞了个正面
“立即派人向费列特里大人禀报,命令各军列阵迎敌”
萨布利尔举起佩剑,高声大喊,满是血丝的眼睛愤怒的圆鼓着,前方,十余万敌人如一道巨大黑潮漫过眼前的大地,位于最前面的是一面红色的大旗,血红色的双头鹰,那是费泽王室的标记,也是费泽禁卫军的标记,虽然还不知道这些禁卫军是从什么地方杀上来的,但是他内心隐隐也感觉到一丝不详的预感,第二军在亚力克要塞拥有五千精锐,这才接到报告一个多小时,亚力克要塞就失陷了?
他的第二军是主战重装军团,费泽军方拥有的八万重步兵中,有三万就在第二军,即使对上两倍以上的敌人,第二军也不是没有一战之力,而且既然已经遇上了,此刻转身撤离的后果,就是被对方的轻骑兵一路将行动缓慢的重步兵一一冲散,就算能逃回去,作为作战中坚的重步兵也将全部损失掉,与其如此,不如列阵迎战,只要将对方的脚步拖住,费列特里大人一定会派来援军的!
前面第五军。第八军和第十二军的反戈,已经让原本占据兵力优势的军方形式逆转,而现在。这从后面如潮水一样扑来的十余万敌人,不但在残酷的斩断了费泽第一军和第二军的后路。而且还与前面的王室军形成了夹击,要说这只是巧合,那就太不可能了,或者从一开始,王室就已经在筹划了
是萨布利尔的第二军主力”
库鲁迪亚看着前方的旗帜,脸上露出一抹错愕,向身边的将军们提醒道“大家注意一点,费列特里的直属第一军和第二军。素来以战力卓越而著称,萨布利尔更不愧是有名的猛将,面对数倍的差距,依然敢直接列阵迎战,等后队主力全部抵达后,在发起攻击“
“库鲁迪亚大人,这样也太小心了吧,对面不过就是四五万人的规模,而我们却足有八万,反正后队还有两个多小时才回到。不如我们就先打一下再说!”一名头上戴着蓝宝色头盔的南方附庸王国的王子神色轻蔑的冷笑了一声
“是啊,这样磨磨蹭蹭的要到什么时候啊!不就是四万多人,我就不信以我们的力量吞不下”这名王子的话引起其他几个南方附庸负责人的共鸣。有京都门户屏障之称呼亚力克要塞都拿下来,这区区几万在平原上列阵的步兵算什么!
“大人,打吧”
禁卫军里边也是一片喊打的声音,不就是直属第二军嘛,又不是没有碰过,亚力克要塞上的五千人,还不是砍瓜切菜一样都杀的精光,这里是京都,是禁卫军的本家所在。沿途所见的破败荒芜,已经让这些禁卫军士兵感到怒火中烧。如此美丽的地方,都被这些恶魔破坏的不成样子了。禁卫军们可不管是谁干的,如果不是军方掀起这场战争,王都地区怎么会遭受如此浩劫,现在碰到了,顿时一个个眼睛里都是冒着火,吵着嚷着要冲上去杀光对面的边防军
“这些乡巴佬,就应该用刀剑来教训”禁卫军都是王都人,内心自视比其他地区的高一等,边防军在他们眼中就是乡巴佬
“大人,我觉得可以试试”一名禁卫军将军目光转动,低声在迟疑的库鲁迪亚身边说道“大军一举攻克亚力克,士气正盛,人人奋勇,这种时候,只可鼓励不能打击啊,如果大人担心损失,那就让那些南方的军队大头阵,要不然,他们还真以为我费泽精锐都是纸做泥捏的呢,你看他们这几天的那个语气,早忘了自己是附庸的身份,让他们碰碰霉头也没什么不好“
“是该让这些家伙碰点硬的,要不这些家伙的嘴脸都快到天上去了,附庸就是附庸,真把自己当救世主了!”另外一名费泽将军表示赞同,费泽已经当了百年的主人,现在一下被这些附庸骑在头上,心高气傲的禁卫军将军们哪一个受得了!
