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导司的建立和存在对于苏咏霖来说本身就是一种尝试。
是他在起义阶段这个特殊时期为了掌控更大的动员力而对传统官僚模式和传统军队模式的一种颠覆性的创新。
在这个起义的阶段,他没有可靠的官僚培养系统。
而且就算想要和知识分子合作,知识分子面对中都地区金国大军的压力,也不敢贸然把宝压在苏咏霖身上。
越早投资虽然回报越大,风险也越大,只有光脚的才敢这样玩,家大业大的要是这样玩,万一苏咏霖完蛋了怎么办?
对于他们来说,素来都是谁赢了帮谁,玩锦上添花,雪中送炭是不能指望他们的。
考虑到这一点,苏咏霖也就和他们达成默契,除了实在是看孔氏不爽,威逼孔氏付出了一点代价,其他地区苏咏霖都是和地方知识分子达成了互不干扰的默契。
但是苏咏霖也是需要真正的掌控地方为他提供战争动员力的,否则又怎么能抗衡金国呢?
官僚系统靠不住,那就只能依靠自己的系统,按照自己的方式和意愿掌控基层了。
指导司系统就在这个背景之下“应运而生”。
不仅是苏咏霖个人的理想,也是现实所迫,为了对抗金国、更好的生存,指导司系统的建立和扩大是必须的,所以苏咏霖使劲儿往里面砸钱,把军费大量的投入进去。
扩大着扩大着,指导司的规模开始遍及全军,开始给苏咏霖巨大的回馈。
这种回馈也从军队里走出来,开始蔓延到行政层面,从行政层面给了苏咏霖很大的帮助。
传统模式下官僚系统并不深入的乡村基层,被苏咏霖用指导员体系控制,取代了原本掌控乡村基层的地主乡绅们,整合了这一阶层。
对于一个政权来说最重要的动员力和税收,就被苏咏霖掌握在自己手里了。
成本的确挺高的,派出的人手需要很多,费用支出让负责财政工作的林景春多次向他抱怨,说钱的确挣得多,但是花的也多,都存不下多少钱,没什么结余。
但是付出这些成本之后,他不需要对地主乡绅让渡权力也可以掌握乡村基层,就等于从制度层面将地主乡绅存在的必要性排除了。
这大抵便是一枚硬币的正反两面了。
而在这个过程中,指导司体系也渐渐变得成熟、可靠。
通过指导司这个机构对军队和底层农民进行联通,进行一种传统模式之外的联通,本身就赋予了指导司光明正大的身份、职能,以及根基。
因此未来将这个机构从上到下重新构造一变,使之拥有更多的职能,培养更多和自己一条心的基层人才,并且对抗传统官僚体系,这对于苏咏霖来说本身就是必然的选项。
因为他根本就不会信任这群永远只会锦上添花的知识分子。
人才,还是要靠自己培养出来的比较可靠,反正现在也不存在什么科技代差,不存在什么统治技术上的差异,知识分子和自己培养出来的人没有本质区别。
差的只是经验而已。
通过时间积累,经验是可以补回来的。
有了对未来的打算之后,苏咏霖终于想起这是自己的洞房花烛夜,便收回了思绪,看着面前青春洋溢的美少女,觉得自己还是应该做一点洞房花烛夜该做的事情。
想到这个,苏咏霖就不由自主的产生了一种老牛吃嫩草的感觉。
可是转念一想,苏咏霖意识到自己也就二十一岁,按照人类的年龄来算,根本算不上一头老牛,所以也就释怀了。
结婚不是过家家,夫妻之间该做的事情还是要做,自己的意愿也好,政治任务也好,该做的总得做。
两人又聊了一会儿,吃了一会儿,苏咏霖一直都在玩喂食play,把赵惜蕊逗得直笑,笑的和银铃儿似的。
吃饱喝足了,时间也到了,万籁俱寂了,气氛也烘托到位了,该做的事情是时候该做了。
苏咏霖按照赵作良所吩咐的,和赵惜蕊一起喝了一杯交杯酒,走完了夫妻间的所有仪式。
“时候差不多到了,娘子,咱们可以做该做的事情了。”
苏咏霖放下了一切,成为了丈夫,还有一个正常的男人。
赵惜蕊猛然感觉气氛有点不对劲,思维立刻就跳跃到了教她洞房花烛夜知识的老婆婆给她上一对一辅导课的时候,那些新奇的羞羞的知识立刻塞满了她的整个脑袋。
这一刻,没有苏咏霖和赵惜蕊,只有一个男人,和他的妻子。
赵惜蕊强忍住羞涩,跑到床边上,从床铺下抽出了一本书,然后递给了苏咏霖。
“你看。”
苏咏霖接过来一看,好家伙,新婚夜教科书啊这是。
但是,作为一个遍阅《杨太真外传》、《赵飞燕别传》等诸多“古典名着”的lsp,他需要这种东西来传授他相关的知识吗?
