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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9章 她心结难解,我同样也心结难解

“梁家想让我帮忙说成这亲事。”程老夫人头疼,“可达奚家那样的清贵人家,哪里会让女儿给人做继室的?”

达奚娘子出了事,达奚家便提出了要退了与闻家的亲事,可见也是有骨气的,再或者说,舍不得自家女儿受苦的。

程老夫人冷哼:“真的是想得挺美的。”

程娇有些担心:“那他们再来纠缠祖母怎么办?”

要是天天应付这些人,岂不是累得慌?

“纠缠?只要我不管,纠缠有什么用处?”程老夫人表示不用在意,“今儿个我见了他们,算是给他们面子,可若是有下次,推说身子不舒坦,不见就是了。”

临安侯府又不是得罪不起,愧疚之心也没有,毕竟梁平远也不是什么好东西,他和程娥也是蛇鼠一窝,皆是活该。

“至于他们要休了元娘,休就休了,我早料到她有今日。”

“这些事情你们便不要管了,好好休养好身子,等身子好些了,便多学学看账管家之事,等日后出嫁了,也能用得上。”

最后她又忍不住补充了一句:“别和你母亲学,她就是个糊涂的,将一腔心思都放在男人身上,为了男人要死要活,连自己的儿女都顾不上。”

这两日临安侯受了伤,萧氏也是一门心思放在了整治杨小娘母女以及照顾临安侯身上,至于程姝,愣是没有去看一眼。

做母亲做到这个份上,萧氏也是头一个了。

程娇点点头,表示知道了。

接下来这两日,梁家人果然日日都有人来,只是除了第一天程老夫人见了他们,就没有再见他们。

程娇休养了两日,身子好些了,便去了一趟蓬莱仙居,顺道也将纪青莲喊出来聚一聚。

几日不见,甚是想念,互相说了说最近的事情。

说起昆仑仙居还想和解的事情,纪青莲也很诧异:“不会有什么阴谋吧?”

程娇使劲点头:“我也是怕有什么阴谋。”

“要不,你干脆不见他好了。”纪青莲在糕点上咬了一个缺口,“和解的事情你同意了,让他们把赔礼送过来,这事情不就解决了吗?”

干嘛要见面啊?

可以不见啊!

“有道理。”程娇一手托腮,是她陷入误区了,为什么一定要见面呢?

只是——

“只是你不好奇吗?”她伸长脖子问。

“干嘛好奇啊?”纪青莲表示他不好奇,“他是圆的是扁的,那都和我们没关系好嘛?”

“这话也有道理。”程娇叹了口气,“可是我很好奇啊!”

纪青莲眨了眨眼:“哦,你好奇?”

“当然,我担心事儿也是自己想干的,等见了面知道他是谁了,要是打得过就打死他,以报这几年的仇。”

但又怕对方比自己强,到时候报仇不成反被打死,所以她是想知道对方是谁,却不想让对方自己是谁。

这真的是令人苦恼一件事啊!

“这样啊!”纪青莲明白了她的意思,也跟着发愁,“这会不会有难度啊?”

“这有何难?”刚刚进门的王管事听了这对话,忍不住道,“让昆仑仙居的东家来蓬莱仙居见面好了,到时候属下用屏风将屋子隔成两间,隔着屏风说话就好了。”

“到时,六娘子与我等坐在里间,昆仑仙居等人坐在外间,只要这昆仑仙居的东家来了,我等定然会知道的。”

程娇听了眼睛一亮:“好主意!”

若是如此,到时她便呆在里间好了,若是她告知对方自己是女子,对方总不能冲进来见她吧?

“那就这么办了,你与那方管事说一说这事,便约在这蓬莱仙居三楼春风阁。”

因着春风阁是她常待的地方,后面柜子后方还有一处暗门,直通往隔壁王管事处理事物的屋子,再不行,到时候她就从暗门离开好了。

“那属下便写信给方管事,与他约一个日子,到时候便让他们来蓬莱仙居。”

“好。”

定好了此事,王管事又匆匆离去安排。

程娇心中舒畅极了,与纪青莲以茶代酒干了一盏。

“要是对方的身份后台比我高,我到时候肯定跑得比兔子还快,毕竟惹不起,要是比我低的,嘿嘿嘿......”

程娇笑得奸诈,“到时候,定然让他知道花儿为什么这样红!”

纪青莲也笑,又亲自给她倒茶,与她喝了一杯:“程女侠,在下就恭祝程女侠马到功成,一雪前耻!”

程娇笑纳了:“纪女侠,客气客气,到时候请你参加庆功宴,与你饮真酒。”

“那我可等着了。”

说罢,这两人忍不住笑成一团。

此时,正在宫中的谢琅忽然鼻子发凉,忍不住打了一个喷嚏。

他抬眼看了看四周,微微蹙眉。

奇怪了,怎么觉得凉飕飕的。

这时,有内侍前来请他:“三郎君,陛下请您入内。”

谢琅点了点头起身:“有劳了。”

“三郎君客气了。”内侍领了他去上书房,拜见了元景帝。

元景帝这会儿刚刚忙完,也总算是有时间见一见这个被他叫进宫来的外甥了:“既安来了。”

“拜见舅父。”谢琅上前去行礼。

“免了,坐下吧。”元景帝抬了抬手,让他在一旁坐下,问他,“许久不成见到你了,可是还好?”

“回舅父,甚好。”谢琅懒洋洋地靠在椅子上,嘴角微微一勾,凤眸含笑,仿若春光潋滟,“还未多谢舅父为我赐婚。”

“谢就不必了。”元景帝见他还是这般没有规矩懒散散的样子,摇头,“你若是上进一些,那便是谢我了。”

“舅父一心期望我好,我心知,可我觉得这般便挺好的。”谢琅笑了笑,“若是我上进一些,平清王、长公主还有谢璟谢琛估计都要睡不着觉了。”

元景帝闻言拧眉:“你母亲这些年心结难解,你也...你也勿要怪她......”

“舅父这话说笑了,心结难解,她心结难解,我同样也心结难解,如此,大家便都不必解了。”

“真的要说怪,我还怪她为何要生了我呢?”

既然不喜,为何要生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