库鲁迪亚皱着眉头犹豫了一会,向身后的传令骑兵说道“命令各军,展开攻击队列,告诉南方军,我禁卫军会在正面吸引敌人,请他们从侧翼展开攻击!”
“是”传令骑兵神色严肃的点头,转身飞奔而去
“传令,摆开攻击队列”命令如风一样下达,听到正面由禁卫军负责,南方只是负责侧翼突袭,南方附庸的将军们没有想太多,立刻到自己的部队去鼓动
“所有人都给我振作,前进,打垮这些费泽人,让他们看看我们南方战士的力量,就像在比亚克要塞一样,将敌人全部剁碎了喂野狗!”附庸军团的将军们骑在战马上,鼓足了力气,从费泽禁卫军那边已经传下来话,谁能够拿下对面萨布利尔的头颅,奖赏一万金币,听到这么诱惑的条件,将军们的眼睛都发红了,数万人的部队,由于太过拥挤,难以分清谁是谁了,密集的人流如海水流淌般滚涌从侧翼掩盖上来,
“库鲁迪亚这个家伙!”
费泽第二军团长萨布利尔看着正面缓缓移动的禁卫军,和两侧明显不协调的南方附庸军团,只是嘴角微咧了一下,就大致猜到了库鲁迪亚的想法,这是要让南方军作为炮灰来消耗自己,然后在以精锐兵力在正面撕开口子,
“弗拉艾迪亚,有把握挡住侧面吗?”
萨布利尔向身后将军中的一个青年人问道。这是一个相貌英俊中透着一丝邪气的青年人,身上穿着精致的团队长铠甲,肩膀上有两道银翼。身后的红披风上面绣着一个蝎子尾巴,右手端着头盔。听到萨布利尔的问话,青年人嘴角笑着说道”没有问题,不过只些轻装的对手,支撑一两个小时,不是问题“
“那好,侧面就交给你了,我再将第七,第九团队配给你”萨布利尔大声说道。
“是”青年人点头,带着本部的重甲步兵转向侧面,红蝎尾团队长,弗拉艾迪亚,红蝎尾团队是第二军里边最精锐的一支重装部队,全团队六千七百人,都是身材粗壮的壮汉,一身重甲刀剑难伤,手中的武器是盾牌和连枷,因为盾牌上有红蝎尾符号而得名。被称为红蝎核桃夹子,比喻就算是最坚硬的壳,也会被敲打粉碎。第二军历次残酷无比的攻城战,往往第一个冲上去的就是红蝎尾团队
相对于南方附庸军团的杂乱冲击线,红蝎尾所在的防线,就显得秩序井然,队列整齐,一排又一排的弓箭手、长斧、刺枪、高大健壮,铠甲从脖子,一覆盖到膝盖以下的腿部,连吹过那里的风都带着一股子血腥味。整个阵列好像一个巨大开槽,能够护住全身的攻城塔盾的尖底插入土里。眨眼间,就一下在前方竖起了一道钢铁之墙。无数的重型链球被一下抛出来,一下就在在天空中形成一片飞舞的光痕
“是红蝎尾之舞!”