很明显是毫无必要的。
不过翻看几页,苏咏霖也觉得这里面的东西挺有意思。
有些姿势挺新潮的,看起来也挺有气势,对人的身体协调能力有很高的要求,反正之前苏咏霖从没见过。
这个姿势可以,这个姿势也不错,这个……卧槽!
苏咏霖这一瞬间都觉得自己的语言形容能力受到了限制,读了那么多年的书,脑袋里却只有这两个字。
画上的这两个人互相协作,都快飞起来了……
苏咏霖不由得感到震惊,这确定是人类的身体构造所能办到的?腰不会断掉吗?这还是新人教科书吗?
苏咏霖合上书本看了看封面,发现封面也没什么特别的,就是两个奇形怪状、脸上还带着诡异笑容的小人交缠在一起。
这本书……确定不是哪家土豪劣绅吃饱饭没事儿干自己钻研出来的毁人不倦进阶版教材?
还是说这只是编者自己的脑内妄想?
稍微评估了一下这些姿势的难度,苏咏霖判断这种新潮的姿势目前来说还是不太适合使用的。
苏咏霖就算了,赵惜蕊还是个纯纯的新人,就算身体受得了,精神上也承受不住,所以还是稍微缓缓,等以后成了老司姬再考虑一起研究。
这本书就丢到一边吧!
于是苏咏霖一甩手就把这本书扔掉了。
“新婚之夜,苏某难道需要这种东西?我看他们是在瞧不起苏某!”
这样说着,苏咏霖兴致大发,把多余的红烛全部吹灭,只留下区区两三根点缀一下房中氛围。
昏暗的烛光压抑了苏咏霖的理智,放大了他心中原始的冲动。
于是,他上前一个公主抱把赵惜蕊横着抱了起来,不顾她的惊呼和慌张,决定由自己手把手地教她一堂生理卫生课。
当然,课堂设置在婚床之上,而不是某个奇怪的教室里。
这堂课是实践课,而不是理论课。
苏咏霖是老师,不是学生。
或许是动作幅度太大,以至于在房中带起一波混乱的气流,房内红烛顶上的火苗晃了晃,最终还是不甘心的熄灭了。
于是一个夜晚就这样过去了。
第二天,苏咏霖起的挺晚。
他起来的时候,赵惜蕊已经坐在梳妆台前对着那面铜镜梳妆打扮了。
昨天,是她生命中最后一天以少女发式度过的一天,从今天开始,少妇赵惜蕊将以全新的妆容、发式迎接自己的新生活。
苏咏霖打了个哈欠,伸了个懒腰,侧着身子用手臂撑着脑袋,看着赵惜蕊坐在铜镜前慢慢梳妆的模样。
“醒啦?”
赵惜蕊笑眯眯地看向了苏咏霖。
“嗯,那么久以来,今天应该是起得很晚的。”
苏咏霖看了看外面的天色,然后坐起了身子:“身体怎么样?有什么不适吗?”
赵惜蕊听懂了苏咏霖的言下之意,羞红了脸。
“还好,官人很温柔,我不是那么难受……”
“那就好。”
苏咏霖掀开摊子,走到了赵惜蕊身后,弯腰抱住了她,看着铜镜内清晰的两人的模样。
“现在开始,咱们就是不可分割的夫妻了,往后余生,还请娘子多多照拂。”
赵惜蕊听了,轻柔一笑,双手按在了苏咏霖的手上:“这也是我想对官人说的。”
苏咏霖点了点头,抱了她一会儿,便直起身子,又伸了个懒腰。
“我又饿了,好了吗?咱们去见父母,然后就可以吃朝食了。”
赵惜蕊点了点头。
“很快就好了。”
然后过了差不多二十分钟,赵惜蕊终于从梳妆台前站了起来,跟着苏咏霖一起去见父母敬茶了。
饿的前胸贴后背的苏咏霖不由得感叹,无论在任何时代,女性一旦满足了温饱所需,对于妆容的追求都是极为狂热的。
以后局势稳定了,若要赚钱,或许可以从这一方面着手,扩大女性的消费需求,配合女***的步伐,开拓全新的市场。
按照传统流程,婚后第一天的早上向父母敬茶问安之后,整个婚礼流程才算正式走完。
不过苏咏霖的父母都已经去世了,所以赵惜蕊的父母就暂代了这一工作。
夫妻两个向赵作良和赵夫人敬了茶,问了安,整个婚礼流程终于结束,苏咏霖和赵惜蕊可以开始他们的新婚生活了。