远处看见这一幕的禁卫军将军们的脸色都微微变色,重甲部队在费泽只有边防军才有,所以禁卫军方面也没有重甲部队,这也是禁卫军的短板,何况红蝎尾团是有名的攻击犀利,五十米内的链球抛射,就算是重装步兵也扛不住,
何况是普遍轻装的南方附庸军,就看见蜂拥向前的南方附庸军突然密集如豆子爆炸一样滚翻,被金属链球击中的身体以不规格的曲线飞起来,扭曲变形的盾牌,一切被打中的武器,都像是风中飞舞的树叶,做出各种不同的转动姿势,士兵连是什么东西都开没看清楚,就被迎头打掉了脑袋,冲天的血污入雨点一样喷出,惨烈的哀嚎,刺痛所有人的耳膜,冲击线上血肉横飞,密如潮浪一样被到下一大片,沉重链球带起的打击弧线往往是一扫一片,就算是盾牌,都被打碎了无数
“闪开,闪开啊!”附庸军团士兵前排后排紧挨着,挤得难以呼吸,此时此刻,谁还在乎什么阵型、只期望能够凭借数量上的优势,用漫山片野的兵力,一下将对面的敌人淹没,一下就被这股链球迎头痛击打蒙了,踩着前面倒下的尸体,第一批士兵终于撞上了费泽军的防御线,
“杀”红蝎团队所做的就是迎战,即使面对如山滚海一样的敌人,沉重的连枷像依然风暴一样砸在冲上来的敌人身上
“啪啪啪“双方盾牌重重撞在一起,刀光剑影,鲜血飙射,拼死砍杀,整个战场犹如一个最可怕的噩梦,惨叫、鲜血、死亡,插入地面的重型塔盾就像是一道分水线,让冲击的附庸军团难以越过一步,
身穿重甲的红蝎战士,手中的连枷挥舞了几十次之后,上面已经粘满了无数的血肉,力气也消耗的差不多,千人构成的第一线,早已经换了几次,对面的武器砍在重甲上面冒出火星,倒在塔盾前面的尸体越来越多,甚至都快有塔盾高,
“冲上去,踩着尸体冲上去”南方附庸军踩着死者的尸体,越过塔盾,在悬殊的兵力对比下,红蝎的守卫也在动摇
“告诉萨布利尔大人,我需要援军!”弗拉艾迪亚的重甲链鞋狠狠的踩在满是血污的地面上,滑腻腻的的,浓浓的血腥味道呛鼻。一边将整备好的卫队派上去,这些南方附庸军的装备虽然差,但是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一个个就像是打了鸡血一样,而且对方的兵力非常充足,一个团队被打散,替换上来的可能就是两个,三个团队,对方是打定了注意,将自己的这六千多人全部磨死在侧面,只要能够击穿侧面,就可以对正在禁卫军主力作战的萨布利尔的主力展开致命一击,
“大人,弗拉艾迪亚请求援军,只怕支撑不了太久”来自侧面的报告,让萨布利尔眉毛微蹙,禁卫军主力已经开到了前方两百米,双方甚至都能够看清楚对方的脸,可是数万的禁卫军主力就是迟迟不进攻,导致自己这里也不敢抽调太多的兵力去支援,禁卫军虽然缺乏重甲部队,但是骑兵却配置的相当充足,足足上万的骑兵就摆在冲击阵列的最前面,可以想象,只要自己这边有所缺口,这上万的机动骑兵可以在第一时间内发动突袭,但是不救弗拉艾迪亚也不行,侧面要是被打穿,这场会战基本上就算是结束了,自己要么是被两面夹击打的溃散,要么是在逃跑过程中被生擒活捉!
“命令,第十一,十二中队去侧面”萨布利尔大声命令道,只有冒险一试了,手握紧,紧张的瞳孔透出了血丝,目光死死盯着前方禁卫军的骑兵锋线,无数的骑兵长枪就像是一片雪光在闪动,虽然装备相当不错,但是萨布利尔不相信,在王都待了百年,从未上过战场的禁卫军,难道去了一趟南方就变成野战劲旅了?一直没有见过血,没有真正血战过的军队,就算是模样装的再好,该露马脚的时候还是要露马脚的,库鲁迪亚迟迟不下令,不是不想下令,而是对于自己的这支部队没有底气吧!
“大人,侧面的攻击奏效,萨布利尔开始调动了!”远处,费泽禁卫军的将军们也看见了对面部队转动的烟尘,不由兴奋的喊道,即使隔着很远的距离,也有如一道光明照亮了所有人的心,杀吧,杀光这些边防军,百年来被边防军所羞辱的一切的隐忍和屈辱,都将在此地划上句号!今天,注定要改变一切,迅猛的冲锋,短暂的距离,却在所有人心中,带出了犹如渴望了无数年的永恒感,犹如这一刻,永远的被铭刻在人的脑海中,直到死的那一天都不会消失,(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